「羽親王,竟然是他。」陳夜喃喃說道。
「少爺,這個羽親王是什麼人?」
雲裳問道,她並不清楚京城的形勢。
陳夜站起身來說道,「這個羽親王可是一個了不得的人,若說京城之中能有被我忌憚的人,這個羽親王絕對算一個。」
乾國六王,除了西南王陳策之外,其他五位都是皇室中人。
其中這個羽親王乃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威名遠揚,深受眾人忌憚。
羽親王威名遠揚的原因是司羽衛便是由他掌管。
司羽衛乃是大乾帝國特殊的組織,有先斬後奏之權,無論是官民,一旦被司羽衛盯上,基本上凶多吉少。
而這名羽親王更是出了名的笑面虎,凡是作為他的敵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少爺,這個羽親王駕到,不會是因為……」
雲裳有些擔憂地說道。
陳夜點點頭,他也知道這次羽親王來找自己,無非就是為了張相守之死。
陛下將這件事情交由司羽衛查辦,而羽親王當然是全權負責此事。
「那少爺,我們該怎麼辦?」
陳夜笑了笑,說道,
「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來就來唄,少爺我又不怕。」
雲裳:「……」
可人明明是你殺的,哪來的什麼身正不怕影子斜?
「走,我們去會會這個羽親王。」
……
門外,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儒雅中年男子站在西南王府的門口,臉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為過長時間的等候而變得不耐煩。
不多時,王府的大門被打開,一個秀氣的少年出府迎接。
儒雅男子見狀,絲毫沒有任何架子,微笑地問候道,
「本王冒昧來訪,還請世子見諒。」
陳夜看著眼前的人,心中暗道,果然是一隻笑面虎,現在對他客客氣氣的,往往就是這種人在別人的身後捅刀子。
「哪裡,王叔拜訪小侄的府上,是小侄的榮幸。」
陳夜也不含糊,恭敬地說道。
「哈哈哈,既然陳侄歡迎,那本王也就不客氣了。」
聰明人的對話就是不一樣,僅兩句話,兩人從素未謀面變成了叔侄相稱。
數十年前,在當今乾皇還沒有登基的時候,曾打算和陳夜的父親陳策結為兄弟。
如今雖世事變遷,但是陳夜以小侄相稱,聽上去倒也沒什麼問題。
「王叔請。」
陳夜將羽親王迎了進去,令人好生招待。
羽親王進入府上之後,打量著周圍,點頭道,
「陳侄這府上倒是有當年西南王府的影子。」
「當年在這座王府建成的時候,你父親還邀請我來這裡釣魚呢。」
陳夜站在旁邊回應道,「如今我已經住在京城,這王府王叔若是想來,小侄隨時歡迎。」
羽親王大笑道,「好好好,如今你和念初那丫頭結為夫妻,天作之合,也算是冥冥之中的註定。」
陳夜暗罵道,什麼天作之合,這件事情我有選擇的權力嗎?
而且那個永穆公主老子都沒見過,哪來什麼注不註定的。
羽親王也不含糊了,開門見山地說道,
「相信陳侄也能猜到我此次前來的目的,本王也算是例行公事,還望陳侄莫要見怪。」
「現在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本王收到皇命,也是身不由己啊。」
陳夜倒了一杯茶給羽親王,轉變成一副認真的神色。
「王叔,張侍郎之死,我確實不知情,您也看到了,我初入京城,哪有什麼能力去襲殺張侍郎?」
羽親王忽然沉默下來,兩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陳夜,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幾息,羽親王又換作一副笑臉,接過茶杯,笑道,「當然,本王只是例行公事罷了,絕對沒有要審問陳侄的意思。」
「本王也相信,這事和陳侄沒有關係。」
兩人相互寒暄幾句之後,羽親王便告辭。
「既然如此,本王就先告辭了。」
陳夜也不客套,將羽親王送出府。
羽親王走後,雲裳這才走到陳夜身邊,抱怨道,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這個羽親王盯上少爺了。」
陳夜看著手裡的茶杯,說道,
「他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說到底,這是宮裡那位的意思。」
「不過令我沒想到的是,第一個主動來找我的竟是這個羽親王。」
「至於其他人,他們不來……是等著我主動上門嗎……」
……
下午,京城之中漸漸下起了小雨。
青芷閣,是京城最大的煙花之地。
一個帶著斗笠的年輕人站在青芷閣面前,猶豫了一下,然後徑直走到二樓的一處房間之中。
他是當朝宰相之子,南宮彥。
然而,誰都猜不到,這位尊貴的宰相之子會在這個煙花之地會見一名女子。
這個女子正是陳夜的未婚妻,永穆公主夏念初。
南宮彥推開房門,裡面就傳來一道空靈的聲音。
「今日是你找我出來,自己卻姍姍來遲,不應給我一個解釋嗎?」
南宮彥看著坐在桌前的絕美女子,沙啞道,「念初……」
「叫我公主殿下。」夏念初冷冷說道,「不要忘了你我的身份。」
南宮彥忽然走到夏念初面前,繼續發出沙啞的聲音。
「念初,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的,可是你如今就要嫁給他人,而不願意見我一面。」
「今天我約你出來,就是想你親口告訴我你的想法。」
「若你不願嫁,我可以想辦法讓我爹去和陛下說情。」
好傢夥,這話要是被傳出去,京城之中估計又要沸騰起來
宰相之子和當朝公主……這聽起來就有點東西。
合著現在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在陳夜頭上懸著,隨時可能落下。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說到底這只是南宮彥的一廂情願罷了,南宮彥的心裡是有夏念初的。
至於夏念初……她對南宮彥其實是沒有什麼感情的。
但是在她之前的計劃里,南宮彥是一個不錯的聯姻對象。
在她看來,南宮彥的價值要比陳夜要高,奈何婚約是陛下定的,她也沒有辦法。
只是對於這樁婚約南宮彥最先坐不住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即將嫁給他人,怎麼能不激動?
這邊,夏念初看著有些激動的南宮彥,臉上依舊一副淡然的表情。
「婚約乃陛下所賜,你我皆無法改變。」
南宮彥大聲說道,「可是你不愛他,為什麼要委屈自己。」
夏念初淡淡道,「雖然這紙婚約是陛下的安排,但是卻能讓西南王府站在我這邊,對我來說是有價值的。」
「愛與不愛,重要嗎?」
南宮彥聽了,癱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那我呢,我又該怎麼辦?」
「你我之間不過是有些交情,但今日之事,是你越界了,你好自為之。」
夏念初話說得很絕情,如同她內心的想法一般。
她從來沒有對這個南宮彥有過好感,之所以願意與她來往,也僅僅是因為他宰相之子的身份。
夏念初沒有過多停留,徑直離開了這裡,最後留下一句話。
「現在我有婚約在身,你我都改變不了,若是能做朋友,我也沒有意見。但是情愛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你好自為之。」
南宮彥的耳朵猶如爆炸一般,眼神漸漸變得狠戾,嘴裡呢喃道,「西南王世子陳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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