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夜看著眼前的女子，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當初救下他的神秘女子青提。
那個自稱為妖皇的聖境大能！
「陳公子，我好歹還救過你的性命，今日前來拜訪，不邀請我進去坐坐？」
青提笑呵呵地說道，如同一個鄰家的大姐姐一般，沒有人會將她與當世強者聯繫在一起。
陳夜將青提帶進府里，說到底這個妖族女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還知道他鬼修的身份。
迄今為止，青提是陳夜最忌憚的人，沒有之一。
他不知道這個青提的目的，身為妖皇，卻孤身一人來到京城。
今日卻又忽然來到自己的府上，這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
陳夜看不透這個青提，這種感覺讓他很難受。
身為妖族的皇者，青提自然也不會和陳夜浪費時間。
她直截了當地說出了此次前來的目的。
「我想和陳公子做一個交易，不知陳公子是否感興趣？」
陳夜來了興致，問道，「交易？說來聽聽。」
青提反問陳夜，
「雲衍書院招收弟子的盡在眼下，若我是你的話，一定會進入書院尋找掩蓋自己身上鬼修氣息的辦法，我說的對嗎，陳公子？」
陳夜眯著眼睛，沒有回答。
這個女人……似乎總是能夠看透自己。
這讓陳夜很心煩。
陳夜同樣反問道，「和書院有關嗎……如果我完成了，我們之間是不是就兩清了？」
兩清指的是青提對他的救命之恩，陳夜不想和這個女人扯上關係。
早點斬斷這份因果……對於陳夜來說自是極好的。
青提則是搖頭道，「不，我說了這是交易，另一個交易，陳公子你有拒絕的權利。」
「我想知道內容，才能做決斷。」
「據我所知，雲衍書院的藏書閣第三層中，有一部叫做《妖神訣》的功法，我希望你能找到它，並且臨摹下來。」
陳夜對上青提的眼睛，忽然笑道，
「哈哈哈，你的意思是，讓我偷人族的功法，來交給你們妖族？」
「若此做，我和叛徒何異。」
青提則是不急不慢地回應道，
「陳公子莫要激動，這《妖神訣》本就是我妖族的功法。」
「只是當年我妖族出了一點變故，這部功法才落入書院手中。」
「況且此功法只有擁有妖族血脈才能夠修行，何來背叛之說？」
陳夜沉默，他剛剛那番話只是用來試探青提的態度而已。
他身上披著鬼修的身份，早已被世人視作異類，什麼叛不叛徒，他並不在意。
不過青提倒是很自然地說出了《妖神訣》的來歷，絲毫沒有對陳夜有隱瞞之意。
陳夜斟酌片刻，抬頭問道，
「既是交易，我把東西給你拿出來，我能得到什麼好處？」
後者糾正道，「不不不，我只需你臨摹出來即可，這東西還是放在書院裡就行了。」
「至於好處……我可以允你一滴我的精血。」
「你的精血？」陳夜茫然，他常年生活在西邊，對於妖族，他了解的並不多。
「這是妖皇的精血……你一旦融合它，就可以修行《妖神訣》。」
「《妖神訣》乃是我妖族頂尖的功法，不必你們儒家的浩然氣差，這份交易陳公子覺得怎麼樣？」
陳夜拖著下巴沒有出聲，似乎是在考慮這份交易的可行性。
半晌，陳夜伸出右手，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
「合作愉快。」
青提見到這一幕，也輕笑一聲，伸出芊芊玉手，發出銀鈴般的聲音。
「陳公子，合作愉快。」
陳夜是一個聰明人，在已知的信息中就能判斷出這份交易的可行性。
他也不會傻到去問《妖神訣》這部功法內容是什麼，就青提透露的內容來看，這個交易對他來說是值得的。
臨走之前，青提忽然神秘地說道，
「陳公子，你若是真的成功了，它對你的好處遠比你想像的多。」
「還有，除了這個，不要忘記我們的另一個交易，畢竟我的救命之恩你還沒有還呢。」
……
「白先生，你看這篇賦如何？」
此時的夏瑾已經回到了書院，應她姐姐夏念初的要求，將昨夜陳夜寫的那篇賦帶給書院的大儒觀摩。
而站在她前面的老者看完之後呆滯了半天，才發出蒼老的聲音。
「好，好……此乃千古名篇，詞材之美，距離之美，意境之深，說是當世第一駢文也不為過。」
這個老者名叫白行簡，乃是書院的大儒之一，乾國文壇德高望重的老者。
同時也是修儒的王境的高手，雲衍書院老一輩的人物之一。
「這是寫給永穆公主殿下的賦文？」
這是最讓白行簡想不通的一點，此篇全都在誇讚永穆公主之美，像是出自年輕人的手筆。
而當今他卻沒有聽說有哪個年輕人已經有如此實力來寫出這麼一篇文章。
夏瑾點點頭回應道，「是陳夜寫的。」
白行簡一怔，連忙問道，
「是寫出『雲想衣裳花想容』的那個西南王世子？」
夏瑾點點頭，其實她的內心也是複雜的。
陳夜在她眼裡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公子，沒有真才實能，配不上她的姐姐。
第一次寫出那首詩的時候，夏瑾完全不願意相信他能有這本事。
可是這篇賦是陳夜在她面前寫的，她無法反駁。
白行簡喃喃道，
「好啊，好啊，少年天才……有這樣的年輕人，儒道何愁不興啊！」
「哼，那也改變不了他風流的事實。」夏瑾小聲呢喃道。
「哈哈哈，天才嘛，總要與眾不同。」
老頭摸著鬍子大笑道。
隨即，白行簡好像想到了什麼，連忙把紙張收起來，叮囑夏瑾。
「這件事情，先誰都不要告訴。」
「為什麼？」夏瑾不解，不知眼前的大儒為何要如此做。
白行簡心裡說道，當然是不能讓其他那些老傢伙搶占先機。
據他所知，這個陳夜還沒有拜師。
那自己的機會不就來了嘛，誰不想要一個名揚天下的天才學生？
等書院考試的時候，自己只需略微操作一手，就可讓陳夜拜入自己門下。
這篇賦要是讓其他老傢伙知道了，還不得和自己搶破頭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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