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境內,一輛吉普奔馳在草原上,車窗兩邊可以看見正在低頭吃草的斑馬與羚羊。
前座的兩人抽著當地特有的旱菸,腰間別著兩支手槍,嘴裡念念有詞,但說的卻是當地俚語。
后座赫然躺著一個昏睡的小女孩,正是失蹤的沈念念。
沈念念那天見到了楚涵,楚涵手裡拿著個她最喜歡的洋娃娃,誰知她剛走過去,楚涵就用蘸了乙醚的帕子迷暈了她,後來便被僱傭兵帶到了南非。
車子停在了一座白色的別墅前,車前兩個南非人接過佣金,打開一看,滿意地掂量一下。
別墅里的人將暈倒的沈念念抬進去。
別墅內別有洞天,一條白色通道通往主屋,通道兩邊養著各種猛獸——獅子、鬣狗、非洲豹……,豢養凶獸的籠子下養著幾十條獵狗,犬目赤紅,似是要將人生吞了。
這裡便是顧錦赫的藏身之處。
沈念念被人關在了別墅的閣樓之中,外面派了一個女傭看著。
顧錦赫得知沈念念到了,依舊坐在沙發上抽著煙。
南非當地的旱菸,味道還真比不上國內的,吸進去的時候,嗆得嗓子疼,煙味還重。
昏黃的燈光下,陰冷的眸子看著火舌舔舐著菸頭,他回頭和手下冷冷地說:「東西拿到手了嗎?」
手下戰戰兢兢地說:「這……對方要加價到三百萬美元,他說少一分都不行。」
手下顫顫巍巍,他才剛來不到一個月,手臂上全是菸頭燙傷的疤痕,全是眼前的僱主所為。
而這次僱主交代他去完成任務,雙方交涉中,本以達成協議,以兩百萬美元的價格拿下兩支EBV,誰知對方坐地起價,漲了一百萬美元,這件事也遲遲沒有成功。
顧錦赫滅了菸頭,站起身來,陰冷的眸子如同眼鏡蛇一般,還未看清楚,手下脖子上便抵著一把森冷的匕首。
「告訴他們,三百萬就三百萬,我要定了。」
「是……是。」
手下連滾帶爬地出去了,仿佛稍有猶豫,就得命喪於此。
……
國內,楚涵在第二天就去上班了,一個沒事人一樣,該如何就如何。
楚涵坐在辦公室里,神情焦急,不停啃咬著大拇指。
也不知道顧錦赫要如何處理沈念念,最好是把那個死丫頭扔在非洲大草原上,那裡的獅子最愛吃幼嫩的小崽子。
或者將那小丫頭賣到黑市,去打黑工,沈炎想查也查不到。
她早就說過,她楚涵得不到的東西,初夏也別想得到。
他們想要大團圓,她偏不讓他們如意。
顧錦赫一直想搞沈炎,沈念念落在他的手裡,九死一生。
「哼,沈炎,你想得可真美。我這人,得不到的東西,也要毀掉。」
楚涵宛如一個女瘋子,面部扭曲,許下她認為最惡毒的詛咒。
初夏,沈炎,你們兩個一個也跑不了。
……
初夏這兩天家裡外面兩頭跑,警察局那邊還是沒有找到什麼證據,沈炎也被公司的事務絆住了腳,她無奈,只能和沈炎的助理一起查。
她不知道沈念念在哪裡,不知道她是否過得好,初夏有一顆思念孩子的心。
今天上午,初夏抽空去了一趟公司,沈炎還在開會。
不知道為何,公司這兩天出的事情格外的多,沈炎應接不暇,而楚涵卻顯得格外平靜。
他們兩個心裡跟明鏡似的,明明知道是楚涵做的,可就是沒有證據抓她。
要是楚涵是個正常人,家世沒那麼好,沈炎大可直接將人抓回來,可楚涵是楚家的小姐,只要失蹤一天,楚家人就會懷疑到沈炎的頭上,到時候他們不但找不到沈念念,還會被楚涵再反咬一口。
初夏來公司,本想看看楚涵的反應,沒想到她異常平靜,對比之下,初夏倒顯得瘋狂了些。
這個時候,初夏又接到了初文彬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初文彬似乎很焦急,他告訴初夏,余曼突然發病了,但家裡的傭人都不在,想讓初夏來一趟。
初夏推脫著:「你先打120,我這邊沒空啊。」
「夏夏,你就來一趟吧,我要是能去醫院,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
還沒等初夏說什麼,初文彬就給掛了,根本不容許初夏說拒絕。
「算了,去一趟就去一趟。」
初夏邊下樓,邊嘀咕,這一定是最後一次。
殊不知,就在不遠處的角落裡,楚涵盯著她離去的背影,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
初夏來公司之前,去了一趟警局,正好遇上了之前調查初雪案子的林正陽警官,林警官正好要去初家,便搭了初夏的便車,這會兒還在車裡等著她呢。
林正陽這段時間一直在查初雪的案子,還真讓他查到了些眉目,他去初家也是為了初雪的事,想來問問初家那老兩口的。
林正陽吊兒郎當地抓起漢堡,狼吞虎咽地啃了起來:「真是餓死我了,從昨天下午到這個時候,就沒吃過東西。」
初夏看他餓死鬼的模樣,瞠目結舌。
「你查案子都不吃飯的嗎?」
「你當我鐵打的啊?」林正陽幽怨地看著她,「只是有些時候查線索查得走火入魔了,不理清楚,我難以放下。」
「哦,我們到了。」
初夏帶著林正陽走進初家院子,院子裡面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陶瓷碎片,院子裡面的花也被人扯得七七八八。
初夏見此,不由得皺起眉來。
她上次是見過余曼的,人是坐在輪椅上的,虛弱無力,按道理說,是不會有這麼強的破壞力。
就連身旁的林正陽看了,也不由得感慨:「你家這是遭賊了?」
「那倒不是,咱們進去看看不就好了。」
兩人走進客廳,裡面的情況和外面差不多,到處都是渣滓。
余曼和初文彬還在拉扯,余曼發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初文彬按不住她。
看見初夏來了,仿佛看到了救兵,趕忙叫道:「夏夏,快點過來幫幫爸爸啊。」
初夏小心走過滿是碎片的地板,幫忙按住余曼。
忽然,她感覺脖子一股刺疼,整個人毫無力氣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