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就在眼前。
在楚涵扣動扳機的一瞬間,初夏一個側身躲過了那致命一擊。
子彈打在了她的小腿上,鮮血湧出,初夏只感到了一瞬間的疼痛。
楚涵惱羞成怒,沒有了子彈,她打算直接用手掐。
「既然你不想痛快地見閻王,那就只能受點罪了。」楚涵扔掉手槍,慢慢靠近。
初夏雖然消耗了最後一顆子彈,但她自己也因為左腳受傷,而行動不便。
就在初夏快被楚涵掐住脖子之時,倉庫外面也集結了大量的警察。
楚涵正掐她時,房間裡響起了刺耳的警報聲。
楚涵立馬鬆手,警惕地看著門口。
楚涵從包里拿出一個平板,手指在上面輕輕舞動,平板便出現了一個畫面,「嗬,真沒想到,初文彬這麼沒用,他們居然這麼快就找到這兒了。」
初夏眼尖地發現,那是個監視器。
外面大量的警察湧入這裡,忽然,初夏看到了一個人影。
她的眼角悄悄滑落一滴眼淚。
他那麼耀眼,現在卻顯得頹廢不已。
警察很快將這裡圍了起來,他們進入工廠內,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卻毫無發現。
這裡到處都是灰塵,從裡到外都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到處都透露著死亡的氣息。
他們仔細地搜索,沒有一絲腳印,一絲人的痕跡,就連警犬,也沒聞到任何氣味。
沈炎拿著手電筒,環顧四周。
一旁的警察疑惑道:「什麼都沒發現,會不會是我們找錯了?」
「不可能。應該是這裡刺鼻的氣味打亂了警犬的嗅覺,我們再仔細勘察一下,或許有地下室也說不定。」
「好。」
初夏仔細聽著屏幕中的聲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見到他。
他會找到她嗎?
楚涵「啪」一聲將平板甩在地上,走向了初夏。
「初夏,在那群蠢貨找到這兒之前,我先解決了你!」
楚涵早就說過,她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初夏在寒冷和痛苦中,早已喪失了反抗的能力。
楚涵的手勁越來越大,她的臉也從最初的蒼白色漲成了紫紅色。
窒息的痛苦讓她想起了小時候被人推入水中的經歷,口鼻淹沒在水中,她的周圍沒有可以抓的東西,她甚至連撲騰都不會,就像現在一樣,她無力反抗。
她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所景變成了一層厚厚的白霧。
都說人在將死之際,這一生的經歷都會湧入腦海之中,可初夏腦子裡面只有「我想活下來」幾個字。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警察沖了進來,用槍打了楚涵的左手。
沈炎將倒在地上的初夏抱起來,急切地詢問:「夏夏,你沒事吧?」
初夏無力地癱倒在沈炎的懷裡,嘴裡發出幾個音節,卻聽不清楚。
沈炎將人抱了出去,至於楚涵,就等著法律的審判吧。
將初夏送到醫院時,她已經昏迷了。
沈炎不知道這幾個小時裡面,初夏經歷了什麼,將她抱出來時,沈炎看見護士剪她的衣服,本來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傷痕,小腿上還有一個槍眼。
「夏夏,對不起,對不起。」
沈炎已經十幾年沒有落淚了,如今卻哭得像一個嬰兒。
他後悔了,若不是他執意闖進她的生活,她不會遭到這場劫難。
沈炎一直坐在手術室外,直到亮起了綠燈,他才鬆了口氣。
主治醫生說,初夏的手臂被燒傷,會永久留疤,但可以通過植皮祛除,小腿裡面的子彈已經取出,但恢復還需要一段時間。
沈炎透過玻璃,望著裡面麻醉藥還沒過去的初夏,問:「她還有多久醒?」
「一個小時之後。」醫生答。
「好。」
沈炎走進病房,守在了初夏身邊。
另一邊,楚涵伏法後,警察等她包紮後,就開始了問話。
「是你殺死的余曼和林警官?」審訊的警長是張警官,喜歡一直盯著人問。
楚涵一直反駁:「我沒有,不是我殺的。」
「可槍上面是你的指紋。」
「警官,槍上有指紋頂多就能證明我摸了槍。」
「小姐,反駁這些有用嗎?槍上只有你一個人的指紋,你別告訴我,槍會自己瞄準殺人?」林警官盯著楚涵的眼睛說。
「我怎麼知道?」
楚涵就是打死也不認,她堅信,那個房間裡面連監控都沒有,那個男人早就涼透了,根本沒多少證據,她還可以反咬一口。
「楚小姐,現在是我問你,請不要反問我問題。你為什麼會在那兒?」
楚涵動了動眼珠,脫口而出:「我也不知道,我下班呢,突然被人打了暈了,眼睛一睜就在那兒了。」
「你在哪兒被打暈的?」
楚涵有些遲疑,她必須想一個萬無一失的藉口。
「我在初家被打暈的。」
「去哪兒幹什麼?」
「我的女兒被初夏管著,平時在公司,我根本沒機會去找她,今天聽說她會回家,就想著過來當著她爸的面問她,誰知道啊。」楚涵遮掩著自己半張臉,似是要哭了出來。
張警官似懂非懂地點頭,反問道:「所以,你就在初家被打暈了,醒來就在這兒?」
「是的警官。」
「那你可以描述一下當時你看到的情景嗎?」
「當時我醒來的時候,房間的光線很暗,看見那位警官和余曼扭打在一起,初夏跑了出去。余曼見我贏了,就想先解決我,就從包里拿出了手槍,但被那位警官擋住了。之後……」
楚涵在警察局扭曲著事實,而初夏在醫院躺著不省人事,不知是不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居然讓初夏提前了二十分鐘醒來。
沈炎看初夏動了動眼皮,就知道她要醒了,連忙按下按鈕,叫來了護士過來查看。
初夏一睜開眼,就看見了沈炎一臉擔憂的樣子。
「沈炎。」初夏虛弱地叫了他一聲。
沈炎心疼地握著她的手,貼在他的右臉上,「夏夏,我在這兒。對不起,沒有早點找到你。」
若是他的警惕性高一點,他就能知道余曼是裝瘋。
「沒事的,如果我沒被抓,也不會知道那麼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