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螃蟹和泥鰍雖然不頂飽,但好歹能填一填肚子,孟枝意也不嫌棄,就等著沈闕生火給自己烤。
沈闕抓得不多,大約十幾隻,但個頭很小。
等火燒起後,沈闕用藤條綁著山螃蟹,木棍穿著泥鰍就放在火上烤,不一會兒就傳出陣陣香味。
孟枝意眼巴巴地看著,直到螃蟹殼被烤得通紅,沈闕這才用一片葉子當容器,把山螃蟹和泥鰍放在上面給她。
「沒有我的辣椒麵,不開心。」孟枝意抓著一隻螃蟹啃,發現除了殼還是殼,啃得那叫一個生無可戀。
沈闕也不忍她吃這種苦,可情況特殊,只能起身準備再往林子走,想看看有沒有其他吃的。
孟枝意伸手拉住他:「你別去了,隨便吃點墊一墊,你今天也沒吃東西。」
沈闕倒是感覺還行,不吃也能撐一撐。
但孟枝意不行,她這身體之前在楊家就被折磨得內外虧空,這才調養了沒多久呢。
兩人隨便補充了一點能量,又稍作休息,然後繼續沿著歹徒留下的痕跡往山里追。
天快黑時,兩人已經來到邊境線,前方不遠處已經出現鐵絲圍欄,沿著山脈,宛如一條沉睡中的巨蟒。
「這麼高的鐵網,他們是怎麼翻過來的?」孟枝意走上前,抬頭看著面前差不多有三四米高的鐵網。
鐵網頂端是朝下往裡彎曲的,並不是很容易翻爬的那種。
「邊境線都有邊防軍巡邏,但也防不住有些居心叵測的人會用個別手段翻越。往前走走看,或許會碰到歹徒翻越的缺口。」
孟枝意點點頭,然後跟著沈闕就沿著邊境線往前走。
這地方已經是原始森林的腹地,一般不會有人涉足,哪怕是住在邊境線兩邊的居民,頂多就在山腳邊緣區活動,根本不會進這麼深。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路,果不其然就看到一個人為挖出來的『狗洞』。
洞口是沿著鐵網下方挖掘,大約一次能鑽過去一個人的大小。
孟枝意轉身,雙手一攤,有些好笑:「沈少爺,要鑽洞了呢~~」
沈闕聽著她那戲謔的語氣,沒好氣地捏了捏她的臉頰,打趣道:「孟小姐不也要一起?」
兩人相互打趣一番,最後還是認命地準備鑽過去。
孟枝意一隻腳剛踩下去,接著猛地抬頭看向沈闕問道:「等下,我們倆現在這樣,算不算非法越境?」
沈闕抿著唇,俊臉上一片認真地點點頭:「算。」
「……」孟枝意眨巴著眼睛,眼底浮起一絲狡黠:「那到時候就說我們是被歹徒要挾,才不得不越境的。」
聞言,沈闕驀然一笑。
還以為她會說出什麼驚世駭言呢。
「就這麼辦。」說完,孟枝意彎下頭就直接鑽了過去。
接下來就是沈闕。
彼時,另一邊。
導演報警後,當地的警方迅速採取措施,討論了一個嚴密且安全的行動計劃趕來。
結果剛在林子裡搜索不到一會兒,就看到孟聽瀾帶著其他人從林子裡走出來。
「警察,是警察!」
有人大喊一聲,搜救犬立馬嗷嗷叫了起來。
之前被綁架的那些人見到警察猶如見到再生父母,哭天喊地地撲了過去,大喊著要回家。
前來搜救的警察們也是一頭霧水,只好耐心地安慰著他們。
只是在聽到歹徒還在林子裡,警方也不敢耽擱,分出一些警力帶著這些人先下山,其他警察繼續進山。
「對了,還有兩個人,他們可能去抓逃走的歹徒了。」剛才那個請求孟枝意他們救人的男人抓著其中一個警察說道。
「好,我們知道了,你們先回去,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這次救援出動的大都是邊防軍,作戰經驗豐富,很快就找到了木屋的地方。
只是看到那些被綁在樹上已經失去戰鬥力的歹徒,一個個都面面相覷。
「這個繩結有點意思,難道是巡山的邊防軍?」其中一人說道。
「不確定,但能一次性解決這些歹徒,身手肯定不錯,也有可能是在附近執行任務的特戰人員。」
「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往裡追,這個位置,離邊境線已經不遠了。剛才那人說還有逃脫的歹徒,應該是往老緬那邊跑了。」
「追,就算抓不到他們,也要找到邊境線的缺口補上。最近那邊不太平,防止那邊的人偷偷越境。」
「先把這些人控制了,其他人繼續往山里搜。」
領隊一聲令下,隊伍分成兩個小隊,一隊帶著這些歹徒下山,一隊繼續前進。
隨著天色黑下,林子裡也陷入了黑暗中。
孟枝意和沈闕兩人一路用最快的速度終於下了山,而因為這邊的地勢,他們已經失去歹徒蹤跡很久。
沒辦法,兩人只能暫時前往山腳的村莊,試試能不能找到落腳的地方。
可來到村莊,孟枝意頓時傻眼了。
因為錄製節目,兩人的手機都是交給節目組保管的,這會兒兩人身無分文。
「還是回山里找棵樹睡一覺吧。」孟枝意尷尬的扯了扯嘴角說道。
沈闕被她這個提議整得有些無語又好笑。
認識這麼久,孟枝意似乎都沒有真正的領悟到,他這個沈氏總裁的真正的身份。
「找村民借個電話,我找人。」沈闕淡定的說著,然後牽著孟枝意就往村莊裡走。
好在時間還不是太晚,兩人找到村裡的小賣鋪後,就聽到沈闕居然用緬話和對方溝通。
孟枝意瞪大眼,一臉震驚的看著身邊的人。
等沈闕借到了手機,並且撥打了一個電話,對面很快接聽,在得知是沈闕後,語氣立馬變得恭敬起來。
「好了,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接我們了。」
沈闕把手機還給小賣鋪老闆後,見孟枝意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不免有些好笑。
「怎麼用這個眼神看著我?」
孟枝意:「你居然會說緬話?而且,你剛才打電話的人是?」
沈闕耐心的解釋道:「沈氏有很多跨國項目,恰巧在這裡也有一個。」
說完,他微微俯低身,黑眸緊緊鎖著面前的人,低聲道:「意意,你好像對我,並不是那麼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