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早操
李雲龍的演講結束後，新一團正式開始了早操，今天的項目是槍上肩。
至於李雲龍，這個傢伙在講完話後就離開了，一副急匆匆的樣子，孟止戈便沒上前找他。現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孟止戈打算先看看操練的內容，再去找李雲龍商量下一批物資支援的事情。
經過昨天關於世界和劇情的思考，以及今早李雲龍充分調動情緒的演講，他已經等不及要給新一團換裝了。如果不是積分有限，且系統有科技懲罰，孟止戈甚至想讓新一團人手一隻狗子，背上95式，去給鬼子一點小小的信息化震撼。
「槍上肩，齊步走。」
兩位連長先後喊出了相同的命令，兩個方陣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但區別卻在一瞬間展現了出來。特務連的動作整齊劃一，短促有力。而新兵連的動作雖然也算整齊，但相比之下還是差了不少，部分戰士的動作不太標準，氣得連長直接開始分解動作。
「一！」
戰士們右手提槍，左手握住槍身中段。排長開始檢查和糾正戰士們的動作，直到一分鐘後，孟止戈才聽到第二聲口令。
「二！」
右手握住槍托。排長們再次開始檢查。這次時間長了點，兩分多鐘才響起下一聲口令。
「三！」
槍上肩，乾淨利落，動作整齊。連長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就在孟止戈以為要結束的時候，只聽見這位連長又出聲喊道：「端槍！」
戰士們又一次開始分解動作。
孟止戈笑了笑，這場景讓他回想起了以前軍訓的日子。但很快，孟止戈的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逐漸皺緊的眉頭。又看了一會兒，孟止戈搖了搖頭，嘆了聲氣。
「孟顧問，你這又是搖頭又是嘆氣的，是有什麼問題嗎？咱們隊伍的訓練方法不對？」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得孟止戈差點跳了起來。他轉頭朝聲源看去，卻發現是李雲龍。這傢伙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孟止戈的身後，看樣子還觀察了孟止戈好一會兒。
「李團長，你這走路沒聲，怪嚇人的。」孟止戈拍了拍胸口，舒一口氣，臉上盡力堆了些笑容。
李雲龍的目光從孟止戈身上移開，投向了不遠處正訓練的戰士們：「不是我走路聲小，是戰士們有精神，口號喊的大聲，把我的腳步聲蓋住了。所以孟顧問你才沒聽到。」
孟止戈點頭表示附和。但他才不信李雲龍的鬼扯，自己又不是聾子，正常腳步靠近怎麼也能聽到。
「孟顧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李雲龍提醒了一句，然後目光又回到孟止戈身上，直盯著孟止戈的眼睛。
「哦，你們的訓練方法沒有問題，我剛剛想的是裝備的事情。」孟止戈說著，伸出手朝著正在訓練的戰士指去：「喏，那是鬼子的三八大蓋；邊上的那種槍和三八大蓋很像，但沒防塵蓋，應該是晉造的六五步槍。還有那邊，那種短一些的，應該是中正式吧？再那邊一點，那種，應該是漢陽造。還有那些，我都認不出來，八成又是國內哪個小廠造的。」
「我隔著這麼遠，就認出來四五種不同型號的槍來，口徑也不統一，甚至同口徑的子彈也不通用。這會給後勤管理帶來非常大的麻煩。還有，我這一圈看下來，大部分的戰士都沒有配備刺刀，這樣在白刃戰時也會吃虧。」
孟止戈正要再說下去，卻被李雲龍給打斷了。
「我說孟顧問吶，咱雖然沒文化，但也不是傻子。打了這麼多年的仗，還能不知道你說的這些嗎？可咱是什麼隊伍？咱是八路啊！我上哪弄那麼多物資來給部隊換裝啊。」
李雲龍說著，臉上還露出苦色，和語氣配合地恰到好處：「我倒是想用一種槍，倒是想弄一樣的口徑，但孟顧問你又不是不知道，中央軍那是委員長的親兒子，有什麼好東西都緊著它先用。閻老西那是個土財主，家底厚得很，晉綏軍小日子過得也還不錯。咱八路軍可就不一樣了，只能吃到點殘羹剩飯，想要搞到武器裝備，那就只能靠繳獲。就咱新一團手上的三八大蓋，哪一條不是用紅纓槍換過來的？」
「就這樣，子彈還不夠用，修械所連重機槍都修不好。兵工廠能把復裝彈的產量弄上去，再多分我幾箱手榴彈，我就燒高香嘍！」
李雲龍一副慘兮兮的樣子，眨巴著眼睛，看著孟止戈：「所以，孟顧問，你看能不能支援咱一些子彈？我也好自力更生啊。」
李雲龍盯著孟止戈的眼睛。這位孟顧問提出的問題是不假，但是就當下的情況而言，根本無法解決，也不需要解決——全團才幾發子彈？戰時戰士們自己就帶走了，哪輪得到後勤來運。至於刺刀問題，那不是有大刀作為替代品嘛，總比沒有強。
所以李雲龍打算把情況和孟止戈講清楚，打消孟止戈這個不靠譜的念頭。至於賣慘，只是順帶的，不賣慘怎麼好意思找人家要援助嘛。能不能要得到，到時候再說，萬一要到了呢？
這番表演應該說是恰到好處，既能表達出他對武器裝備的渴求，也不會讓人心生厭惡。並且說的都是實話，輕易地挑動了孟止戈的情緒。
可惜，李雲龍是個什麼人，孟止戈心裡早就有譜了。
「你呀，在我面前就不要演了。我既然提出了這個問題，自然是打算解決這個問題的。」孟止戈笑著拍了拍李雲龍的肩膀：「我昨晚就在考慮你們團的換裝問題。」
「啊？」
李雲龍愣住了，這話是什麼意思？
眼前這位不會真打算弄一批裝備來給新一團換裝吧？
「走吧，去你的團部好好討論一下。我心裡倒是想好了一套方案，但是沒有考慮你們的意見，咱們邊走邊說。別愣著了。」
孟止戈拽了一把李雲龍，然後轉頭對一旁默默觀看兩人對話的虎子道：「你去把我的雙肩包拿到團部來，我要用。」
說罷，孟止戈便拽著李雲龍，一邊朝著團部走，一邊講述著他昨晚擬訂的方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