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現在的金主難伺候
作為一個看過《我的人間煙火》是怎麼撲街的人，李俞當然知道李牧戈的分析是正確的。
這也驗證了很多網友說的是對的，李牧戈真的被坑了。
上一世，他在拍這部驚天駭地的大作前拍出《東宮》和《司藤》，屬於小有口碑的靠譜導演。
結果接了《我的人間煙火》直接拉褲兜里了。
這水平跌的，不是被豬隊友坑了，就是被人奪舍了。
看過那劇的人都知道，純粹是被拖了後腿，不可能是被奪舍。
因為據傳他在拍攝的過程中試圖搶救過。
他暗示了男主角和女主角那樣演是不行的。
不知道，是男主角和女主角聽不懂他的暗示，還是聽懂了不在乎。
人家又是投資人，花了錢的就是金主爸爸，即便他是導演，即便他的心裡干著急，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改變現狀。
最後撲街了，《我的人間煙火》成為他導演職業生涯里最差的一部作品。
這應該也是他一輩子拍過最後悔的一部作品。
「雖然我沒有看過這本小說，但聽你剛才數的那一堆缺點，我認可你最後的結論。
這部小說想要搬上銀幕的話，必須得進行大幅修改，不然光憑剛才你說的那些槽點就會被人們噴死。
不過要進行大幅度的修改，把那些槽點全部都改沒，那為什麼不另起爐灶，重編寫一個新的劇本呢？反正工作量已經沒差多少了。」
李俞對李牧戈的點評表示認可。
「既然李導你也這麼認為，那我就拒絕洋陽吧。」李牧戈說道。
項目太不靠譜了，主演還是投資人，這讓他怎麼搞？根本沒辦法搞。
不是每一個金主爸爸都像大甜甜那麼聽勸的。
畢竟煤老闆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聽勸的金主少之又少。
在這年頭，事多的金主才是常態。
特別是那些靠網際網路發家的金主，那叫一個事多，又得講人氣又得講熱度還得講商業價值還得講各種網絡數據……
哪裡有煤老闆和大甜甜這種金主好伺候呢？
煤老闆只關心女演員好不好看，別的事一概不管。
大甜甜只需要跟她說劇本嘎嘎好，她演完肯定嘎嘎受歡迎就可以了。
李牧戈想了想又問：「那我們又要提醒一下洋陽，他的團隊實在太業餘了，要跨界投資電視劇，翻車的概率很高。」
李俞回答說：「看情況吧，如果他問了就跟他說一下。如果他對自己很有自信的話，那就不要說了。人在過度自信的時候是聽不得勸的。
他覺得他馬上就可以成功了，你勸他，他反而覺得你是在故意搞破壞，是不想看到他成功。
沒必要平白無故得罪一個人，你說是吧？」
李牧戈深以為然。
拯救也得對方有求生的欲望還可以搶救。
對方一心求死，還覺得死了可以飛升，怎麼搶救？根本沒辦法搶救。
李牧戈跟李俞商量完後，很快就給洋陽那邊答覆了。
「洋陽，這一次我們可能合作不了了。公司這邊可能很快就會安排我拍新的戲，我只是一個打工的，沒有太多自主權。下次吧，下次有機會的話，我們再好好合作一次。」李牧戈找了一個很官方的理由拒絕了洋陽的邀請。
聽到李牧戈的拒絕，洋陽那邊立馬感覺天都塌了。
李牧戈都退出了，那他怎麼拍這部電視劇？
很多靠譜的導演都簽約有公司，說不定人家手上也有活兒，人家不一定願意接他這活兒。
就算接了，肯定也沒有跟李牧戈搭檔來得愉快。
他和李牧戈已經合作過一次了，彼此之間有了一定的默契。
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他是外行，他不懂，萬一別的導演整一千塊一頂的草帽忽悠他呢？
李牧戈他合作過，人品值得信賴。
對他這種外行來說，找一個清楚底細的人合作是還有必要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規避風險。
洋陽疑惑的問：「李導的公司里不是還有別的導演嗎？」
李牧戈懂洋陽的意思，他有應付的措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這麼跟伱說吧，我可以推掉公司給我安排，可以讓別的導演接受我的工作。
不過這樣的話，我還是幫不了你，拍一部電視劇，不是有一個導演、有錢、有主演就可以搞定的。
正所謂台上三分鐘，台下千日功。觀眾看不見的幕後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我暫時不幹了，可是公司里的專業團隊得跟著別的導演進組。
只剩下我一個光杆司令，誰來負責燈光攝影現場收音？
組建一個新團隊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而且新團隊需要磨合，好不好用沒人敢先下定論。」
李牧戈說這些，既是在婉拒洋陽，也是在告訴他拍電視劇沒有他們外行想的那麼簡單。
真以為一部電視劇是投點錢，找個導演，再找幾個演員就能成事的嗎？
早年港島那些製作團隊北上撈金，明明看不起內地人，拿了內地的錢，還要讓港台藝人演主角，讓內地藝人作配。
為什麼他們的態度這麼傲慢，還是有那麼多投資人搶著給他們投錢呢？
不就是因為他們的製作團隊有豐富的經驗，製作理念和技術都比內地的團隊先進很多，他們拍的片子比較有保障嗎？
看現在內地的製作水平上來了，投資人還鳥他們嗎？他們只能自娛自樂了。
所以說團隊是非常重要的。
洋陽聽了李牧戈這番掏心窩子的話總算知難而退了：「好吧，下次我們有機會再合作吧。」
李牧戈猶豫了好一會兒，支支吾吾說：「呃……那個……」
洋陽好奇問：「牧導，你想跟我說什麼？」
「沒……沒什麼，在業內找個專業的好製片，能幫你不少忙。跨行做事，最忌諱的就是讓不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
李牧戈想了又想，那些勸洋陽放棄的話始終沒有說。
因為他覺得李俞說的有道理，人家信心滿滿，不一定聽得進他的勸。
人家也沒有問他，他就更沒必要說了。
只是可惜了洋陽，剛剛通過《德魯納酒店》一雪前恥走上事業的巔峰，有可能會因為這次跨行的操作再度隕落。
不過這個他也管不了，洋陽又不是華流公司的人，他怎麼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