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無聲無息，廢棄零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靠近的邊緣多出一股火元素的異常波動。
替換幾個位置進行多次實驗對照後，方白已然可以確定這些消失的零件已經被分解成了最基礎的元素。
邊界異常的火元素波動就是如此造成的。
而在細細的觀察中，方白髮覺又發覺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
這裡的邊緣似乎就是世界的邊緣，跨過邊緣就是世界之外，進入邊緣就是世界之內。
這之間沒有任何間隔。
而眾所周知，空間邊緣有空間壁壘，位面邊緣有位面壁壘，世界邊緣也有相應的世界壁壘。
世界壁壘是世界的邊緣劃分，也起著如此城牆一般的作用，將世界之外的一切物質阻擋在外。
這就如同細胞的細胞壁一般天然存在，不可或缺。
一旦缺失就意味著世界病了，出現了問題。
一旦出現破洞，那就意味著是世界的漏洞，世界的薄弱點，入侵者就能長驅直入。
而這裡作為世界的邊緣，和世界之外直接相連，這裡居然沒有世界壁壘。
這豈不是意味著只要是能在世界之外活動的人就可以通過這裡順利的潛入進這個世界？
這裡是世界的弱點？
方白腦海中冒出這個問題，不過當看見又一枚被消弭的廢棄零件，看著源源不斷湧入的狂暴、混亂火元素時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
這些狂暴、混亂的火元素到底從何而來？
世界之外自然溢出？能量由濃郁處自發湧向薄弱處？
可外界也感知不到任何火元素啊？
外界沒有任何能量存在，精神力延伸過去也是瞬間消弭，只是能在消弭的那一個瞬間感知到無與倫比的混亂與狂暴。
那裡面一切都是無比混亂的，那裡面一切都是無比狂暴的。
狂暴的會撕碎一切，混亂的會讓一切迷失，沒有上下左右內外，沒有時間流逝。
任何東西進去轉瞬間就會被混亂侵蝕，被狂暴抹滅。
也只有世界立身於其中。
「渾沌。」
方白口中直接吐出這個詞語，這是他心中第一個浮現出來的想法。
混沌當中什麼都沒有，當然，也可能是他無法感知到。
就像是現實中真空中無法看到的暗物質和真空零點能一般。
就連各類射線很多都無法以肉眼可見。
混沌就是真空嗎？
可能是。
但也可能不是，應該不是。
遊戲中是超凡世界，現實中是末法世界。
現實中的事情並非就是超凡世界的全部。
如果非要將超凡世界中的混沌、元素之力等等的一切都用現實中有的物質、理論來描述的話
這或許就是最大的傲慢。
一個地表科技文明，連自己星球都還沒能玩轉，憑什麼自認為可以用已有、已觀測的理論知識去解釋一個廣袤無邊的超凡世界的一切？
方白以前有這麼一點這種趨勢，不過現在已經在刻意的調整下調整回來了。
現如今碰到新事物，可以用現實中的理論去聯想，但在這之後絕對是通過實踐去研究、去確定這新事物的性質。
「被丟進去的廢棄零件應該是被混沌瞬間給侵蝕了，無法抵抗，直接變成了混沌的一部分。
所以說，傳奇不具備探索混沌的資格。
瞬間就會抹滅」
想到這裡，方白忽然微微皺眉。
「是這樣的嗎？」
方白忽然想起火之高塔圖書館當中的一個記載。
記載當中有一句話提到了一個傳奇法師遊歷星界的事情，只是提了一句，並沒有具體過程。
但既然傳奇法師可以遊覽，那這混沌會不應該具備瞬間侵蝕四階傳奇級裝備的能力。
除非星界並不是混沌，而是另有所指，又或者，這並不是混沌，或者這裡是特殊的.
特殊的.
「是啊，被侵蝕可以理解，那為什麼會化作火元素呢？
正常就是這樣的嗎？
不應該吧？」
方白思索著，琢磨著，繼續看向這片混沌。
他立身於世界當中，是以一種俯瞰的角度觀看。
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精神力也好、其他物質也罷，主要進入這混沌區域就會在瞬間被侵蝕抹滅。
但視線卻並沒有受到任何阻隔，不但能看，還能看的非常遠。
也許是因為俯瞰？
方白不解，不過這一刻忽然若有所感，抬頭平視。
不過什麼都沒有看到。
沒有任何猶豫，當即全力催發瞳術。
混沌之上是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看到。
但方白微微停頓，並沒有放棄，而是調動黃昏泰坦號的力量，一道光束從黃昏泰坦號眼部射出照射在前方虛空上。
無數細若蚊蠅的符文比劃湧出，符文不斷遊動組合，在前方化作一道道花紋，構建成一個巨大的眼瞳，玄奧而繁雜。
眼瞳構建成的瞬間，方白自身立場全開，其化作的能量在沾染上黃昏泰坦的氣息之後盡數湧入符文眼瞳之中，使其微微泛黃，而那瞳孔瞬間變得淡漠而又威嚴，宛如神靈的眼瞳注視世間。
而黃昏泰坦號內部，方白睜開眼瞳，瞳孔內部符文倒映，和黃昏泰坦號面前的符文如出一轍。
一層層符文從方白眼中湧出，一層層放大，一層層堆迭，當對接上黃昏泰坦號眼前的神瞳時，層層迭迭的圓形紋路宛如伸長的望遠鏡。
只不過為了這望遠鏡，方白的精神力、立場的能源宛如大雨傾盆而出。
一瞬間，神瞳睜開
無聲無息，原本空無一物的混沌上空漸漸有虛影浮現，伴隨著立場能源的湧入，伴隨著機甲內儲存精神力的灌輸，這些虛影逐漸清晰，最後化作真切的現實撞入方白眼中。
那是何等浩瀚的景觀啊。
無窮無盡的海洋、峽谷撕裂島嶼懸浮的陸地、席捲天地的巨型龍捲風穴
那分明是水、地、風三個元素界！
加上他腳下的火元素界，那這就是.
地火風水！
方白深吸一口氣，這個時候黃昏泰坦號微微低頭向下，神瞳隨之而動看向那混沌。原本空無一物的混沌在此刻卻映照出了一副波瀾壯闊的畫面。
這裡依舊是空無一物，但卻有著宛如海洋一般波濤洶湧的混沌色霧氣。
這或許就是混沌海，那一縷縷灰色的霧氣便就是傳說中的混沌之氣。
狂暴而又混亂，足矣消弭一切。
這就是真正的護盾，傳說中位居虛空深處，需要破碎空間然後再栽入虛空深處才能看到的混沌。
這是空間的承載，空間的基質，同時也是宇宙星空的構成。
畢竟就連空間都是世界之內才具備的。
空間都是世界產物。
而如此混沌在這裡卻不是主角，或者說也是主角，被主角。
參與研究當中被研究的那個主角。
因為在混沌海的上方，在四大元素界下方，恐怖虛影、恐怖力量在混沌海上空匯聚、絞殺。
那是來自於地火風水四大元素界的力量延伸。
每一個元素界都擁有孕育真神、半神的資格，每一個元素界當中都不知道擁有多少元素之力。
每一個元素界的場域整合絕對可以輕易碾死任何一個神靈。
這一點，擁有魔神獸的方白具備斷定的資格。
而足足四股這般的力量在眼前匯聚，直接化作一個磨盤、化作一股攪碎機狠狠地在混沌海上面撕扯著混沌之氣，徹底將其磨碎，化作地、火、風、水四種元素然後被抽入四個元素界中。
這就是這狂暴、混亂的火元素由來。
而這些狂暴、混亂的元素經過沉澱也好、提存也罷的程序，成為這個世界的一部分，供應著這個世界的成長。
如此場景，方白都感覺極盡震撼！
而其中倒映出的結構、場域更是讓方白如夢初醒。
這太不可思議了。
這太完美了。
這四大元素界就是一切的源頭，就是世界的根系，這根系深深扎入混沌當中，汲取混沌作為營養。
而方白也豁然開朗，之前的迷惑也就此解開。
「對，這裡沒有世界壁壘不錯。」
「對，這裡的世界缺口直接連結世界外混沌不錯。
但這裡是世界的漏洞？那可就不是了。」
「要是有人想著從這裡闖進來噗呲。」
方白想著想著就不禁笑出聲來，他一般很難笑得這麼開心，這個實在是太逗了。
以四元素界絞殺混沌之氣的架勢來看，真要是入侵者在這裡冒頭
「這裡基本上是相當於整個世界的絞殺吧？
這應該直接相當於世界的出手威能吧？
非要從這裡闖嗯，基本上可以視作攻城的時候不去毫無防禦的薄弱點，然後非得往護城弩上湊。
應該沒這種傻子，有這種傻子也是死路一條。」
方白看著那四元素界絞殺的場面，簡直是如夢如幻，太完美了
看著這一幕，深深的將這一幕印入腦海中，將每一個軌跡、每一個架構、元素界的每一分結構盡數深深的記錄下來，不敢遺留分毫。
在這裡基本上是相當於站在窗口上看另外一棟大樓，這簡直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裡是最佳的觀看口。
若是再加上方白一路以來收集的火元素界信息，那地、火、風、水四元素界結構齊聚。
一直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用幻想空間的圖書牆記錄的同時，也將這些架構全盤化作數據導入到機載算力單元的儲存單元內儲存。
儲存單元滿了一個又一個，這些數據全部通過方白的投影傳遞到天工閣內部的數據儲存器上。
而與此同時，很多個正在申請算力資源的項目組忽然發現在同一個時間段，天工閣現如今的三個城級算力陣列都已經全部被預約占滿。
而那背後的預約人全部都是方白。
看著系統中方白扣繳的大量積分，微微計算就知道，方白為了搶先預約這些算力付出了額外的加急費用。
這種加急往往需要很高的權限或者很多重的審批，往往都是很急的大項目，比如說之前的機甲項目組就具備這種重要性。
而方白現如今申請
「閣主又搞什麼大項目了？」
這些人不禁嘀咕起來，而沒過多久，伴隨著一個個真正使用算力陣列的項目組使用完畢退出算力陣列。
一個個位於超凡城池之下，浸泡在純淨精神力海洋中的算力陣列發出嗡鳴！
嗡嗡嗡嗡！
一枚枚菱形的算力單元在海量純淨精神力的灌輸下綻放出銀白色的光芒，一枚接一枚銀白色的算力單元高速運轉，宛如星辰閃耀。
而星辰與星辰之間的紐帶有無數數據流轉，奇特架構之下，堪比超級計算機的算力爆發。
一個接一個超級計算機串聯，四個元素界的結構、四元素界絞殺的架構轉化為的數據全部被輸入其中。
方白精神力導入其中，位居其中進行掌控。
伴隨著整體模型的建立，數據計算開始，海量數據涌動
方白關注著計算過程，時不時導入一些新數據，時不時對模型進行一些調整。
這一刻，在幻想空間內關於核的一些研究都被暫時放下，心神都放在了對四個元素界結構、四元素界絞殺架構的模型推演當中。
只有火元素界中的本體還留有一些心神精力，一邊控制機甲，一邊翻出一本古籍。
那是源自於胖子他們的那本古籍，其源自於上古法師文明。
而這上面記錄的正是有關於幻想空間的知識。
凝聚幻想空間。
方白本以為要等自己走完了火元素界，再走完土、風、水三個元素界才會著手進行這一步。
他甚至已經讓人聯繫斐瑞，問他能不能想辦法找到這三個元素界的坐標，準備離開了火元素界就去那三個元素界的。
結果沒想到火元素界都還沒出就有如此收穫。
方白翻開古籍，上面的每一個字，甚至是每一個符號、每一個筆畫方白都爛記於心，都清清楚楚。
這本古籍的內容早就不知道翻看過多久遍。
每一頁都已然逐字逐句的研究過、琢磨過，方白徹底將其掌握。
不過此刻方白還是逐字逐句的讀著，內心也漸漸平靜下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