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算冤枉。」
方白回想起自己家開始研究高算力人造智慧生命的項目組，連連點頭。
「不行，我一定得加快腳步，我現在稱呼法師文明為遠古法師文明。
別讓後人稱我遠古機甲文明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方白連連搖頭。
遠古機甲文明，能套上遠古這兩個字，那說明沒有了嘛。
文明沒了傳承，直接滅亡了嘛，這怎麼成。
不過
方白心中忽然冒出一個疑問。
「所以.遠古法師文明真的滅亡了嗎？」
方白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古籍，回想起流傳在原住民間的文字。
「如果只有遺蹟存在，那想來應該是滅亡了的。
可就現在已知的情況來了，遠古法師文明的後裔依舊存在，法師依舊流傳，文字依然在使用
有血脈後裔、有標誌性職業、有文字流傳。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已經被覆滅了吧？
不過也不能這麼講，真正決定一個文明的是傳承精神，是文化。
若是傳承精神依舊存在、若是文化依然流傳，那想來就算不得滅亡。」
想了許久，方白還是搖了搖頭，暫且將這件事情放下。
現在實力還弱，等到擁有神靈級乃至神靈級往上的實力之後自然可以去遠古法師文明的遺蹟尋找線索，又或者找那些神靈詢問。
畢竟神靈作為金字塔的最頂端，作為長生種，祂們肯定知道不少東西。
方白細細琢磨。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研究知識、求知慾強的職業是最喜歡搞事情並且能搞出嚴重後果來的。
一個文盲搞事情最多也就是拿刀捅人，一個化學老師搞事情，搞不好就是生化武器或者炸藥，直接玩個大的。
這完全不能比。
普通人尚且能搓出核彈，那這些擁有神靈級戰力並且長生不滅的遠古神法師們會搞出什麼事情來？」
「畢竟，他們是有充足能力、有充足執行力的啊.」
「這處理好了也就罷了，要是沒處理好，怕不都是大事，我以後不會碰到吧？
不過應該不至於。」
「畢竟，遠古法師文明都已經見不到影子了，他們搞的事情在這漫長時間裡早就被消化了，就算搞事情那肯定也搞不到我。」
「嗯，肯定搞不到我。」
方白再次重複了一遍。
如果真還有什麼遠古法師文明搞的事情遺留下來了，那他真有點發怵啊。
畢竟時間過去這麼久都還沒隨著時間消逝，這已經能充分說明問題了。
而關鍵就在於，他作為一個已經位比半神的先行者，作為天塌下來有高個的頂中「高個的」，他接觸到這一類東西的概率遠超其他玩家啊。
或者說只要實力繼續提升下去、只要繼續探索下去，那隻要這種情況存在，那方白就必然碰見。
想了想，方白都無奈搖頭了。
這東西不存在？
想指望一個以法師著名的文明不遺留這種事情下來，方白不信。
打死方白都不信。
「算了，碰上就碰上，只要我實力夠強，那就能平推。
而實力不夠的話，說什麼都是假的。
我現在還是先把幻想空間凝聚出來吧。」
方白深吸一口氣，再度看向眼前緩緩運轉的世界框架模型。
從理論上來講，只要通過幻想將其完全復刻，並且保障其正常運轉而不出現漏洞，然後再融入巨量的信念之力就能將幻想空間凝聚出來。
而他也就能將法師職業也從大師級推向傳奇。
完成這一步的話，那他也能像首席法師一樣，自我介紹的時候可以稱之為傳奇級機甲師、法師。
而不是現如今單薄的傳奇級機甲師。
不過那只是理論上來講，那也只是對於普通人的，而他
「現如今我已經有幻想空間了，直接幻想的話只會在我的幻想空間內成型。
而不會架構在我的意識上。
而在幻想空間裡面即便是成型也無法融入信念之力，我導過去的信念之力只會被現有的幻想空間所吸收。
然後繼續凝聚那只能當成儲物空間使用的內空間。
這是簡直太浪費了，這個沒有自主成長性、只能當做儲存空間的內空間沒有培養的價值。」
天天生具備的天賦幻想空間在這一刻不但沒有成為方白的助力，反而成為了一種阻礙。
這天賦幻想空間他使用起來雖然簡單，但已然是成品並且完成了封裝，他能使用，也僅僅是使用開發。
但要想對其進行修改的話.
有沒有辦法方白不說死，但他至少現如今沒有找到。
而想要凝聚正常的幻想空間，首要條件就是解決「老版本」。
這也是方白要做的第一步。
不過方白卻並不是要將這個幻想空間、這個內空間毀掉。
並不是這樣的，方白不至於如此暴殄天物。
這是天賦，這也將會是方白的一次機會。
惟一一次的機會。
這幻想空間因為意外已經凝聚了一個小內空間，雖然這個內空間是畸形的，是沒有規則的，以至於無論方白如何培養都沒有讓其成長分毫。
這在此之前可能是個阻礙，是個錯誤。
嗯，現在也是個阻礙、是個錯誤。
不過現在卻是讓方白找到了一個廢物利用的機會。方白的意識當中，內空間錨定在意識之中，而其上又承載著厚重的幻想空間。
深吸一口氣，默默醞釀，片刻之後內空間、幻想空間緩緩從意識上脫落。
當方白深入靈魂，掌控到意識的力量起，他就已然具備了將自己天賦斬落的能力。
想要就留著，不想要就斬落。
當然，他再智障也不會不想要這幻想空間天賦。
不過現如今卻是要斬落了。
斬落的幻想空間其存在微微一盪，不過並未消散。
已經成功具現的內空間就是幻想空間的一部分，雖然內空間已然具現成功，但它們之間的聯繫並沒有被斬斷，所以此刻內空間反過來維持著幻想空間的存在。
而下一刻，內空間及幻想空間就緩緩從方白的靈魂當中浮現，出現在精神海洋之內。
不過幻想空間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有這方圓十米的內空間存在。
本就是幻想，離開了意志的領域自然不存。
只有念頭沉入內空間才能順著內空間進入到幻想空間之中。
在精神海洋中，內空間緩緩漂出，首次出現在了方白肉身之中。
下一刻，零零散散的物品、岩石、泥土、靈藥全部被清理出來，出現在黃昏泰坦號的手心，被黃昏泰坦號庇護在內。
這塊十米方圓的土地上，一個小人參娃娃好奇的探到邊緣看向外界，當感知到外界無盡的火元素和高溫時，啪的一下就坐到地上了。
恐怖，簡直太恐怖了，這是地獄裡吧！
人參娃娃那小小的眼睛裡面是大大的震撼。
方白樂呵呵的看看了小人參一眼。
從位格上來講，小人參也是半神級的存在。
不過因為其作為靈藥的特殊性，它並沒有戰鬥力，全部的技能點都是在藥性、生命力以及逃命能力上頭。
而若是暴露在眼下這種環境中，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於非命。
當然，也有可能就是小人參為了生存融合火元素，化作一種全新的火元素靈藥。
雖然改異屬性很難，但半神級靈藥畢竟具備相當的特殊性了，而這小人參的核心在於生命元氣，所以融合火元素保命的話，也許並不會很難。
想著想著，方白意念一動，將所有的雜念斬落，整個人當即平靜下來，所有的關注點都落在了內空間上。
已經被徹底清空的內空間緩緩移動，轉瞬間就已然脫離了精神海洋並順著身軀緩緩下降，一點一點脫離腦海，出現在方白身軀當中。
方白身體內一共有三大力量核心。
其一是精神海洋，這是方白精神力的儲存之地，不存在於物質肉身當中，但又像是更高維度一般投影在方白腦海之中。
其二是心臟，這是方白的氣血匯聚場所，全身肌肉、骨骼的氣血都會伴隨著血液匯聚到心臟淬鍊，隨後融入血液，又由心臟泵向全身。
其三就是丹田，這是方白的鬥氣成型並且匯聚之所，氣血、精神力、元素之力在這裡會淬鍊成鬥氣，最後也存放在這裡緩緩淬鍊。
這裡的鬥氣可以最快的流轉全身。
而這丹田也是一個半層迭在身軀上的空間，基礎在身軀上。
除去絕對的蠻力以外，這三種就是方白全部的超凡之力。
其中最重要的還是丹田和精神海洋。
因為心臟這一處都只是匯聚、泵動氣血之所，很多情況下氣血還是融入到身軀當中，又或者被淬鍊成鬥氣，並不會常在心竅內匯聚。
而剛剛從精神海洋脫離出來的內空間直接緩緩向丹田飄去，直接在身軀上方划過，一點一點沒入丹田之中，位居丹田中央，鬥氣環繞其左右。
完成這一步後，方白以鬥氣環繞內空間，控制內空間以不設防的狀態存在，一點一點使用鬥氣湧入內空間、淬鍊內空間，而內空間中的空間之力也主動流出，和鬥氣一點一點淬鍊在一起。
完成這一步後，方白就暫且將其放下，靜心冥想，注意力再次沉入意識當中。
此刻，意識的錨定消失，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狀態，也是方白作為弱小的狀態。
這種狀態下，要是有邪神或者其他相應的職業者採用污染、洗腦、認知偏移的手法對付方白的話，那成功機率會比原本高出不知道多少倍。
沒有了錨定物，意識自然會隨之時間流逝而變化。
這是一種自然現象，宛如人體的自然代謝，完全屬於正常情況。
也相當於完全不設防的狀態。
當然，原本的幻想空間與方白之前的聯繫還在，這源自於方白的意識，這其中的聯繫無法斬斷，現如今只不過是無法起到錨定意識的作用了。
方白深吸一口氣，伴隨著意識漸漸平靜，念頭一動，意識隨之而動。
幻想是什麼？
幻想是建立在意識的基礎上，幻想是存在於意識之內的。
機械可不會幻想，單獨的身體也不會。
而幻想空間也就是在意識內部，這也是為什麼遠古法師文明無法實現雙幻想空間的原因了。
意識內已然蘊養了一個幻想空間，已然將其具現，若是將這個幻想空間斬落，那也就是相當於將意識斬落。
意識沒了，又怎麼談構建第二個幻想空間呢？
也只有方白這種具備幻想空間天賦的人才具備這種得天獨厚的條件，才具備這種可以嘗試一次的機會。
不過幻想空間源自於遠古法師文明，屬於人造參悟，是屬於修煉的一種結果，這為何會成為一種天賦呢？
方白心中默道。
「是因為我祖先也是遠古法師文明的後裔，並且最少有一名傳奇法師的血脈流淌，所以幻想空間的信息順著血脈流傳下來，在我這一代接觸到超凡後被激活，從而自然誕生？
還是說，我這種天賦本就是遠古法師文明對於雙幻想空間的一次嘗試。
這種天賦被化作種子埋藏在遠古法師文明當中，伴隨著時間流轉傳承下來，直到這一代種子才開花結果，在機緣巧合下，又誕生在我身上？」
「總而言之，我應該無論如何都與遠古法師文明有著相當密切的關係。」
方白咂咂嘴，自己祖宗居然直接給追溯到遠古法師文明時代去了，看來也是飛黃騰達過，要不然指定傳承不到現代。
「以後可以探究一下。」
方白將這些心思收攏起來，下一刻，意識內部空間快速膨脹，無數點、線在意識中浮現、連結。
意識內的空間有時候大的可以包含下整個宇宙，有的時候卻連一個奇點都容納不下。
這其中大小最過神秘，一切都隨心而動。
此刻意識內空間無邊無際，宛若可以容納下一枚星辰。
一個個節點浮現，一根根線條連接，這一切以極快的速度推進變化，轉瞬間就變得無比繁雜深奧，和天工閣之前得出的四元素界推演世界的結構圖一致，已然將其完美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