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的確是要研究，就是這數學方面有點頭疼。」
數學是一種非常關鍵的工具，是真正基礎。
根據經驗來看，如果數學能力強，對於證出這套理論很有幫助。
可數學這東西該怎麼說呢？
高考滿分數學都只是普通人，是真正需要靠數學天才去推進的東西。
一般的天才還不行，還得是具備數學天賦的天才。
其他東西還好說，逼一逼、努力努力搞不好真的能折騰點東西。
但數學不一樣，不會就是不會，再逼也不會。
而研究不明白超壓縮的法術模型，方白就無法解析法師塔的構建，自然也無法解析其中蘊含的各種法陣。
黑箱，徹頭徹尾的黑箱。
方白微微搖頭，把這件事暫且放下，一步邁入空間通道，精神力蔓延開來，洞穿空間通道外的景象。
在外人看來，方白只是一步便就邁入了空間通道，幾步就已經走到了天工閣內。
之前方白也是如此認為的，因為以前他的精神力無法洞穿空間通道看到背後的情況，即便是洞穿過去他也無法感知到任何東西。
可現在不同，在雙重規則之音的洗鍊下，在幻想空間的空間之力融入下，方白的精神力早已質變，這空間也無法阻擋。
當他在空間通道內將精神力蔓延出去就發現了這空間通道的真相。
外面看來空間通道就是筆直的、短短的一節。
可在精神力覆蓋下，這空間通道不僅漫長，還異常曲折，如果非要用一個形容詞那就是一個個分布開來的木樁，一個人想要從這頭到另外一頭就必須順著木樁一個一個跳過去，這些木樁的分布並不筆直，有些在左邊、有些在右邊，彎彎曲曲的。
這空間通道就是如此，只不過這個曲折並不為人所見，在外界空間通道就是筆直的一條，並且很是短暫。
但無論是筆直還是短暫，這都不過是空間之力的修正罷了，也就是人工修正
方白可以看到很多人工痕跡。
如果是純天然的空間通道，如果真的存在純天然的空間通道，對外表現形式肯定是曲折的。
不過這曲折.
「我怎麼感覺這看似是曲折的，但實際上是一條直線啊？
還有，這真的很長嗎？」
突然的感覺讓方白微微一愣，他此刻站在空間通道里，感知著這曲折的空間通道，心中有一種強烈的感覺。
這就是直的！
「這」
方白本來以為空間通道就是尋找或者創造一個個空間節點，然後跳到空間節點上，一個一個跳，如此就形成了空間通道。
可這一刻又感覺不對了。
壓根不是這種感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就是直的！
而他的理論、他的智慧、他的經驗告訴他
「聽直覺的。」
「嗯，聽直覺的。」
直覺只是玄學的時候需要保持懷疑，可當方白已經成為半神，已經直接掌控了一個小世界，已經對超凡有了如此深入的了解，方白明白，他的直覺絕對不可能是空穴來潮。
戰鬥的時候直覺可能是被別人暗算了，但眼下這種時候可不是戰鬥。
直覺值得相信。
再說了，他也沒有相關的知識和信息可以讓他否定直覺。
眼前看到的？
這玩意最不真實了。
另外，這一刻的直覺也讓方白想起一個二維到三維的小知識。
地圖是平面，是二維。
地球是立體，是三維。
眾所周知，兩點之間直線最近。
可在地圖上將兩個點畫一條直線，然後跟著直線走會是最近的嗎？
這一點在飛機的航線可以看出。
就算飛機不跟著氣流走，也不會走直線。
相反，在一定計算下，最近的距離是一條曲線。
這是因為三維的地球在展開成二維的地圖時，其信息是會出現扭曲的，二維的地圖是會被拉長的。
這雖然只是繪製地圖的鍋，但也已然足矣說明一些問題。
那就是若是將三維當中二維看，這即便是一條直線那也是被扭曲拉升的。
就好像在一個正方體中畫一條直線，再將其展開，直線定然不直一般。
那這空間通道又是幾維的存在呢？
如果其中原理是從更高維度畫一條直線構建空間通道，那作為三維的方向去看，這是不是就會被拉伸成曲折的呢？
方白認為，不無這種可能，如果當真研究的話，說不定可以從這方面下手。
「而反過來想，空間坐標的本質是不是就是根據兩個物體在高緯度下的相對位置，然後計算出的三維路線。
然後根據撕裂空間，從空間上走三維路線，從而貫通四維的空間通道？」
方白陷入了思索，隨筆將其記錄筆記本內。
而手卻是蠢蠢欲動起來。
不過隨即還是搖了搖頭。
「雖然我可以手撕空間，但這只是對空間的破壞。
進去了又怎麼樣，淺處還好，走深了還不是會迷失，還不是得乖乖的死亡復活回城？」
「畢竟我就算是推測出來了也沒法驗證。
沒有空間坐標的計算公式，我瞎轉悠不是等於找死嗎？」
方白嘀咕著。
空間坐標是一個公式、是一個途徑，這點應當沒錯。
畢竟，空間通道的得是告訴對方這條路怎麼走，先走建設路，然後右拐進入五一路，再上站前東路等等。
而不是就標註一個店名，打死都不說這條路該怎麼走。
這才應該是一個標準的空間坐標，又或者給出一個標誌性建築為起點，再根據這個起點給出坐標。
否則空間坐標將不具備實際意義。
將這些念頭記錄下來，隨即就外出了。
先是在小世界內釋放一個個攻擊法術粉碎表層大地，隨即又是出去狂收了幾座山的泥土。
將岩石粉末和泥土混合在一起，隨即念頭一動，大雨傾盆。
澆灌之後又前往了物資庫，到了物資庫取來物資庫數千種普通植物種子、數百種低階靈藥種子，數十種中階靈藥種植，數種珍稀靈藥混在一起盡數撒下，埋在泥土當中。
之後又是一個接一個促進生長的木系法術落下，濃郁生機落下、濃郁元素環繞，一枚又一枚種子在沉睡中緩緩甦醒，生根發芽。
到了這一步方白就沒有再做干涉。
近萬種植物，靈藥、普通植物都有，合計種子數十萬，如此多的種子落下，其中還有生命力頑強、環境適應力強的靈藥種子，總會有一些可以生存下來組建開始生長繁殖，成為這個小世界的第一批生物，第一批生產者，為後續其他生物的入場奠定基礎。
而其中的靈藥為了適應環境階位盡數掉落也沒關係，靈藥即便是為了生存臨時降低了階位，其潛力也依舊存在，依舊會慢慢積蓄。
等到環境合適、時機成熟，這些靈藥總是還會有復甦的時刻。
甚至搞不好還有借小世界初成、規則不完善、外顯的機會突破自身限制，成為更高階的靈藥。
稍稍關注一番，想了想，又直接架構了幾個大型儀式場籠罩整個小世界，使得整個小世界都保持一種生機旺盛的狀態，所有植物都像是被點了快進一般快速生長，整個場面就像是紀錄片中的雨後春筍，爆發式生長。
半神級法師的能力展現的淋漓盡致。
這遠比戰鬥力多強、遠比破壞效果多麼龐大、多麼顯著要更加震撼人心。
建設，永遠要難於破壞。
覆蓋一個小世界的儀式場直接被接入了地火風水四元素界，無窮無盡的元素供應，再加上方白隨手布置的自我維護體系。
這一套儀式場下來基本上可以半永久性的運轉，甚至會因為力量逐年累月的積累，底蘊的磅礴，讓儀式場發揮出更強的效果。
眼瞧著一代又一代植物長大、死亡。
有的直到死亡都沒有積蓄出結出種子的營養，直接在快速生長狀態的作用下快速死去。
有的勉強結出幾顆種子苟延殘喘。
有的則是適應能力很強，攥取著附近的營養，結出大量種子落下，以更大的植被數量再次擴散。
在這個過程中需要動物輔助授粉、傳播種子的植物接連死去或者無法鋪開。
而那些不需要授粉並且可以通過爆炸、風吹等手段擴散種子或者孢子的植物快速鋪開。
一代又一代，快速的篩選進程，表現在外就是植被種類漸漸同質化，不過雖然如此，但卻依舊在以極快的速度擴散，占領荒地。
而同時，新的已然生長，老的雖然死去但並未腐爛，所有植被只能一層一層都往上生長，導致植被覆蓋範圍越來越大、越來越厚。
這些植被短短時間內就不知道更新了多少代。
不過也有例外，那些靈藥種子發芽之後依舊保持著第一代。
即便是在快速生長的環境下它們也生長的異常緩慢，依舊是一顆顆嫩芽。
不過它們四面八方卻是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植被可以蔓延進來，只要稍微靠近就會被迅速絞殺。
植物在爭搶養分的時候競爭往往比動物都要殘酷的多。
植物才是最無聲、最冰冷的殺手。
而仔細觀察就能留意到，這些靈藥表面上雖然都還是嫩芽，但有的根系已經直接鋪開數十米的範圍，絞殺了範圍內的一切植物，有的能量輻射方圓近百米，依靠能量的波動牢牢占據自己的領地。
有的則是散發出高溫，將附近的土地都考的極為乾枯。
而甚至有更離譜的會召喚雷霆隨意劈落，附近只要有雜物都會挨批，自己的嫩芽也會挨批，不過被批之後，嫩芽非但沒有損壞，反倒更加嬌嫩欲滴了，顯然好處不小。
手段各異，這些靈藥基本上都已經紮下根來，頑強的生長。
很顯然，小世界內的元素環境還不錯，更關鍵的是沒有魔獸存在，它們可以肆意續收元素之力而不會被引來的魔獸吞噬。
畢竟可不是什麼魔獸都會守護靈藥等它成熟再吃的。
能這麼幹的魔獸首先就得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擁有在諸多魔獸窺視下守護靈藥的資格。
其次就是得具備主動守護靈藥而不是遵循本能將其吞服的靈智。
後者甚至比前者更難。
畢竟靈藥對魔獸的吸引力不言而喻，能克服本能的控制主動守護在靈藥旁邊，能看不能吃，沒有一定智慧和自控能力根本做不到這件事情。
再加上有些會等著守護魔獸離開後偷家的冒險者或者其他魔獸，自然環境下靈藥能積攢到足夠的年份成熟確實不容易，困難太多了。
說句實在的，靈藥還沒消失還得多虧了它們生命力確實頑強，哪怕環境不對也能退化為普通野草活下來，然後等環境成熟了再化作靈藥成長，對環境實在是不挑，哪裡都能長。
此外還有就是普通植物也有機會化作靈藥。
也就是原本的靈藥頑強、還有新的靈藥加入，這樣靈藥才沒絕種。
要不然方白懷疑靈藥早就絕種了，多少靈藥也扛不住人類、魔獸這樣造啊。
不，普通野獸、蟲子都吃。
不過生長狀態較好的多是低階靈藥。
倒不是說中高階靈藥長的不好，只能說不是很理想，和這些低階靈藥差不多。
相比較品階而言，這自然稱得上不太好。
方白也看來，也找到了原因。
小世界元素力量是夠了，可也只有元素力量，只能供應基礎。
這就好像只能給小孩吃飽飯，而不能肉蛋奶全面供應一般，這怎麼能長得高呢？
但這些中高階的靈藥想要準備它們的「肉蛋奶」.
還真不容易。
這花費心思全部造出來都直接搞成一個藥園了。
方白技術問題沒有，但對高階靈藥的了解卻不算很深，沒法專門去定製。
而只保證基礎的情況下，這些中高階靈藥苗也只能一點一點積累，苟延殘喘的等待環境的變化，等待它們周邊自然而然形成有利於它們生長的場域。
只能說，高階靈藥的幼苗門檻不算很高，方白這個半神法師布置幾個儀式場出來就可以了，可這是真正的難點嗎？
好像的確挺難的，可傳奇法師也不是做不到，對於他們而言，真正的難點還是怎麼讓這些靈藥幼苗具備真正屬於高階靈藥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