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小周子在門口匯報導:「娘娘,聖駕往鍾粹宮的方向來了。」
明日是四皇子的滿月禮,南宮玄羽今晚歇在鍾粹宮並不奇怪。沈知念只是沒想到,他這麼晚了才過來。
「陛下是從哪裡出來的?」
小明子匯報導:「據說陛下這兩天政事繁忙,都是歇在養心殿。」
沈知念微微頷首:「知道了。」
菡萏輕輕哼了一聲:「奴婢聽說陛下政事不忙的時候,大多都是郝貴人的牌子。奴婢也見過郝貴人,算不上絕色,只是小家碧玉罷了。」
「陛下寵了她這麼久,竟還沒有失去興趣,看來那郝貴人,是有幾分本事的。」
今晚陛下來了鍾粹宮,就是不知道郝貴人會不會失望了。
就算失望也沒用,她還想從娘娘手上搶人不成?
沈知念的眼眸微微眯起。
明天滿宮大大小小的妃嬪都會過來,近日盛寵在身的郝貴人,必然會成為焦點。
沈知念並不關心,郝貴人是否會受到針對。但最好任何人都別影響到阿煦的滿月禮,否則別怪她不客氣!
不多時,聖駕就到了。
宮人們行完禮,識趣地退了下去。
南宮玄羽坐在床邊,擁著沈知念說話:「朕記得你去年初入宮時,第一次見到朕,膽子就大得很,竟然還敢說朕壞。」
「一轉眼,咱們的阿煦居然都滿月了。」
沈知念抬頭看著南宮玄羽,眼波流轉間,氣質嫵媚勾人:「這是念念陪在陛下身邊的第二年,我們還會有很多,很多,很多年……」
帝王與妃嬪,妃嬪應是在下位。但沈知念與南宮玄羽相處時,在強與弱的挑逗間,從不顯得諂媚。
即便身份遠不如帝王尊貴,沈知念也能完美地掌握好,彼此博弈的餘地。
這是絕對的魅力帶來的自信。
她的風情有足夠的感染力,也知道這獨一份的氣質,在後宮的稀缺性。因此每一次,都是她忽然來了興致,像獵人般,主動向南宮玄羽拋出了誘餌。
饒他是天潢貴胄,九五之尊,也早已輸了這場男女的博弈!
被她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南宮玄羽的目光逐漸變得炙熱,翻身將懷中的女人壓在了身下,聲音滾燙而喑啞:「念念,你在勾朕……」
帝王統治天下,而妃子以情征服帝王。
沈知念粲然一笑,似黑夜中綻放的曼陀羅花,迷人而又危險。
她的雙手抵著南宮玄羽的胸口,聲音輕柔,吐氣如蘭:「那怎麼辦呢?陛下……不可以哦。」
南宮玄羽終於明白,體內憋著一股邪火,是什麼感受了。
偏偏這個女人是故意的。
明知她剛出月子,還不能侍寢,竟故意勾他。
真是……壞!
殊不知……沈知念就是要吊足帝王的胃口,讓他嘗嘗抓心撓肺,卻求而不得的滋味。
畢竟男人也就這麼回事。
不吊著他的胃口,後宮的鶯鶯燕燕那麼多,他對她的心思真的淡了怎麼辦?
她現在不僅得為自己,還得為阿煦的以後考慮。
後宮可以百花齊放,但南宮玄羽最在意的人,只能是她!
沈知念輕輕撫摸著帝王的眉骨,笑得很壞:「臣妾現在是無法侍奉陛下了,但後宮還有那麼多姐妹,陛下不如想想,還有哪朵合心意的解語花?」
平時他翻妃嬪的牌子是正常事,但這種情況下,他離開鍾粹宮,去找其他人侍寢?
他是帝王,又不是傻子。
真這麼做了,他和念念,只怕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南宮玄羽算是明白了,這個女人是吃醋吃狠了,故意報復他呢。
沈知念今晚穿著一件淺藍色的寢衣,胸口繡著一朵海棠花。
帝王望著那朵嫣紅的海棠花,眸色逐漸變得幽深,低頭吻了上去!
他似帶著一絲報復心理,輕輕啃咬著。
那就一起難受吧!
讓她勾他!
……
翌日。
鍾粹宮一大早就忙碌起來了。
至於陛下和娘娘還沒起……他們也不敢進去打擾啊!
好在時間還早。
三皇子滿月禮的時候,德妃娘娘都遲到了那麼久,他們娘娘遲到一會兒怎麼了?
寵妃就得壓軸出場!
當然,想歸這麼想,有肖嬤嬤在,絕不會讓人在明面上,抓沈知念的把柄。
見時間差不多了,她在門口喚道:「陛下,娘娘,該起了……」
沈知念迷迷糊糊地醒來,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沒好氣地瞪了南宮玄羽一眼。
她是不能侍寢,可這個男人……是屬狗的嗎?
她就沒有哪個地方,沒被他啃過……
南宮玄羽比沈知念先醒,此刻正含笑望著她:「知道後果了?以後還敢勾朕嗎?」
「下次還敢!」
沈知念丟下這句話,飛快地下了床:「進來吧!」
反正鬧到最後,不就是比她和這個男人,誰的定力更好,誰先受不住。
誰怕誰!
菡萏她們已經端著洗漱用具,魚貫進來了。
帝王自然也恢復了平日高冷的模樣,只是看沈知念的眼神,頗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不就是仗著太醫的話,吃定了他現在不會把她怎麼樣。
兩三個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屆時,看他怎麼收拾她!
……
主殿。
地上鋪了厚厚的大紅絨毯,左右兩邊的椅子上,也都放了紅色的墊子,看起來喜氣洋洋。
一些低位宮嬪,早就帶著禮物到了。在引路宮女的帶領下,坐在了屬於自己的座位上。
郝貴人的位置,竟是貴人里第二靠前的。
第一是康貴人。
其他貴人自是不高興。
同是貴人,郝貴人又沒有封號在身,卻坐在了她們前頭。
可偏偏……宮裡什麼都是靠寵愛說話,沒人敢指摘此事不合規矩。
這些貴人只能在言語間,陰陽怪氣郝貴人幾句:「某些人,成天霸著陛下不放,真以為自己是寵妃了?」
「跟賢妃娘娘比起來,她的那點恩寵算得了什麼?真不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
「姐姐,快別說了。人家可是陛下的新寵,萬一記仇,給咱們穿小鞋怎麼辦?」
「……」
初兒有些生氣,但郝貴人並未與她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