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游秦雯再次收到信息時,同事已經逮捕了傅項浩,傅項浩要求見傅驍霆。
游秦雯將傅項浩的訴求發給傅驍霆,被傅驍霆拒絕。
此時傅家籠罩著一層陰雲。
傅項浩殺了白素素,這是讓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傅老爺子的書房,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帶著幾個年輕人哭喪著臉,想要讓老爺子想想辦法。
老爺子打發人回去了,讓人叫傅驍霆過來。
沒一會,去請傅驍霆的人回來跟老爺子說:「大少爺說有事明天再說。」
老爺子額間青筋暴起,拍案而起:「拿自己人開刀,真是反了他了,走,我們去找他!」
傅驍霆在客廳坐著,對面坐著老太太。
老太太是來為了傅項浩說情的,再怎麼混帳也是她親生兒子。
傅驍霆神色從容:「奶奶,殺人償命,您吃齋念佛這麼多年,應該懂這麼簡單的道理?」
老太太心裡咯噔一下,這麼些年吃齋念佛是為了另一樁事。
這時,大門外傳來拐杖聲。
兩人朝門口望過去,老爺子板著臉進來了:「為了個外姓人要你親叔叔的命,你就是個畜生!」
「外姓人就不是人?」傅驍霆冷笑了聲:「爺爺,我出車禍是二叔一手造成的,現在二叔又殺了素素,我若是還放任他,接下來他就得要我的命!」
老爺子臉色變了變,「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車禍是你二叔做的?」
「周家二爺說的。」傅驍霆漫不經心。
老爺子和老太太對視一眼,誰也沒再說話。
傅驍霆有意無意看著傅家的兩位老人,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傅家很能藏污納垢。
他勾著唇,起身朝門外走。
老爺子急忙問:「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躲清靜。」
傅驍霆走了。
老太太嘆口氣:「當年游蘇的事可能瞞不住了。這事是我們對不起驍霆。」
老爺子吹鬍子瞪眼:「最對不起驍霆的是游蘇,如果她為驍霆考慮半分,也不會大著肚子去摻合銀樓的事,若不是項天不遺餘力救下驍霆,哪有今天的他。」
「本就是項天愧對游蘇,你還在執迷不悟。」
老太太冷哼一聲,也離開了。
顧家。
顧晚最煩傅驍霆半夜三更上她的床,可他這個臭毛病就是改不了。
她嘀嘀咕咕的罵了兩句,翻了個身,繼續睡,他的胸膛又貼著她的後背,暖烘烘的。
外面天寒地凍,顧晚早上喜歡賴床。
她其實早醒了,縮在被子裡,看著還在熟睡的小王子。
在家這幾天,早晚她都愛幹這事。
小孩睡不醒似的,從晚上八點能睡到早上八點。
傅驍霆洗漱完,從浴室出來。
他也跟她一樣看了會小王子,然後又坐在她床沿:「不想去上班。」
以前他倆都是工作狂,現在卻一個個都不想去上班。
顧晚是想粘著孩子,傅驍霆卻是為了粘著她。
她不想被他粘:「你不去,傅氏的亂攤子誰收拾?」
傅驍霆的手肘撐在她腦袋邊,傾身向她:「這麼想我走?」
他總能看穿她。
顧晚卷著被子往小王子身邊蠕動:「沒有,只是覺得你好不容易讓二叔下台,不應該懈怠工作。」
昨晚傅驍霆得知傅項浩被老爺子保釋後,跟她在監聽器旁給傅項浩演了一齣戲,話都是傅驍霆教她說的。
她又問:「二叔怎麼樣了?」
「被警察逮捕了。」傅驍霆把卷在被子裡的人往回勾,撈到身下後,不許她在挪動。
顧晚不動了,在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還會出來嗎?」
「不會。」
傅驍霆撥了撥她眼皮底下的被子,露出她整張小臉。
他從容淡然的說:「白素素死了,二叔殺了她,他得判死刑。」
白素素死了?
顧晚心裡寒了一下:「因為我們昨晚……」
她沒再說下去,其實是有點怕,她並不想害死任何人。
「不是。二叔給白素素下了水母毒,沒有解藥,她活不了。」傅驍霆摸摸她的頭,似是在安撫。
顧晚將信將疑,傅驍霆的話真真假假:「醫生說無藥可治?」
「我媽也是中那種毒去世的。」
傅驍霆還是淡淡的語氣。
他貌似對他媽不帶絲毫情感。
顧晚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安慰過傅驍霆,他也一副不需要人安慰的樣子。
她推開他摩挲著她紅唇的手指:「快去上班啦,我還想再睡一會。」
傅驍霆捉住她的手指玩著,還是沒動身,盯著她的指甲蓋問她:「美甲怎麼沒了?」
「昨晚卸了,今天要跟陪亦司一起做蛋糕。」顧晚斂著眸子:「他說你過幾天生日,想做最好吃的生日蛋糕給你吃,今天下午我們練習一下。」
傅驍霆大年初一生日。
但他都是去芬蘭過年,所以她沒陪他過過生日,只是會發信息祝他生日快樂。
顧晚以前不知道那天是他媽媽的忌日。
可是小王子很想給他過生日,她才這麼提一嘴:「如果你不過大年初一,我們可以過年那天吃。」
「就生日那天吃。」傅驍霆微勾著唇,將她的手重新塞回被窩裡:「你的手受傷了,下午我早點回來跟你們一起做。」
他並不排斥,顧晚放下心來,她不想掃小王子的興。
昨晚他們一起吃飯,小王子就很幸福,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傅驍霆多陪伴一下孩子,對孩子來說是好事。
但她沒辦法去要求他,孩子不是他的,他沒有義務。
顧晚笑起來,問他:「你想吃什麼口味的?」
「只要不是榴槤味,其他都可以。」
傅驍霆還沒從上次的榴槤味裡面緩過勁來。
顧晚笑意更盛:「好呀,我今天好好想想。」
小王子也不喜歡榴槤味,昨天她讓李洋買了一個榴槤,小王子問她為什麼要吃屎一樣的東西。
她說不是屎,塞了一點給小王子吃,小王子當場就吐了。
傅驍霆看著她笑,輕輕揉著她的髮絲:「我去上班了。」
「嗯。」顧晚又鑽進了被子裡。
傅氏,警察在總裁辦公室門口守著。
傅項浩戴著手銬坐在傅驍霆對面,一臉菜色:「驍霆,你非要跟二叔我鬧到這一步?」
他在服軟。
傅驍霆雙手交扣放在辦公桌上:「二叔,下輩子做人給自己留條後路,如果水母毒能解,就只是殺人未遂。」
傅項浩發現傅驍霆並未因白素素的死,而有任何傷感。
他瞳孔慢慢收縮著:「只要你有心,白素素也許死不了。說明你沒用心。」
「二叔說的哪裡話,你下的毒,讓我救?」傅驍霆面無表情:「我不做慈善。」
傅項浩沉聲篤定:「是你故意將白素素推到我面前!」
傅驍霆不予答覆,慢條斯理的問:「二叔想方設法來見我,就是為了說這些事?」
傅項浩嘴角抽動著,壓下心底的怒火,平心靜氣的說:「周宏瑾是殺你媽的兇手,你坐二十年輪椅也都是拜他所賜,你現在是在跟你的仇人合作,是想仇者快親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