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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媽咪能永遠陪著爹地嗎?

2024-09-25 01:02:56 作者: 金髮發
  顧晚不知道,她最近總是做奇怪的夢,都是零星的片段。

  她分不清是真實發生過的,還是只是她的夢。

  比如昨晚她夢到自己還是個高中生,和傅驍霆一起去看極光。

  那是寒假,她從挪威回了國,突然很想他,就臨時坐飛機去找他了。

  在芬蘭的小鎮上,她看到傅驍霆站在雪地里,當時很想抱他,卻不敢,只是衝著他笑,然後說想和他去世界上所有的盡頭。

  她在告白?

  世界的所有盡頭不也包括生命的盡頭?

  不僅昨天夢到這些,前天,大前天……

  關於傅驍霆的夢很多很多。

  可能是她的記憶在甦醒。

  但顧晚沒提,找了個理由:「這裡空氣比較潮濕,我怕你沒休息好,會犯腿疾。」

  傅驍霆探究的看著她:「沒事,我先陪陪你,要是困了,就去睡。」

  顧晚沒再說什麼,安靜的畫畫。

  她總覺得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好像傅驍霆陪她畫過很多次畫。

  也許是夢到過吧。

  她明白曾經的自己很喜歡傅驍霆,喜歡到即使失去記憶,某些痕跡卻未被抹去,才會在林蔭道上對他一見鍾情,像肌肉記憶。

  為什麼她會跟周溫瑾結婚,肯定有其他原因。

  家族聯姻嗎?

  顧晚不想去想了,遲早她會記起所有的。

  肖像畫畫了一夜,才初步成型。

  顧晚放下筆,長舒一口氣:「傅驍霆,我畫好了。」

  他也一夜沒睡,剛才還問她要不要眼藥水。

  身旁沒回應。

  顧晚偏過頭,他竟然在躺椅上睡著了。

  躺椅是半夜他還要陪她,她讓他換的。

  她看著男人睡顏,五官精緻得不似真人,像是他們這樣的畫師費盡心思雕琢出來的一樣。

  顧晚起身,蹲在躺椅旁,偷偷看他,

  一抹陽光從書房的窗外穿透進來,在書柜上緩緩的爬著,爬在地板,爬上傅驍霆睡著的躺椅,差些就爬到他的眼皮上,被顧晚伸手擋住了。

  陰影下的淚痣讓男人的睡顏柔和得不像樣,還呈現了很強的故事感。

  顧晚很想讀他的故事。

  他兒時在傅家經歷過什麼?在芬蘭跟他外祖父外祖母之間是不是也像平常家人那麼溫情?她和他在芬蘭真的因為一株歐石楠定情嗎?

  如果他們定過情,為什麼他們沒有在一起?

  顧晚知道自己的脾氣,認定了,她會一條道走到黑。

  如果她像銀杏樹標本上那麼喜歡他,她多半是認定他了。

  這些事,要是問傅驍霆,他會告訴她嗎?

  顧晚正想事情,被陽光照成粉色的掌心下,男人睜開了眼。

  傅驍霆看著她笑:「不小心睡著了,你畫好了嗎?」

  顧晚聽到聲音才後知後覺,見他笑,她也笑:「畫好了。」

  被他發現她在偷看他,她也不會尷尬,反而誇他:「你睡覺的樣子,真好看。」

  傅驍霆薄唇勾著的笑意像水滴在宣紙上緩緩蔓延開。

  他拿開她的手,側過身,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也躺上去。

  顧晚側躺著,兩人面對面,對視著。

  書房什麼都靜止了,只有那抹陽光爬啊爬,從傅驍霆身上再次爬到地板上,不知何時,順著窗簾的邊角悄悄退出去,像時光小偷,偷走所有人的年華。

  顧晚醒來是在臥室,她記得睡著前,在躺椅上和傅驍霆聊天。

  她本來想問他們以前為什麼沒在一起,後來又沒問,說她想以後想在南方過年。

  傅驍霆說都聽她的。

  後面的事不太記得,跟喝酒斷片了似的。

  臥室里沒看到傅驍霆,她去書房找,也沒看到,在樓下逛了一圈,還是沒有他的身影。

  她找到李洋問:「傅驍霆呢?」

  李洋回道:「先生上午跟柳醫生出去了。」


  這幾天,他經常跟柳權一起出去,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顧晚找到在後面花園玩的小王子,小傢伙還在教鸚鵡說話,現在這隻鸚鵡能說好幾種語言,包括塔拉教的孟買話。

  顧晚也隨口教鸚鵡說了句話:「傅驍霆是個大傻子。」

  小王子涼涼的看她:「媽咪,爹地才不是大傻子,爹地很聰明。」

  忘了傅驍霆的死忠粉在旁邊,當著孩子的面說傅驍霆的壞話不好。

  她笑著對鸚鵡說:「傅驍霆是個大聰明。」

  小王子滿意了,也教鸚鵡:「爹地是個大聰明。我最喜歡爹地。」

  顧晚又像吃了顆酸葡萄,小傢伙一點也不隱晦他最喜歡傅驍霆。

  他突然轉過頭,盯著她看:「媽咪,你第幾喜歡爹地呀?」

  顧晚被問住,想起在顧家無意間聽到他們父子的對話。

  小王子說第一喜歡傅驍霆,傅驍霆說第一喜歡她。

  顧晚將小王子抱起來:「你希望我第幾喜歡你爹地,我都聽你的。」

  如果他讓她最喜歡傅驍霆,她可以讓小王子和傅驍霆並列第一。

  小王子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媽咪的喜歡是媽咪的,我的喜歡是我的,不能分給媽咪,所以媽咪只能聽自己的。」

  顧晚愣神,其實小屁孩懂很多,大人敷衍他們,他們也清楚。

  她認真起來:「媽咪也不知道第幾喜歡你爹地,等媽咪得到答案了再告訴你好嗎?」

  小王子這才說:「我希望媽咪無敵喜歡爹地。」

  小孩的修飾直白純粹。

  他又道:「如果我死掉了,就只有媽咪能讓爹地開心,媽咪能永遠陪著爹地嗎?」

  顧晚一聽,強迫小王子說了三聲呸呸呸。

  她心口緊揪著,疼得很,連說話的語氣都變重了:「以後不要再說死掉的話,你不會死掉。」

  小王子耷拉著腦袋:「媽咪,我討厭吃藥,柳叔叔的藥湯好苦,即使吃糖果,還是好苦,死掉了就可以不用吃藥了,是不是?」

  看到他沮喪,顧晚的眼眶很熱。

  這都是她的錯。

  如果她不被人灌藥,小王子也不會有事。

  她內疚極了。

  可時間無法回溯,她只能面對這些。

  顧晚摸摸小王子腦袋上的碎發,極盡溫柔:「小王子難道不想永遠跟爹地媽咪在一起嗎?」

  「想呀。」小王子抬起小腦袋:「我想和爹地媽咪一起長命百歲。」

  「小王子的病肯定會好的,我們一起長命百歲。媽咪也會想辦法讓藥不那麼苦。」

  小王子大眼睛亮了亮:「太好了,我可以不用喝那麼苦的藥了。」

  原來只是因為藥苦,顧晚輕鬆了些。

  這時,沈默找過來,說來了客人,要見她。

  顧晚讓沈默陪小王子玩,自己去了客廳。

  客廳里坐著傅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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