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靜謐無聲。
他們擁抱著,勝過千言萬語。
傅驍霆沉浸在她的愛意里,覺得命運對他不公是很久遠的事,後來他一直覺得自己幸運的事,他見過了不息的世態,在一生中能收穫這樣一份毫無保留的摯愛,是命運對他的眷顧。
他低頭親吻了從始至終屬於他的女孩,她軟嫩的唇主動張開,和他纏綿著,絲絲的情愫縈繞在他們的舌尖。
他感受著她熱烈的傾訴,深知是他的錯,曾經的她已經向他走了九十九步,終究他太懦弱,享受著她的好,卻因為自卑,久久沒有踏出那一步,才會自以為是的成全她和周溫瑾的婚姻,害了她。
他們擁吻了很久,因為身體緊貼著,顧晚察覺到異樣。
她推開他,不給他親了,紅著臉,輕喘著笑著說:「你弄到我了。」
她看到他的耳根也很紅,又很小聲說:「我們回去吧。」
說完,牽他的手,滾燙,於是她走得很快。
回到家,小王子已經在車上睡著了,顧晚安頓好他,飛快跑到臥室,傅驍霆在陽台上打電話,她沒管那麼多,從他身後抱住了他。
她以前不知道他為什麼喜歡從身後抱他,現在好像明白了,其實真心去愛一個人也是很幸福。
顧晚在他講電話的時候,還小小的鬧了他一下,放在前面的手去撥他的皮帶搭扣,被他按住了。
他摩挲著她的手背,輕輕緩緩的,但只要她有進一步的舉動就會阻止他。
顧晚聽到他對著電話說:「在哪兒?」
那邊不知道答覆了什麼,他又說:「我等會過來。」
他要走,可顧晚不想讓他走,但他掛了電話,轉過身,在她眉心吻了一下,對她說:「我會晚點回來,你先睡。」
顧晚拉住了他的尾指,低著頭,看著他襯衫上的紐扣:「你去什麼地方,能帶上我嗎?我想跟你在一起。」
一秒都不想跟他分開,以前她還煩他愛纏著她,現在換做她這樣。
傅驍霆忽而將她抱起,送她去了浴室,還幫她放了熱水:「我要去見賀鈺,他到國內了,你去了,他可能會認出你。」
他沒隱瞞她,她很開心,但賀鈺是個危險的人,顧晚不想他去:「他殺人如麻,你跟他有往來,不安全。」
浴缸里的水嘩啦啦的想著,傅驍霆抱著她坐在盥洗台上,幫她解開連衣裙後背的拉鏈,他脫她的衣服乾淨利落。
顧晚仍舊低著頭,但他卻傾身向她,俯首在她唇瓣上輕輕的蹭著:「我不會有事,他也不會殺我,他的仇人是銀樓,而只有我有很多銀樓相關的信息……」
他沒說了,吻著她。
顧晚回應著他的吻,他的吻一路而下,顧晚身體酥酥的,在他耳邊說:「你們約在哪裡見面?」
「七星山酒店。」
傅驍霆解開了她內衣搭扣,她的肩帶滑落,他親吻著她的肩頭,輕笑:「突然不想去了。」
「那就不去了。」顧晚懸著的雙腿盤在他身上,腳趾有意無意的戳他的腿。
西褲的布料涼颼颼的,但他的身體在升溫。
傅驍霆沒說話,又和她接吻,他們越吻越深,越吻越縱情,薄薄的細汗分不清是水的,在彼此身上泛著水光。
他們要分開時,顧晚怕他要走,不許他提褲子,說還想要,嬌嬌軟軟的聲音讓傅驍霆的心醉了似的,他噙著她發出聲音的唇咬吻著,真的不想去了。
但他需要去見賀鈺。
賀鈺不會輕易反水,是遲橫將他養大的,他覺得遲橫對他有恩。
可被身上的女人纏磨著,他沉淪著,再次抬起了她的腿,直到她沒了力氣,乖乖被他抱進了浴缸,趴在他身上睡著了。
她睡著前,還低聲呢喃著:「傅驍霆,我想你陪著我……」
其實他也很想她陪著他,他擁著身上睡過去的女人,有些路他已經走了,就再也回不去。
那些事不像其他的事可以不著痕跡,因為上面的人不會放過他,他親吻著她粉色的耳垂,低低的問:「晚晚,你願意等我嗎?」
他問完,又莞爾:「你會的,晚晚說過第一喜歡我。」
十分鐘後,傅驍霆將顧晚抱上床,幫她蓋好被子,調試好空調的溫度,離開了臥室。
床上,顧晚睜開了眼,她剛才只是累了,但沒真的睡著,他說的話她都聽到了。
傅驍霆問她願不願意等他,她不懂其中的意思,但明白其中必有深意。
林羽臣不止一次跟她說過,傅驍霆參與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如果是為了她爸爸的事情,要讓他去承受這些,她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的。
賀鈺是給遲橫定罪的關鍵人物,而遲橫是給傅老爺子定罪的關鍵人物。
七星山酒店?
顧晚想了想,坐在化妝檯前給自己化了個妝,眉毛本就沒長起來,現在又得重新刮掉。
沒多久後,她又變成了醜醜的樣子,見了傅安然一面後,去了七星山酒店。
七星山酒店很注重個人隱私,顧晚根本找不到賀鈺所住的房間號,好在她能查到傅驍霆的定位,但也只是個模糊的地點,她只能守株待兔。
半個小時後,顧晚感覺自己被人盯上了,這種感覺很熟悉——於翁行。
身後傳來粗啞的聲音:「桑桑小姐,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晚回過頭,看到於翁行,故作嚇一跳,飆出了幾句孟買口音的英語:「你是誰?為什麼認識我?」
於翁行看著眼前鬼鬼祟祟的女人,他從進酒店,就注意到她了,她身上有種熟悉的感覺,但說不上哪裡熟悉。
但她出現在這裡太奇怪了。
於翁行不愛說無用的話,刀子已經架在顧晚的脖子上:「跟我走,不然宰了你。」
顧晚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憑空拿出一把刀來的,後背直冒冷汗,她賭一把:「是警察讓我來的,我在成喜島被抓了,問我認不認識賀先生,我說認識,他們就把我帶到了這個地方,說讓我來找賀先生。」
「警察為什麼會知道賀先生在這裡?」於翁行皺眉。
顧晚搖頭:「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仙,」她接著委屈巴巴的說:「我只是想跟賀先生通風報信,讓他趕緊走,他可不要辜負我一片真心,希望以後能偶爾想起我,我就知足了……」
她正說著,衣領被人提起:「啊……你幹什麼?」
於翁行冷聲道:「閉嘴。」
顧晚識趣,一句話也不問了,之後就被丟進了一間客房,一看就是男人住的房間,裡面一股煙味。
她正準備抱怨兩句,卻見到了一個陰暗的背影,她認出來了,是遲橫。
遲橫不是在被調查嗎?
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