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不知道傅驍霆在看她。
她扶著他躺在浴缸里,半句話也不願意跟他說,挽起頭髮,然後伏在浴缸旁。
水中滴了精油,散發著淡淡的迷迭香味。
因為她喜歡這樣的清香,所以沐浴用品都是這款的,傅驍霆平常對這些沒什麼喜惡。
若是以前他坐輪椅需要她伺候,她可能會跟他一起洗澡算了。
他們一起洗澡的日子很多,在這個浴缸里搞些男歡女愛是常有的事。
雖然沒打過全壘,但他們對彼此的身體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傅驍霆洗完澡,顧晚去開了花灑,等水熱了又扶著傅驍霆去花灑下。
浴室是按照傅驍霆的身體情況設計的,旁邊有扶手。
他扶著扶手,能勉強走到花灑那邊去。
在扶傅驍霆時,顧晚的衣服蹭在他身上,濕了一大塊,連帶胸口也浸濕了。
她穿著雪紡裙,裙子一吸水,就變成了半透明,緊貼著身體。
輕薄款的內衣影子顯露出來,還有若隱若現的柔軟輪廓。
傅驍霆沖洗完,關了花灑,看向她,性感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顧晚在幫傅驍霆擦身體上的水,穿浴袍……
忽然他身子晃了晃,朝她胸前栽倒。
她本能地想要撐起他,抱住了他的腰。
但她力氣小,沒撐得起,身體往後退了兩步。
傅驍霆被她帶得也往前,她身後是大理石牆壁,他伸手護住了她的後腦勺。
浴袍還沒來得及繫上,傅驍霆撐著她站直身體,袒露的胸膛緊貼著她的臉頰,好聞的迷迭香縈繞在她鼻間。
傅驍霆俯首,沉沉地問道:「沒事吧?」
溫熱的氣息灑在顧晚的額間,胸剛才被傅驍霆的頭擠壓了一下。
痛死了。
她眼淚差點掉下來。
顧晚斂著眸眼:「沒事。」
聲音有點顫。
她合上他的浴袍,想幫他系好腰帶,手卻被他捉住。
顧晚抬起眼皮,此時傅驍霆仍低著頭盯著她瞧。
浴室的溫度有點高,瀰漫著水霧。
顧晚前面的絨發濕嗒嗒地貼在小臉上,臉頰泛著桃紅,一雙乾淨澄澈的大眼濕漉漉的,朦朦朧朧。
傅驍霆心神恍惚,好似她不曾變。
他想起傍晚他問她是不是愛上他了,她居然沒否認愛他。
如果不是秦帆說她在吃醋,他可能不會往這方便想。
可她真的愛他嗎?
她只是不記得她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
顧晚被他看得臉皮發麻,耳根也熱起來。
她皺眉:「怎麼了?」
「覺得你好看。」傅驍霆啞著嗓子,尾音帶著溫柔的氣音,為空氣里的曖昧潤色。
顧晚別過眼,他以前偶爾也會誇她好看,色起來的時候,什麼都會夸。
不僅會誇她的臉,還會誇她的胸,甚至下面。
顧晚想要逃離他身邊,問道:「去書房還是留在臥室?」
「臥室。」
傅驍霆支撐著牆體退了一步。
她送他去了臥室,又回到了浴室收拾。
一連幾天,顧晚都留在傅宅照顧傅驍霆,兩人不是在老太太那裡串門,就是去老爺子那邊問安。
時不時顧晚還會被傅驍霆拉著親親抱抱秀恩愛,做給老爺子老太太看的。
蔣安琪知道她在宅子裡,找了過來,說有兩個閨蜜來做客,找顧晚打麻將湊數。
她在家待了幾天,確實有點無聊。
顧晚問傅驍霆去不去,傅驍霆說不去,她就一個人去了。
打了幾圈麻將,一個闊太突然說:「以前我還真以為傅少爺在外面荒唐呢,沒想到新聞上的白素素是傅少爺的養妹啊,那些媒體真是缺德,說那些,不是破壞晚晚和傅少爺的感情嗎?」
白素素是傅家養女的事情外界沒多少人知道。
一來傅家不太重視她,二來白素素沒經過老爺子點頭,不敢頂著這個頭銜,何況老爺子本來就對明星有偏見。
蔣安琪回道:「都是些說風就是雨的,驍霆不會亂來。」
「那肯定的。白小姐今天跟我外甥在相親呢,我外甥挺中意她的,說人溫溫柔柔,乾乾淨淨,很正直,不像有些明星,電視上一套,背地裡一套,這說明傅家教育有方呀。」
闊太對白素素的評價很高,也有恭維傅家的成分。
蔣安琪笑著說:「素素是優秀,希望能結成這門親事。」
接下來,闊太對蔣安琪開始親家長,親家短。
顧晚安安靜靜打牌。
牌打得差不多了,她贏了點小錢,心情還不錯。
回了院子,沒見到傅驍霆,前前後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她懶得擔心他,他那種人用不著別人擔心。
顧晚躺在沙發上跟宋冉聊工作的事,突然蔣安琪給她發了張照片過來。
照片是傅驍霆坐在老太太院子裡。
蔣安琪就只發了張照片,沒說別的。
是讓她去接人吧。
出門時,發現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今年這個時節好像特別愛下雨,她都懷疑是不是龍王在做業績。
她回去拿了把傘,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看到院裡的情況,她突然又想走了。
好巧不巧,又碰到了傅橫。
他提著個精緻的袋子。
「晚晚,你也來了,一起進去啊,剛好我帶了個紫砂壺過來。」
顧晚為難了。
傅橫說話的時候腳步沒停,到了門口看到院裡的情況,又硬生生地立住。
他這才注意到顧晚手裡還拿著一把傘。
「給驍霆的?我幫你送過去。」
傅橫還真是善解人意的大好人。
可這把傘,顧晚誰也不想給:「讓他淋著吧,旁邊不是有人陪著嗎?」
白素素也在這裡,幫傅驍霆推著輪椅,一起站在雨里。
兩人說著話,他們這邊聽不清,但白素素有幾聲哥哥叫得顧晚心裡直犯噁心。
傅橫又幫傅驍霆說話:「聽說老太太給素素找了個二婚,可能她是想讓驍霆幫忙說說情,你別往心裡去。」
顧晚語氣淡淡的:「我沒往心裡去。」
「那就好,我先進去了。」傅橫說著,進了老太太的院子。
他路過傅驍霆身邊的時候說了幾句什麼,才進屋。
傅驍霆回過頭,顧晚走開了。
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剛才承諾只有她一個女人,話還沒涼就為了其他女人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