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驍霆的主肯定不是她,因為不是她調教出來的。
既然不是她,那就是外面鶯鶯燕燕中的某一隻。
顧晚才不要這種髒東西,散了頭髮,把皮筋還給他:「別影響我的美貌。」
傅驍霆看著手掌中的皮筋,微怔。
他重新把皮筋收回去,背對著顧晚,在她面前蹲下:「上來。」
顧晚見他要背她,片刻驚訝。
不過她真走不動了,也沒客氣,爬了上去。
她以為傅驍霆會背她回去,他卻背著她繼續走。
路上還碰到了散步的傅老太太和蔣安琪,兩人一臉姨母笑。
顧晚吃過秀恩愛的虧,上次秀完恩愛,傅驍霆反手讓她成為傅家人眼裡的軟腳蝦。
她忍不住心裡犯嘀咕,傅驍霆又想利用她幹什麼?
但他的心思她要是猜得到,就不至於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不得自由。
她趴在他的後背上,暖暖的,很寬闊,安全感十足,
照理說,傅驍霆坐過很多年輪椅,身體不該這麼結實才對。
他又是為了誰變成這樣的?
她挨著他優越的頸部線條,抬著眼,肆無忌憚地看著他。
沒一會,他眼睛眨啊眨的,跟上次他幫她吹頭髮的時候一樣。
傅驍霆怎麼那麼愛眨眼睛?
她自己一個人在他寬闊的背上瞎琢磨。
琢磨他為什麼這麼結實,可能是想做海王,琢磨他為什麼愛眨眼睛,可能是他眼睛被風吹著了,又琢磨起他隨身帶皮筋的事兒來……
她腦子裡百轉千回,各種戲碼,卻也不跟他說話,隨他走。
他們到飯點才回去,吃過飯,顧晚就躺床上了。
以前他出差,她都會幫他收拾行李,現在不說她身體不舒服,就是她健康得能打死牛,她也不願意再給他收拾。
但沒有她,傅驍霆的行李被收拾得好好的。
他臨走前,到臥室找她。
顧晚假裝睡著了。
眉心倏然一點溫熱,軟軟的,他在偷偷親她。
顧晚很不爭氣的心口悸動,她正暗罵自己沒出息,好了傷疤忘了疼。
下一秒——
「乖乖聽話,不要惹事,也不要找素素麻煩。」
跌落冰窖。
失望雖遲但到。
原來他知道她沒睡著,還提起白素素,怕她讓白素素沉塘麼?但哪次不是白素素先作妖的?
顧晚心裡彆扭,沒睜開眼,也沒開口,只是一個大翻身,背對著他,脾氣很大。
次日,顧晚到了公司。
她告訴宋冉,不要再跟周溫瑾聯繫了。
前天他能踢她,以後說不定會拿她練刀。
晚上顧晚回傅宅,吃過飯後,特意找上傅橫,說她在做療養健康方面的業務,剛起步,想買幅古畫送禮。
周溫瑾那條路走不通,就只能走傅橫這條路了。
傅橫很大方,帶著她去了他的收藏室,打算送一副給她。
顧晚看了一圈,笑道:「小叔,要不還是帶我去買吧,拿太貴重的我不好意思,要是在您這兒買,熟人生意稍有點什麼就傷感情,以後我還想跟小叔玩玩這個呢,不想鬧不愉快。」
傅橫給顧晚沏了壺茶,遞給她一個茶杯:「怎麼會想起玩這個,要是沒看好東西,可是要吃虧的。」
顧晚品了口茶,才說:「就當交學費了。」
她又賣乖的笑著:「不是有小叔嗎?以後帶帶我呀,讓我少交點學費。」
上次老太太跟傅橫提了一嘴,讓他帶顧晚玩古董的事。
傅橫還是給面子的:「那行,明天我帶你去看幾幅畫。」
「謝謝小叔。」
顧晚在傅橫的收藏室看了兩個多小時,傅橫還送了她不太值錢的幾個小物件。
她拿回去把玩著,手機響了。
顧晚瞥一眼。
傅驍霆?
以前他出差,不會給她打電話。
她當做沒聽到,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手機安靜地躺在床頭柜上,她拿起來刷新聞。
沒刷一會,周婷打電話過來了:「顧總,剛才傅總跟我說讓我起草終止跟百辰合作的合同,我問原因,他說百辰成分不乾淨,我問什麼成分,他讓你去問他。」
顧晚舔了舔唇,他知道周溫瑾是百辰的總經理了。
「這事我來處理。」
顧晚掛了周婷的電話,翻到未接來電,傅驍霆給她打了三個電話。
就是來問周溫瑾的事?
顧晚回撥過去,心裡蠻忐忑的,但電話被掛了。
再打,又被掛了。
接著打。
是個女人接的:「晚晚,哥哥出去了,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我等會轉告他。」
這聲音,顧晚最是噁心。
為了防止她找白素素麻煩,出差都別在褲腰帶上。
她一句話也沒說,掛了電話。
顧晚把自己丟在床上,拉過被子把自己蒙起來。
沒什麼好想的,這不就是傅驍霆的本來面目麼?
在家裡整頓她,紅旗不倒,外面閱女無數,彩旗飄飄。
還說什麼承諾只有她一個女人,狗男人放狗屁。
等花好擺脫了這個狗男人,這杆紅旗誰愛當誰當。
可她心裡就是涼涼的,酸酸的,沒心情做其他事。
中了六年的毒,沒那麼容易解。
她告訴自己,習慣就好。
電話又響了。
她伸手摸到被窩裡來,是傅驍霆。
顧晚很不想聽到他的聲音,但為了百辰的事只能接電話。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劈頭蓋臉:「我已經答應你不會再找周溫瑾,你為什麼要終止跟百辰的合作,你知不知道百辰是花好最大的客戶?」
「願意接電話了?」傅驍霆不答反問。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
顧晚懵了一下,她接著又說自己的事:「你要怎麼樣才不動百辰和花好的合作?」
乾淨磁性的嗓音傳來:「你接我電話,我就不動。」
不是因為周溫瑾,只是為了她不接電話這麼點破事?
顧晚握緊了手機,氣得不輕,態度也不好:「你找我什麼事?」
對面的男人脾氣倒很好,不管她什麼語氣,他都風輕雲淡:「沒事,就想給你打個電話。」
聽到這個,顧晚才是最氣的,讓她如履薄冰是他的取樂方式嗎?
「沒事你抽什麼風?跟你的好妹妹談情說愛,風花雪月不好嗎?非要拿我開刷!」
「你怎麼知道素素在我身邊?你跟蹤她還是調查我?」傅驍霆不像在質問,就是閒散的隨口聊。
他補充:「我會管好她,不會讓她碰我,你放心。」
這種狗東西根本不在乎她的心情,透著那股玩味戲耍讓給顧晚嫌惡透了。
顧晚噼里啪啦:「我才不會浪費時間在你們身上,她碰不碰你不關我的事,你別煩我。」
傅驍霆仍是淡定,安靜的聽,讓顧晚感覺再輸出,她就是只猴兒,在給他表演。
她不說了:「沒事的話,掛了。」
傅驍霆卻不打算掛,問她:「剛才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我很忙。」顧晚敷衍。
他倒是不依不饒了:「在哪裡?忙什麼?」
顧晚被問煩了:「在給你挖墳!」
她罵完,又怕男人再找茬:「我要睡了,明天早上要陪奶奶吃早飯。」
真實用意是說她在家。
傅驍霆輕嗤,調侃道:「以後晚上別出去挖墳,回頭我買兩塊挨著的墓地,你一塊我一塊,生死不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