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對他們這波操作一頭霧水,她懶得想,說不定等會就會知道傅驍霆的用意。
她只是在消化江璽川是這家小醫院的院長這件事。
江璽川以前是個很出色的外科醫生。
她眼梢微挑,覷著江璽川,怪不得傅驍霆會選擇這家醫院,說不定手術都是江璽琛做的。
傅驍霆做什麼都目的性很強。
他們離開病房後,在住院部門口碰到了傅項浩。
傅驍霆坐輪椅並不奇怪,他偶爾會犯腿疾。
傅項浩問傅驍霆來醫院幹什麼,傅驍霆說自己是來看望朋友的,反問傅項浩為什麼會在這裡。
一個個心知肚明,明知故問,問牛及馬。
兩人沒周旋幾分鐘,檢查單位來了。
因為傅項浩是來找傅驍霆的,帶的人不少,大部分追白素素去了,剩下五六個堵在住院部門口。
檢查單位以為他們是白素素帶來的保鏢,強制要求他們接受教育。
他們人多,傅項浩急了眼,指著傅驍霆:「我是他叔叔。」
檢查單位的人看向傅驍霆。
傅驍霆面無表情:「我不認識他。」
江璽川佐證:「我朋友確實沒有這個叔叔。」
顧晚見識了他們坑傅項浩的全過程,她很理解傅項浩的心情,捏死傅驍霆的心都有。
可當傅項浩把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時,她低了頭,不接觸他的視線,默念,與我無關。
傅項浩是幹大事的人,沉得住氣,能屈能伸的跟著檢查單位的人走了。
化險為夷。
顧晚以為一切結束了,傅驍霆卻帶她去見王齊正。
這種人野心比命大。
見到王齊正時,王齊正有點詫異:「傅總,那天你大半夜找我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還以為你不要新產業的資質了。」
顧晚忍不住看傅驍霆一眼,那天是他去找白素素的那天?
他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去找白素素,而是見了王齊正。
傅驍霆答了王齊正的話:「正因為出了點意外,所以才會大半夜叨擾王部長,商定資質的事情。」
王齊正嘆口氣:「你二叔最近拉攏了不少人,我只能為你爭取到今天,如果你今天不走完流程,明天資質就要易主了。」
他說著,又想到周穎捉姦那件事,臉色陰沉幾分:「傅項浩陰險狡詐,你的意外也是他造成的吧,說不定他今天還會鬧出什麼事來,走流程順不順利,我也沒把握。」
「我二叔進修去了,暫時不會出現。」傅驍霆臉色蒼白,話落,咳嗽起來。
王齊正見狀,皺眉:「傅總,這是怎麼了?」
傅驍霆咳嗽得更嚴重,說不上來話。
顧晚皺眉,他剛才沒咳嗽,怎麼一下子咳嗽得這麼嚴重。
只見傅驍霆解開西裝外套的紐扣,主動露出白襯衫上一灘醒目的血跡:「這就是我的意外。我堅持不了太久,流程上還需要王部長幫幫忙。」
一張同情牌。
王齊正答應了。
顧晚跟傅驍霆走綠色通道,辦完所有手續。
塵埃落定。
他們離開辦公大樓,在大門口碰到了周穎。
周穎主動跟傅驍霆打招呼,她笑道:「傅總,得償所願了?」
傅驍霆沒接話。
周穎看到顧晚,察覺到自己多了嘴,朝兩人揮揮手:「傅總,顧總,再見。」
顧晚推輪椅的手緊了緊,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
她總覺得自己被利用了,回顧今天的種種,是周穎提起傅項浩的事,她才會去找傅驍霆。
她懷疑白素素鬧事也是傅驍霆play中的一環。
也許傅驍霆設計這些只是為了瓮中捉鱉,扣下傅項浩。
如果不是周穎剛才說漏了嘴,她可能壓根不會把所有的事情串起來想。
三番五次把她當猴耍!
顧晚鬆開傅驍霆的輪椅,冰冷的說道:「傅驍霆,你自己慢慢玩吧。」
她不願意再陪他玩了。
她從傅驍霆身邊經過時,卻被他抓住衣袖:「晚晚,我難受。」
聲音很低,更輕。
他的西裝外套已經被扣上,但顧晚知道裡面在滲血,江璽川來處理過一次。
顧晚還是撥開他的手:「傅驍霆,有時候我懷疑你的心是黑色的。」
傅驍霆還想抓住她,但他很虛弱。
顧晚頭也不回地走了。
傅驍霆看著她的背影,人心是很好算計的,算來算去,他的心到底是什麼顏色,自己也看不清。
這些年,變的不止她,還有他。
顧晚站在馬路邊等車,一輛黑色的賓利從她身邊開過,然後又倒了回來。
車窗打開,裡面的人是傅項浩。
他面沉如水:「晚晚,他已經辦完了?」
顧晚其實覺得傅項浩心理素質挺強的,他除了臉色不好看,態度並不差,還像個長輩。
她沒隱瞞:「辦完了,二叔,這次他贏了。」
傅項浩鷹隼般的眸光閃爍著一縷冷色:「好小子。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為了這個資質,連命都不要,這次我輸得心服口服。」
他這話有道理,想贏一個不要命的人很難。
傅項浩又道:「上車吧,帶你回去。」
顧晚還記得上次安都會的事,這車可不敢上。
她笑了笑:「謝謝二叔,我還有個改建項目要去看看,在西邊,不順路。」
傅宅在東邊。
傅項浩沒強求,但也沒讓司機發車。
這次他只是試驗一下,讓人綁了白素素,沒想到還真找到了傅驍霆的軟肋。
傅驍霆肯為白素素挨刀子,眼前這個顧晚,在他心裡怕是沒地位。
他深深看了顧晚一眼:「晚晚,你真打算死心塌地跟著驍霆?他現在心裡住的人可是白素素,壓根就沒有你一點位置。」
「我也想過離婚,但爺爺奶奶肯定不會同意。」
顧晚搬出傅老爺子和傅老太太,讓傅項浩對她的婚姻沒話說了。
但他又找了個話題:「我聽人說你爸的事還有轉機,有份有力的證據在驍霆手上,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拿出來為你爸洗清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