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君當真不要你和主人的孩子嗎？」楚凌風見謝琉璃一臉木然，心都涼了半截。
謝琉璃頭疼：「沒有的事情，不要再演了。」
她與慕席玉成婚都是被他誆騙，十八年的相處還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脾性。
有利的時候各種展現自己雄風。
無利的時候又能即刻撒嬌賣慘裝柔弱。
現下定然又是如此。
慕席玉望著她，臉色煞白，眼眶卻是通紅，還盈滿了淚：「海龍一族是由雄性誕育子嗣，我身上有海龍血脈，自然也能誕育子嗣，你我成婚十八載，多次親近，流箏，你難道全都忘了嗎？」
「鵝鵝鵝鵝鵝鵝——」
素鵝發出前所未有的興奮鵝叫，她不是不想說人話，而是真沒詞了。
別說詩，尋常的話都沒詞了。
謝琉璃伸手捏住素娥的嘴皮，看嚮慕席玉：「你……不要胡說，即便你能誕育子嗣，也不可能。」
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只那樣的親近就能有孕，騙鬼呢。
慕席玉道：「為什麼不可能，流箏又不是海龍怎麼會知道不可能，難道非要我刨開肚子嗎！」
謝琉璃的頭又開始疼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席玉哀淒的神情好了一些，朝謝琉璃伸手：「流箏，我很不舒服，你，你過來……」
謝琉璃不想過去。
但又怕他哭，這條龍真是水做的，還有他那肚子到底是如何，她也想弄清楚。
或許是涉及自身因果，又或許是這條龍修為太深，她始終看不到他的未來，也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她走過去從楚凌雲手中接過他。
慕席玉靠在她懷裡，臉上終於有了些笑意，拉她的手放在腹部：「你摸摸……」
謝琉璃有些不自在，餘光去看。
發現楚凌風已經拽著素娥走遠了，這才鬆口氣，將手貼在慕席玉腹部用心去感受。
掌心下的皮肉緊實平坦。
她摸了好一會兒也沒摸出個什麼名堂來。
偏偏慕席玉還在一臉期待的望著她：「如何？有沒有感覺到她們在動？」
「……」謝琉璃沒有回應，只看著他，「你身上又不難受了？」
慕席玉眼中的蜜意都快流淌出來：「你在我身邊，我就不難受。」
……
謝琉璃：「既然不難受就起來吧。」
慕席玉圈抱著她的腰賴著不起：「心裡不難受，身上還難受呢，流箏再抱我一會兒，我們都兩年不曾見過了，我好想你。」
謝琉璃在心裡嘆氣。
想起那十八年裡，他總是這樣。
有時實在推不過去，是親近過幾次。
但也就是淺嘗輒止，如何就能有孕了。
便是海龍一族應當也不會如此輕易吧。
怕不是這條龍又在誆騙她。
「你是不是又不信我？」慕席玉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抬起臉看她，「兩年前你要走，解契那天，我纏著你上了床榻，那一天咱們做了什麼，你忘記了嗎？」
謝琉璃身子一僵。
忽然想起來，十八年期限已到，他的情緒很是低落，但卻也沒有不守承諾。
只是在解契前為她擺了場踐行酒宴。
席上的酒不知是什麼釀的，她喝了幾杯便有些醉意，慕席玉又一直纏著她，示弱眼淚兩件套用上，她和他還真是上了床榻。
往日裡，他不是沒纏過她，但至多也就是親吻。
這一次好像確實過火了一些。
他引著她，讓她把他的身子玩了個遍，她也過火了一些……
該不會就是那天……
慕席玉看著她微紅的臉頰，再次抱住她，聲音輕輕的：「流箏，你知道的，我從出生便沒有了母親，龍王又一心置我於死地，我幼年時過的很是艱難，是以我不想咱們的孩子從出生就也沒有母親。
流箏，別不要我和孩子好嗎？」
謝琉璃許久沒有說話。
他也沒再說話，只是這一次她有了五感，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掉落在手背上，氤氳出一片濕意。
他又在哭了。
謝琉璃嘆了口氣，抬手將他的臉捧起。
他紅著眼眶，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裡果然含著淚，正往外掉。
她用拇指幫他拭淚：「不要哭了，我沒說不要你和孩子。」
慕席玉笑了，眼淚卻是越來越多。
謝琉璃微滯：「怎麼唔……」
唇被人堵上。
謝琉璃僵了下，卻也沒有推開他。
慕席玉仿佛受到鼓勵，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兜在她腦後，狠狠的加深了這個吻。
仿佛要將這兩年的未有的情愛全部討回來。
謝琉璃如今有了身體和五感，便有些承受不住他這樣索取，在他舌尖上咬了一下，又伸手去推。
他這才戀戀不捨的從她的唇舌中退出來。
額頭抵著她的額頭，氣息粗重的一聲又一聲的喚她的名字。
謝琉璃頭皮發麻。
據以往不多的經驗來看，這條龍發情了。
謝琉璃抵住他的胸膛：「這是在外面！」
慕席玉好像更興奮了，粗啞道：「那我們在裡面。」
四周頓時湧出重重水幕，眼看就要合圍起來，謝琉璃趕緊用力的推開他：「不要胡鬧！你身上還有孩子，況且法則敕令還在，你在外耽擱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險，快回去。」
水幕落下，慕席玉伏身埋在她肩頸處廝磨：「流箏同我一道回去。」
謝琉璃沒有拒絕：「我可以跟你一道回去，但我不能就此留在洞庭，我還需代娘娘在世間行走，此事不能怠慢。」
慕席玉輕輕的，含著春意「嗯」了聲：「那等咱們的孩子出世，你再走行嗎？」
謝琉璃答應了。
已經有了孩子，總不能不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