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玩家,敗也玩家。
拉魯能讓哈迪都覺得棘手,是因為他可以一聲令下,喊動幾千個玩家和你來打架。
但這是建立在你還是個合格的領導者的基礎上。
而玩家們對於領導者的要求,是比較高的。
你可以私德有虧,畢竟男人都會犯的錯誤,沒有人能避免。
比如說哈迪這樣的,他即使有再多的女人,頂多被罵一句風流,卻不會有人認為他是壞人。
但你不能大事上犯錯。
像偷稅漏稅這種問題,就比較大了,況且那些娛樂場所的問題也挺大的,這樣的事情,很容易動搖一個領導者的基礎威望。
而一旦威望有損,玩家們就不太願意聽你的話了。
況且公會這種組織,凝聚力也很一般,畢竟雙方的利益關係並不深。
甚至可以說,公會的高層,是被普通公會成員供養著的。
普通玩家想聽你的就聽,不想聽你的,你就是個屁。
看著店鋪一個個被查封,會員們一個個退會,拉魯終於受不了啦。
他在公會頻道中發訊息:所有還願意待在公會裡,願意與公會共存亡的朋友,請立刻與我一起攻擊哈迪。只要把這個胡作非為的NPC殺了,我們就能得天一片晴朗的天空。葉婕卡女王能殺,還是五個人,他們能做到的,我們也能做到。我們有五千人,和我一起殺哈迪,沖啊。」
消息發在公會頻道上,然後……退公會的人更多更快了。
看著刷屏似的退會消息,拉魯一口血差點吐了出來。
隨後德芙帶人圍住了拉魯:「公會長大人,請隨我們走一趟吧,你明白的,別想跑。我們很擅長抓捕玩家,因為我也是玩家,你知道的。」
拉魯基笑了一下,當場下線。
但德芙卻撕開了一張捲軸,幾道透明的連結直接伸入虛空中,把拉魯的身體直接拉了出來。
玩家下線後,並不是真的消失了,而是身體被頓然的虛空之中,而次元錨可以把虛空中的生物拉出來。
當然,你得先知道玩家在哪裡下線的,畢竟這個世界那麼大,而次元錨的作用範圍並不大。
「把他的身體扛到監獄去,再去個人通知我們的領主大人!」
德芙笑了聲。
三天後,風暴之公會的幾位高層,都被哈迪給『封號』了。
偌大的風暴之眼公會,一下子就垮掉了。
甚至速度比當年的珈藍公會更快。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榻了。
這就是玩家們對風暴之眼公會的感受。
不過無所謂,倒了一個風暴之眼,會有別的大型公會再起來的。
畢竟玩家們喜歡抱團。
只不過新出現的公會,應該不敢再和哈迪硬剛了。
玩家們再一群認識到,哈迪這個NPC,真是與眾不同的。
堪稱最狡滑的人工智慧。
居然懂借勢。
別人眼裡,哈迪很風光,但現在哈迪實質上卻有些頭痛。
因為線索斷了。
他確實幹掉了拉魯公會的幾個核心人員,他甚至也嘗試去審訊幾人,但這幾人就是不說自己是如何與邪神的力量扯上關係的。
甚至銀月小隊使出了吃奶的功夫,也沒有查到。
哈迪抱著腦袋坐在椅子上,有些苦惱。
蘇菲在旁邊安慰他:「別難過了,不就是沒有把幕後之人挖出來嘛,值得你那麼鬱悶嗎?」
「現在都這種時候了,還找不到這種隱藏的力量,萬一被他們背刺一下,很痛苦的啊。」
蘇菲笑道:「留一批人看家不就行了嗎?」
「這也是個辦法,但感覺還是找出來比較好。」
這時候緹亞娜走了進來,她說道:「要不要我去現實中查查。」
「不用。」
「現實中,開人盲盒其實問題挺大的。特別是你這種被公家盯上了的人。」
緹亞娜也無奈了:「那怎麼辦?」
「掛懸賞吧。」哈迪笑著說道:「高價請玩家們來做這事,雖然有打草驚蛇的嫌疑,但玩家們數量多,他們可以大規模地,像是瘋子一般尋找那些幕後之人,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那就試試吧。」緹亞娜想了會,說道:「你覺得多少金幣合適?」
「看情報的重要程度吧。」哈迪思索了會,說道:「你去擬定一個詳細的情報重要分級,看著給吧。」
「行。」
這方面是緹亞娜的專長,交給她哈迪也很放心。
等緹亞娜離開後,哈迪對著蘇菲說道:「收拾一下,我們明天就出發回河溪郡吧。」
蘇菲的表情一下子就明媚了起來:「真的?」
「要回去一趟的話,也只有現在了。以後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會抽不出空來。」
蘇菲笑道:「也是。」
「也讓艾比雅貝準備一下。」
「好。」蘇菲笑著離開了。
因為明天要出發,這晚倒是沒有人來『打擾』他,讓他久違地好好睡了一架。
等到第二天,三人各騎著一匹駿馬,馬背後面還放著袋子,裝了些日常用品和乾糧。
其實哈迪的系統背包里可以裝很多,三人的物資完全沒有問題。
但艾比雅貝卻說,這樣才有出門旅行的味道。
哈迪也就隨她了。
三人都是強者,騎術也都不差,即使一路上遊山玩水,其實還是跑得挺快的。
花了四天的時間,便回到了河溪郡。
熟悉的莊園,熟悉的地方,甚至是熟悉的味道。
每一個地方的,都有每個地方的『風味』,平時沒有感覺,但當你離開故鄉太久再回去,你就能嗅到那種隱藏在心裏面的味道。
蘇菲先回了自己的『家』。
那裡荒草雜生,幾乎快看不到院子了。
「你乾脆和我一起住算了。」哈迪建議道。
「不了,既然回來了,我也就好好在這裡休息幾天。」蘇菲懷念地看著眼前的小別墅:「雖然在這裡的我曾經很痛苦,但怎麼說,我也是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很久不見,怪懷念的。」
哈迪聳聳肩,然後帶著艾比雅貝回到了自己家的門前。
只是站在這裡,他也停住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去敲門。
旁邊艾比雅貝有些奇怪地看著他:「教父,為什麼不進去?」
哈迪苦笑道:「近鄉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