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溪看著他的表情，若有所思地問道：「你們對謝家了解的多嗎？」
莊先生還沒有開口，莊靈已經先說開了。
「謝家人表面上經商，其實背後什麼都做，盜墓挖墳、殺人放火、陷害污衊、落井下石，什麼事他們都暗地裡幹過。只是他們隱藏得深，知道的人不多。」
顧小溪愣了一下，「謝家連盜墓挖墳的事也干？」
莊靈輕哼了一聲，「可不是。謝家人就暗地裡掘過我白家祖先的墳，我們和謝家可是不共戴天。也就是現在上個墳都要被打成壞份子，我們不能明面上跟謝家對立而已。」
顧小溪很是詫異，「謝家人掘你們的祖先的墳幹什麼？也是有仇嗎？」
莊靈搖搖頭，但沒往下說，而是看了自己父親一眼。
莊先生嘆了一口氣，「謝家人在找一塊古玉，認為在我白家。」
顧小溪聽到這，心裡咯噔了一下，而後看了陸建森一眼。
她現在一聽到古玉就有應激反應，直覺就跟她和陸建森的空間玉佩有關。
陸建森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開口詢問莊先生。
「能問問他們是在找什麼樣的古玉嗎？」
莊先生也沒有隱瞞，解釋道：「是一塊上古靈玉，那玉應該是一對的。據說那對古玉很特殊，戴在身上能延年益壽，若是一對有情人帶著，還會有特殊的感應。若是習武之人帶著，效果更好。謝家一直在找這塊玉。當然，我們也在找。」
顧小溪聽到這幾乎已經能肯定了，他們要找的上古靈玉，就是她和陸建森的空間玉佩。
只是，這其中就又衍生了一些問題。
但這些問題關於古玉，顧小溪也不方便詢問。
「小溪，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帶你們去一趟雲城，見見我母親。」莊先生認真地說道。
他們其實是帶著期望來的淮城，但現在很明顯帶回去的消息不是自己母親能接受的。
顧小溪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可以。那明天我借輛直升機，到時候帶上我爸媽和姑姑一起去雲城看望白奶奶。」
「那也行，那就麻煩你了。」莊先生原本是想著帶顧小溪和陸建森坐火車回雲城的，但現在有直升機那就更好了。
顧小溪決定先回去跟自己爸媽和姑姑說一說，所以沒在病房待多久，就和陸建森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顧小溪問陸建森，「顧老頭這邊怎麼樣了？我能見他嗎？」
陸建森牽起她的手，輕捏了下她的手心，「他現在像個活死人一樣，躺著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問什麼都不答，我估計就是你去了，他也什麼都不會說。」
「那我也想去試試。」
不親眼看看，親自問問，她有些不死心。
「那我現在帶你去看看，看完再回家？」陸建森停下了腳步。
這裡剛好離公安局看押犯人的地方也不遠了。
顧小溪點點頭，「那行，先去看看。」
……
二十分鐘後，顧小溪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仿佛真的在躺屍的顧老頭。
她人進來了，離得很近，可是顧老頭似乎什麼也沒有察覺，這跟他以往的警惕真的完全不一樣。
權衡了一下，她還是喊了一聲，「爺爺，我是小溪，我來看你了。」
顧老頭依舊沒有動，眼睛也是閉著的，若不是顧小溪能感應到他的生命體徵，她都要以為這人睡死過去了。
既然來了，顧小溪肯定是想有點收穫的，所以她走到外面拿了個凳子進來坐下，然後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說我也叫了你近二十年的爺爺了，哪怕你私藏槍枝，陷害我外公，私吞了銀行那麼多的錢財，我還是想來看看你的……」
這話一出，顧小溪明顯感覺顧老頭的呼吸頻率變快了，情緒是有起伏的，說明他其實在聽她的話呢！
於是，顧小溪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繼續說了起來。
「你被抓起來後，三叔和李寡婦是第一個跳出來捶你的，然後是顧衛國和劉春花一家子，再是顧小妹……」
「說起來，我是真的很生氣。你以前看不上我爸媽，對我和我哥也不好，我都沒跳出來捶你，跟你劃清關係，他們的動作居然這麼快。虧得你以前對他們那麼好。他們就是一群白眼狼……」
顧老頭可能是認可顧小溪的話的，所以呼吸都有些亂了，似乎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都親自開口捶他，給他定罪，跟他劃清關係。
「哎！這事一出我才知道，原來我爸和我大姑真不是您親生的。我奶說了，大伯其實是您的謝珠生的，小姑是她和老盧頭生的。你是不知道，我奶在知道謝珠死了後，那是瘋狂大笑了一個小時啊……」
她的話剛說到這，一直在裝死的顧老頭突然睜開眼睛，激動地坐了起來。
是的，他坐起來了！
明明腿不能移動，可是他還是能坐起來的，且坐得筆直，且相當激動。
「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你說誰誰死了？」
顧小溪似乎驚了一跳，連著後退了兩步，驚恐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才弱弱地道：「謝……謝珠啊！就是我奶說每年都會給你寄錢的那個謝珠啊！公安局的人找到京都查過這個謝珠了，他們懷疑是謝珠跟你合謀搶了銀行。然後昨天突然得到消息，她死了。我奶可高興了！」
顧小溪的話半真半假，可顧老頭很明顯是信了，那麼惡毒的一個人竟然哭了，還哭得很傷心。
顧小溪翻了個白眼，這整得還挺深情啊！
但她可不想聽他哭，所以又說了幾句話，直接把顧老頭整破防了。
「謝珠臨死的時候還寫遺書了，她告訴了謝忘懷，說他的父親根本不是謝老爺子，而是你。謝忘懷現在那個老婆叫畢文月，不知道你不知不知道。這個畢文月原來是陸建森弟弟陸建業的老婆，後來改嫁給謝忘懷的。畢文月也聽到了謝忘懷身世的秘密，然後兩人吵架，直接把謝忘懷命根子給切掉了……」
顧老頭突然暴起，大吼了一聲，「老子要殺了她，殺了她……」
因為過於激動，顧老頭砰地一聲，從硬板床上跌了下來。
顧小溪甚至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守在外面的公安人員一臉驚愕地看著這一幕，都不知道該不該現在進去。
要知道，這兩天他們提審了顧老頭十數次，但這老頭是個硬骨頭，無論他們說什麼，他都沒有反應，就真的跟個死人一樣。
而顧小溪才進去幾分鐘呀，就把人激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