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有些詫異。
「他當時為什麼要那麼做?」
小福小聲道:「小的也只是在民間聽了一些猜測,說這蒼陽華不過是把被人使用的刀子罷了,真正想要除掉王爺的另有其人,要不然蒼陽華也不會這麼快做到驃騎將軍的位置。」
「但是這背後之人是誰,就不得而知了。」
溫思爾心中訝異,原來他們之間的恩怨竟有這麼一回事。
誰說陸繹瀾脾氣不好,這蒼陽華還好好的活到現在,不正說明陸繹瀾脾氣實在是好得很嗎?
溫思爾在心中「嘖嘖」兩聲,隱約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但是稍縱即逝。
她想了一會兒,沒有別的頭緒,便乾脆不想了,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順便隨口道:「對了,你和阿允知會一聲,在府里的時候,盯一盯那個阿雨。」
小福疑問:「阿雨是有什麼問題嗎?」
溫思爾說不上來,她沉默了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知道,但我總感覺還她有些不太對勁兒。」
至於哪裡不對勁兒就說不上來了,但畢竟她人手不足,也沒法時刻盯著她,只能囑咐一下小福,讓他們注意著一些。
吩咐完以後,溫思爾就不說話,專心休息。
要養好精神,今晚還要演一場戲呢。
——
晚間的京都一如既往的繁華,護城河中畫舫來往,還有站在船頭嬉笑著迎客的姑娘。
溫思爾還沒出門,就聽到了喬元白找過來的消息。
她冷笑一聲,就知道這人不會善罷甘休。
收拾一番出門,就看到了笑的一臉欠揍的喬元白,他手裡搖著個摺扇,擺著一個自以為很迷人的姿勢。
「溫兄,我就知道你會來見我的。」
溫思爾跟著皮笑肉不笑,「見你幹什麼,影響我晚膳的胃口嗎?」
喬元白沉了沉臉,但是很快勾起一抹笑,「溫兄還是愛說玩笑話。」
溫思爾被他噁心的夠嗆,抬步往外走,「本官今晚有安排,當然,喬大人若是不介意,那倒是可以一起。」
喬元白自然是選擇跟上。
一路到了護城河邊,在下馬車之後,喬元白的臉色就有一些怪異了。
「溫兄,來這裡是……」
溫思爾笑了聲,「還能是為了什麼,畢竟本官不是喬大人這種人,即便尋歡作樂,也還是要講求個你情我願的。」
正說著,就有清脆的嬉笑聲傳來,靠近岸邊的畫舫不少姑娘都探出頭來,對著溫思爾笑。
「溫大人來啦!」
「溫大人今天可要上奴家的船?給您留著位置呀——」
「溫大人來人家這兒吧~」
溫思爾熟練的一一笑著調笑打招呼。
「今晚本官有約了。」
姑娘們立刻齊聲的抱怨。
「又是哪家姑娘把溫大人搶走了啊,討厭!」
「大人若不介意,奴家後半夜也行啊。」
一陣嘻嘻哈哈的笑鬧聲。
這一切無不顯示著溫思爾是這裡的常客。
喬元白的神色已經有些難看起來。
溫思爾才不在意他的神色,岸邊船上都還有不少人,也不乏來解悶兒的官員,此時見到溫承明,也都是一番唏噓。
沒想到這溫承明是個這麼會玩兒的。
同時又對她的受歡迎感到羨慕又嫉妒。
溫思爾定好的畫舫很快就駛了過來,上頭只有一個撐船的船夫,還有兩個抱著琵琶的姑娘。
溫思爾率先踏了上去,喬元白正要跟上,卻被溫思爾抬手一攔。
「誒,喬大人,租這舫子可不便宜,您是要空手套白狼嗎?」
喬元白此時臉上那掌控一切的笑早就消失了,他盯著溫思爾看了一會兒,然後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
溫思爾接過來,在手裡拋了拋,這才一笑,側身,「喬大人請吧。」
喬元白寒著一張臉走了上去。
溫思爾將手中的銀子輕輕一扔,扔在紅衣姑娘的胸口,一臉痞意的吹了個口哨。
「小娘子,賞你了,今晚把爺伺候好——」
紅衣姑娘笑的花枝亂顫,嬌滴滴的聲音像是拐了十八個彎兒。
「謝大人。」
喬元白就這麼看著溫思爾坐下,然後兩個姑娘不長骨頭似的一左一右黏在了他身上。
溫思爾輕「嘖」一聲,責怪道:「喬大人也是拿了錢的,你們可不能厚此薄彼。」
另一個綠衣姑娘聞言便起身,要往喬元白那邊靠。
喬元白猛地直起身子,咬牙道:「不必了。」
「哦,瞧本官這記性。」溫思爾哈哈一笑,「喬大人不喜歡這樣軟香可人的。」
雖然溫思爾是笑著的,但是喬元白分明從她的神情中看到了嘲弄。
「喬大人,這好什麼風氣倒是無所謂,可是做人不能沒品,您說是不是?」
溫思爾丟下這麼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便嬉笑著和姑娘喝酒去了。
她全然把喬元白當成一個透明人似的,看都沒看一眼,又摟又抱的也不避諱,看起來就是此間老手。
喬元白的神色越來越難看,眼神像是要殺人一樣。
溫思爾喝的醉醺醺,摟著紅衣姑娘的腰就站了起來,色眯眯的笑了笑。
「來,美人兒,今晚你陪我。」
姑娘含羞帶怯的拉著人的腰帶將人往船艙裡帶。
「砰」的一聲,喬元白直接摔了手中的杯子。
他寒著臉站起身,沉聲道:「靠岸!」
只有船夫看了他一眼,然後撐著船到了岸邊,他冷哼一聲,甩袖就走了下去。
站在岸上,他冷著眼要回頭說些什麼,忽然就聽到了船艙中傳來的陣陣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啊——公子,奴家受不住了——」
嚶嚀婉轉的聲音響了起來,喬元白的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的變化起來。
這個溫承明,就這麼急不可耐!
他怒罵一聲,甩袖便大步離開了。
船在離著岸邊不遠不近的地方停住,嚶啊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的繼續著。
「大人,您好厲害啊——」
溫思爾揉了揉耳朵,一臉無奈的看著眼前人。
「你叫的是不是有點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