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限制住動作扣在懷中的溫思爾抬起頭,一雙眸子猩紅。
陸繹瀾與她對上視線,微微一愣,就這一個怔愣的功夫,溫思爾飛快的掙脫一隻手,手中的翻轉出銀針,對著陸繹瀾就扎了下去。
陸繹瀾一驚,忙伸手阻攔,單手與溫思爾飛快的過了幾招,終於將人徹底扣住。
他直接被氣笑了。
「溫承明,你這個白眼狼,竟敢襲擊本王?」
溫思爾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她掙扎片刻,發現毫無還手之力,便劇烈的喘息起來。
略顯粗重的呼吸靠在陸繹瀾的耳側,有些灼熱的氣息噴灑在頸側,他脊背頓時一僵。
此時此刻,感官竟然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一般。
手中的手腕纖細,仿佛不堪一握,他一隻手竟然便能將她的兩隻手都包裹住。
手臂扣住的腰肢柔韌柔軟,纖細的觸感讓他都不敢放重力道,他甚至都恍惚了一瞬。
男人的腰會有這麼細這麼軟嗎!?
溫承明到底是吃什麼長大的?
神色幾番變換之間,陸繹瀾鬼使神差的將人扣得更緊了一些,二人相貼,似乎快要感覺到心跳聲,還有柔軟……
就在陸繹瀾出神的片刻,溫思爾厲聲道:「滾開!」
她劇烈的掙扎,帶著一股不管不顧的勁兒,要是再用一些力氣,手腕幾乎都要在陸繹瀾手中折斷了。
陸繹瀾連忙放鬆力道,生怕傷到她。
「你瘋了?」
他咬著牙,沉聲道:「溫承明!你清醒一點,看看本王是誰!」
溫思爾微微一頓,似乎聽到了一些,茫然的抬頭想要看清,但眼前朦朧又模糊,隱隱帶著血色,她重重的喘息,磕磕絆絆道:「熱……好熱……」
她掙扎的動作緩了下來,轉而開始對眼前人上下其手起來。
心底躁意難耐,眼前是唯一清涼的來源,溫思爾急不可耐的想要貼上去。
陸繹瀾從未感覺有這麼手忙腳亂的時候。
他壓下去一隻手手,另一隻爪子又摸了上來,給他氣出了一身的火氣。
可視線觸及溫思爾身上的傷痕,又不敢放手,生怕她再傷了自己。
「溫承明。」陸繹瀾聲音發沉,那雙眸子死死盯著溫思爾的視線,一字一頓道:「你不是說,你不喜歡男人?」
懷裡胡亂掙扎的人停了片刻,竟然還有閒心點了點頭,含糊道:「對,不喜歡、不……」
陸繹瀾緊緊抿住了唇。
情緒一陣陣翻湧上來,又被他悉數壓了下去。
他沉默著扣緊溫思爾,啞聲道:「別亂動。」
另一隻手抵在她的後心,源源不斷的內力被送入溫思爾的體內,梳理著她紊亂的神智。
陸繹瀾感覺心臟刺疼了一瞬,但是他沒有停止,緩慢的輸送著,終於,溫思爾慢慢安靜了下來。
她眨了眨眼,迷濛的雙眼中終於帶上了幾分清醒。
等到看清眼前人,溫思爾驚訝道:「王爺,您怎麼在這兒?」
說完,她發現自己竟然在陸繹瀾的懷裡,被嚇了一大跳,忙一個大步退了出去,心中驚疑不定。
懷中驟然一空,溫度迅速散去,冷涼的空氣灌入。
陸繹瀾下意識摩挲了一下指尖,然後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臉上浮現一抹冷笑。
「你還好意思問本王?」
溫思爾飛快的回想著方才的事……
自己中了旁人的圈套,被關在了這個鬼地方,桌子上燃的香會隨著內力的動用侵蝕血脈,所以她才喪失了神智。
她渾身一凜,往桌子上看過去,那隻香早就被燃盡了,只剩下一小捧灰塵留在桌上。
陸繹瀾看著溫思爾表情變來變去,他微微挑了挑眉,然後看著溫思爾腳步匆匆的走到桌前,捻起桌上的香灰湊在鼻尖聞了聞。
「真是好歹毒的藥。」
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這種香她沒有見過,但是也大概推斷出了用處,於是她小心意的將剩下的香灰包裹好,放在懷中,準備找機會給師兄看看。
做好了這一切,溫思爾才反應過來陸繹瀾還在旁邊站著,她尷尬的笑了笑,快步走回來。
「王爺,您沒事吧?這香還有些殘留,您方才動用了內力,下官給你把一把脈。」
說著,溫思爾自顧自把陸繹瀾的手撈了起來,看了一眼他手腕上那花里胡哨的包紮手法,她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陸繹瀾竟然任由這繩結留在上面沒有扯掉!?
這可不像是這人的性格啊……
腦中漫無邊際的想著,溫思爾已經開始給陸繹瀾把脈,好在剩下的香不是很多,但終究還是受了影響。
溫思爾有些愧疚的道:「等回去下官親自給王爺調理。」
陸繹瀾慢條斯理的收回自己的手腕,視線在溫思爾的臉上轉了一圈兒。
她的臉上和側頸有幾道傷痕,向來應該是失控的時候自己傷到的。
陸繹瀾的視線在傷口上多停留了一會兒,才沉聲道:「這是怎麼回事?」
溫思爾憤憤道:「沒注意,被人擺了一道,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到在宮裡動這種歪心思。」
她把自己怎麼過來的事情說了一遍,二人都知道,那個小太監估計是找不到了。
「誰做的,可有頭緒?」陸繹瀾瞥了溫思爾一眼,就見她一臉尷尬。
「沒有……」
陸繹瀾也跟著沉默了一瞬,隨即哼笑一聲,「也是,你得罪的人那麼多,想要你命的人排到城門口,確實不太好想。」
溫思爾:……
她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氣,溫思爾想到了什麼,看著陸繹瀾。
「王爺,您怎麼會過來?」
難不成這個男人有先知?還是說……
溫思爾眼神只是飄忽了一瞬,卻瞬間就被陸繹瀾捕捉到了。
他眼神一冷,嘲諷道:「怎麼,懷疑本王?」
溫思爾頓時一凜,忙擺手,「不敢,下官不敢!」
她只是合理懷疑了一小下而已,畢竟這陸繹瀾怎麼能恰好來到這兒實在是解釋不通啊!
陸繹瀾哼笑一聲,「沒良心的,要是本王沒來,你可知道後果?」
溫思爾知道不可能是陸繹瀾多此一舉,畢竟他要想對自己做什麼哪裡用得著如此大費周折啊。
她連忙作揖,嘴上陪著罪,「下官該死,下官狹隘了,王爺您大人有大量,還請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