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爾覺得一點也不好。
怎麼都沒有人問過她的意見?
女皇欣慰道:「既如此,朕倒是可以給你們賜婚……」
「陛下!」
「母皇!」
女皇還沒說完,兩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她詫異的看向同時出聲的溫思爾和陸繹瀾,陸繹瀾抿了抿唇,只冷著臉站在那裡,溫思爾只要硬著頭皮上前。
「陛下,公主,婚姻大事豈可兒戲?這……下官深知身份卑微,實在是配不上公主,還請公主要三思啊!」
聽到溫思爾這麼一番話,一旁的陸繹瀾臉色這才微微好看了一些。
安平公主笑著看向溫思爾,「溫大人可是瞧不上我?」
溫思爾被嚇了一跳,連忙惶恐道:「公主殿下說笑了!公主秀外慧中、國色天香、溫婉賢淑……」
溫思爾絞盡腦汁,一口氣想了許多成語來誇讚安平公主,最終吐出一口氣,「實在是下官難以相配!」
她一個女人,讓公主嫁過來,這不是害了人家嘛!
安平公主卻不吃溫思爾這一套,問道:「若是本公主不介意,就非你不嫁呢?」
這下不僅僅是溫思爾汗顏,周遭眾人也都齊齊倒吸了一口冷氣。
溫承明何德何能!
他們承認,溫承明是長得好看了一些,聰明了一些,能說會道了一些……但是這可遠遠配不上公主!
溫思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公主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要是自己再推拒,也顯得太不識好歹了!
溫思爾硬著頭皮想理由,正語塞的時候,陸繹瀾的聲音響了起來。
「公主莫要兒戲,兩國相合,這大夏多的是皇子可以選擇。」
陸繹瀾這語氣中微微含著警告,但是說的也是事實。
大夏一共六個皇子,總能選出一個滿意的吧?若是安平公主放著皇親貴胄不選擇,去選一個品級不是很高的官員,這是把大夏的面子放在何處?
安平公主自然聽出了陸繹瀾話語中的意思,她抿了抿唇,視線在溫承明和陸繹瀾之間來回打量。
真是奇了怪了,這千煞王和妹妹之間關係奇怪,和哥哥之間關係更奇怪……他不會有什麼怪異的癖好吧?
比如同時想要兄妹二人之類的……
一想到這裡,安平公主頓時一個激靈,給自己嚇清醒了,這陸繹瀾看著人模狗樣慣常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沒想到竟然是個這樣的人!
安平公主一副發現了巨大秘密的表情,捂著嘴,神情驚訝又不敢表現出來,一時間那張絕美的容顏都看起來有些扭曲。
溫思爾看到安平公主的神色,不由得疑惑……不至於被陸繹瀾嚇成這樣吧?這陸繹瀾真可惡啊,看看讓人姑娘家都害怕成什麼樣子了!
一時間眾人心中各懷心思,女皇沉吟片刻,一時間也有些摸不清陸繹瀾的想法了。
但是既如此,安平公主還有選擇陸繹瀾的機會,這事確實可以往後拖一拖。
「那安平公主意下如何?」
安平勉強笑了笑,「王爺說得對,確實需要仔細思考一下,還請陛下給一些時間。」
女皇聞言便順水推舟,應了下來,這件事處理完,朝會便散了,溫思爾感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不迭的往外走。
誰知到了宮門口,卻被攔了下來。
白雲瀟面無表情的站在溫思爾面前,沉聲道:「溫大人請留步。」
溫思爾有些抓狂,「你家王爺找我?」
這個小氣的狗男人不會是要算昨天吐了他一身的爛帳吧!?
白雲瀟面上看起來沒有什麼表情,但是心中卻是嘆息又警惕的,他之前沒攔住溫承明,這次可得看好了。
「王爺還留在宮中,請溫大人在馬車上稍等。」
溫思爾抓了抓頭髮,長嘆一口氣,站在原地沒有動。
白雲瀟也同樣攔在她面前沒有動。
溫思爾苦口婆心:「白統領,我若是真的想跑的話,你是攔不住我的。」
白雲瀟一副四平八穩的模樣,「沒錯,但是你不敢跑。」
溫思爾:……
白雲瀟是攔不住她,可是陸繹瀾抓她可是一抓一個準!
溫思爾氣結,在原地轉了兩圈,視線在白雲瀟臉上看了又看,忽然道:「白統領,你家王爺變成這樣,你心裡也不好受吧。」
白雲瀟眼睫動了動,嘴唇下意識抿了起來。
他們都知道溫思爾說的是陸繹瀾承認了自己是個斷袖的事,而且看白雲瀟這下意識的動作,她覺得自己猜中了!
於是溫思爾有了聊天的興致。
「說起來,王爺那個怪病是怎麼回事?」
白雲瀟知道溫承明這人油嘴滑舌,最好是不要搭理這人,於鏊不然很容易中套,所以他緊緊閉著嘴。
溫思爾嘆口氣,「白統領啊,你忘了我說過要給王爺治病嗎?你這樣沉默不言,這不是諱疾忌醫嘛!讓我怎麼治!?」
白雲瀟神色動了動,片刻後,低聲道:「王爺若是接觸到女人,便會渾身不適,所觸地方皮膚瘙癢,乃至紅腫。」
溫思爾微微睜大眼。
這種病症還真是聞所未聞!但是她心中更是明白,這肯定是陸繹瀾心裡頭的原因,要不然自己這個女扮男裝的怎麼什麼事都沒有?
「所以王爺平日裡誰都不接觸,為此陛下也很是擔心……」
白雲瀟是真的把希望寄託於溫思爾,說完後他就眼巴巴的看著她。
溫思爾摸了摸下巴,做沉思的模樣。
「你們有沒有想過,或許是王爺接觸的太少了?」
白雲瀟的表情空白了片刻,「什、什麼?」
溫思爾一拍手,說道:「這肯定是接觸的太少了,不習慣啊!我知道一個偏門療法,就是若有人越害怕什麼越不能碰到什麼,就一直給他碰給他看,加大刺激,這一刺激呢,保不准就好了!」
白雲瀟聞言猛地搖頭,立刻道:「不行!」
他還想多活幾年!
「我是大夫你是大夫?」溫思爾不滿道:「這個方法可是很有用的,王爺這種情況就是太敏感,這種方法恰恰能擺脫敏感!」
「而且,這症狀如若是不發作,我也很難相看出什麼東西,更遑論用藥治療了,總得試試嘛,不能故步自封的,你說是不是?」
白雲瀟猶疑了一瞬,像是被溫思爾說動了。
因為王爺這怪病,這些年已經沒人沒有眼力見兒的往上湊了,就像溫承明說的那樣,不接觸就更治不好。
「那要怎麼做?」
溫思爾等的就是他這句話,頓時一撫掌,道:「當然是給他找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