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內,靳斯琛懶怠的坐靠在沙發上,回復完蔣純後就給設置成了免打擾,順便屏蔽了她的朋友圈。又冷淡回復了幾個人,最後都是同樣的操作。
就像後宮寵妃無數,但每個都只寵幸一次就打入冷宮一樣。
來回翻了幾下屏幕,正要關掉手機出去吃晚飯的時候瞥到一個加上他的好友沒有給他發消息的人,唯一一個。
他挑了下眉,隨手按下一個標點符號發送過去。
傅情剛回到房間手裡的手機就響了一聲,她以為又是蔣純,也懶得抬手。等坐到椅子上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時她呆愣住,而後按滅屏幕又重新按亮。
不是錯覺,那條一分鐘前發來的一個句號還在。
在知道他的名字時傅情就給他改了備註,現在「靳斯琛」三個字明晃晃的釘在屏幕上,她確信不是自己眼花了。
她不知道對面發過來的這個句號是什麼意思,又或是根本就沒意思,無聊時隨手發的或者群發的也說不定。
所以她不知道怎麼回,想了好幾分鐘,又心煩意亂的看了會兒小說,發現心裡想著事就不太能看進去內容,猶豫著最後還是拿起手機把昨晚那張圖片發了過去。
負情:這個是你吧?
對面不是立即回復的,所以在等待回復的時刻她還有點緊張。
而靳斯琛此刻正在和昨晚的另一個男生秦時禮還有他的女朋友三個人在一家飯店裡面吃飯。
「你下次別出來找我,要出來也別一個人,聽到了嗎?」
秦時禮對此還是有些生氣的,因為白鳶一個十來歲水嫩嫩的小姑娘,一個人出夜門很不安全,畢竟這個小鎮上的不良少年、社會青年什麼樣的人都有。
白鳶重重點頭,咽下嘴裡的東西才道:「知道啦,我下次不會了。」
秦時禮看著她這個樣子覺得可愛,好笑又有些無奈。
一轉回頭發現對面的靳斯琛正盯著手機屏幕好像在凝神想些什麼,他喊了一聲:「阿琛?」
他從屏幕中抽回視線,抬頭:「嗯?」
「看什麼想這麼出神?」秦時禮沖他的手機抬了抬下巴。
他也不隱瞞,不在意笑笑:「在想給我發消息的人是哪一個。」
傅情十多分鐘才等到那邊的回覆。
靳斯琛:是我。
靳斯琛:怎麼?
負情:哦,沒事,就問一下而已。
靳斯琛:嗯。
本來想結束話題,但想了想,剛剛蔣純和他就是結束在他發的這個「嗯」里,隨後又想到什麼,笑著打字。
靳斯琛按下免打擾的前一秒停下,因為這個人又發來一條消息,從窗口彈出,他視線往上。
負情:我下次去買夜宵能不能給打個折?
看清那句話時愣了好幾秒,而後退回聊天界面,剛想回復對面又發過來消息。
負情:9.5折也好啊。
負情:我很少會去買夜宵的,你放心,不會讓你們店虧的。
他的第一想法是覺得這個人真的很特別,不像別的女生第一時間給他發消息,也不像別的女生問他處不處對象之類的話,而是從來沒有人給他發過的平常又有趣的話題。
白鳶剛吃飽,一抬頭就看見再次盯著手機出神的人。
她用手肘輕輕撞了撞身旁的秦時禮:「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秦時禮聞言也看過去,兩秒後遲疑著給出一個不太確定的回答:「我覺得……應該不是。」
靳斯琛:你是哪一個?
傅情對屏幕上這條牛頭不對馬嘴的問話表示很難回復,扶了扶額,心想他果然看見了。
思索幾秒,她拋了個可以加長聊天內容的答覆。
負情:那你覺得我是哪個?
靳斯琛:不知道。
對方根本不按她的套路走,她卻更加來興致了,因為她就喜歡這種可以給人思考的打字聊天「遊戲」。
她從椅子上起身,躺上床蓋好被子翻了個身,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嘴角掛笑。
負情:你覺得哪個比較漂亮我就是哪個咯。
發完又忍不住捂嘴笑起來。
靳斯琛:沒看清。
確實是沒看清,對面只有昏黃的路燈,從對面往她們那邊望過去其實只能看出有兩個身影。如果是熟悉的人才能憑那模糊的身影認出人來。
傅情還在想怎麼回復時,靳斯琛已經將剛有點兒起色的天聊死了。
靳斯琛:想打折可以,前提是我認識你。
她算是聽明白了,意思就是他現在不知道那晚拍他的是誰,她去找他的話倆人就算是認識了。不過折給不給她打她不知道,但偷拍的這頂帽子就算是她自個兒給自個兒扣上了。
簡單來說就是去「送死」的。
負情:不用打折了謝謝,帥哥只能遠觀,美女才配和你認識,我這樣的就是褻瀆了。
心想下次不去照顧你們店裡的生意了。
之後對方就真的沒再回復了,她想想也是,沒什麼好回復的了。
她也沒再看,繼續趕最後一張最討厭的數學試卷。
吃完飯往外走,靳斯琛慢悠悠走在他們後面,眼睛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好一會兒,從鼻子裡笑出一聲,關掉手機。
周一早上升國旗,學校規定這一天一定要穿校服,還要戴學生證,被抓到誰不穿或不戴所在班級就被扣分,然後還要被班主任罰。
大冷天的還要穿那麼薄的校服外套,同學們哀聲四起,卻沒有幾個敢不穿的。
傅情裡面只穿了件毛衣,此刻被風吹得縮著脖子渾身止不住打顫,手也全部縮進袖子裡。
是的,她就是人們口中「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她可不想變成一個「粽子」。
校服外套本來就不是多寬大的,要是裡面穿多了衣服顯得很憨傻,她可不要這樣。
像她這麼穿的不在少數,有男有女,老師和主任經過這些人身旁時總是皺著眉,偏他們還把校服拉鏈也拉得一絲不苟,讓老師無從開口罵人。
傅情和蔣純是一個班,剛開始分班的時候是不同班的,她想轉去蔣純班裡,但需要她班的班主任同意,她班主任又不同意,所以換蔣純轉到她的班級。
傅情覺得學校還是和以前一樣無聊,食堂的飯菜也還是一樣的難吃。但蔣純這兩天多了一絲樂趣,那就是問她靳斯琛有沒有回她消息,回了什麼。
她們都是住宿生,雖然家離學校不遠,但她們爸媽都要上班,晚上也要加班,顧不上她們的晚飯,所以才給她們辦理住宿。
傅情說回家截圖給她看,她說不,就要現在聽,最後被吵得沒辦法,只好放下筷子無奈的給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