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擇理見蘇卡烈答應了,喝酒喝得更歡了,一杯又一杯,臉上浮起紅潮,但他本人神智一直清醒在線。
蘇卡烈懷疑他是不是天選的酒精之子,會制酒,還喝不醉。
秦擇理笑了笑:「代謝得快罷了,我爸更厲害,有空帶你見見他。」
蘇卡烈推脫了幾句,內心則是:兒子見老子,不知是兩眼淚汪汪還是嘴裡罵芬芳。
反正他和蘇名修之間算是徹底結下樑子了。
秦擇理問蘇卡烈會不會開車,蘇卡烈說拿了證,沒開過車。
「那你試試。」秦擇理將車鑰匙拋給蘇卡烈,「下午帶你熟悉一下公司里的人。」
秦擇理拍了拍腦袋:「忘了他們今天休息,不過還是帶你轉一遭,把你門禁識別錄一下。」
秦擇理經過前台時讓蘇卡烈把自己的錢收回去,飯錢他早付過了。
蘇卡烈接下錢,抖赫赫地上了秦擇理的車,雖然他考了證,但是秦擇理的車是手動擋……
秦擇理只好又叫了代駕,他和蘇卡烈坐在後排。
秦擇理揉了揉太陽穴,開始打盹,不久便倚靠在了蘇卡烈身上。
蘇卡烈看著車窗外,沒有推開秦擇理。
秦擇理的信息素味道是一款黃茶,君山銀針,混著剛剛喝的白酒味,散發著一股異香。
秦擇理現在處於很放鬆的狀態,所以信息素也是溫和安寧的。
蘇卡烈挺好奇自己的信息素究竟是什麼味道,蘇名修是97度的原味伏特加,秦業成的信息素是款白酒味,那他……不會是工業酒精味吧,喝了能死人的那種……
蘇卡烈被自己的想像搞得滿頭黑線。
「兩位,到了。」代駕提醒道。
秦擇理睜開眼,從蘇卡烈身上離開,揉了揉眼,伸了個懶腰,將代駕費付清。
秦擇理單手勾著外套,搭在肩上,帶著蘇卡烈乘坐電梯直達創業園區內的其中一棟辦公樓。
「這層都是我們的。」秦擇理伸臂比劃了一下,「研發部在那,有時候要跟我下工廠,這邊是商務部,那邊是銷售部,最賺錢的哦,這個財務部,報銷工資還有需要什麼物品申請找他們,這個是前台萌妹的位置。」
秦擇理走到自己的辦公室,拍了拍靠牆的一個工位:「這是設計部門的位置。」
蘇卡烈看著這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心想你家一個部門就一個工位啊?
蘇卡烈算明白之前那個美工為啥要跑了,擱他……他幹個幾天再跑。
「為什麼設計師的工位要放在你的辦公室里?」
「因為設計師也要和我下工廠,了解新產品的特點和品質,設計稿要和印刷工廠對接,也要聯動營銷部門,偶爾也要和銷售部跑跑現場看看客戶反饋。」
蘇卡烈嘴角抽搐,我這是給你打工不是賣給你了好嗎?
秦擇理拍了拍蘇卡烈的肩膀:「我看好你,你的作品特別有吸引力。」
行了,別畫大餅了,光特麼顏料都夠我喝一壺的了。
「我從輔導員那裡知道你還要兼職,錢方面的事不用擔心,你適應一個月,只要流程能熟悉跑下來,我就給你正式員工的待遇,如何?」
蘇卡烈有些心動。
「我還可以給你乾股。」秦擇理繼續拋出橄欖枝。
「為什麼是我?純藝專業人很多。」蘇卡烈發問。
秦擇理聳聳肩:「我說過了,我很看好你的作品。」
蘇卡烈皺眉,他依舊不明白。
秦擇理看著蘇卡烈的模樣,又加了一句:「因為我想要我的團隊裡有個omega,後期方便推動omega平等就業法案的通過。」
啥?法案?
「這是我另一個已經去世的父親的願景,所以我想替他實現。」
蘇名優嗎?沒想到蘇名修他哥的思想境界這麼崇高,和蘇名修一比,真是天差地別。
蘇卡烈點點頭,表示自己接受這個說法,也因為秦擇理的那句會給他乾股的承諾。
雖然秦業成的企業沒上市,不過市場營業額也不容小覷,堪比當年老乾媽的影響力。
秦擇理露出笑容,伸手和蘇卡烈握了握。
蘇卡烈也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為啥,他總有種兩人狼狽為奸的感覺。
秦擇理將蘇卡烈送回了國立大學,約好下月直接來公司簽合同就行。
蘇卡烈目送秦擇理的尾氣遠去,轉身發現布布就站在校門口看著他。
「烈烈,你事情處理完了嗎?」布布上前詢問。
蘇卡烈點點頭。
「那輛車的車牌號,我記得是秦擇理的車。」布布單刀直入。
蘇卡烈猶疑了一陣,將昨晚秦擇理將他從人工湖裡救出的事情說給了布布聽。
「好巧。」布布感嘆了一句,「所以你請他吃飯答謝他。」
「嗯,他不知道我和他是……同父異父的事。」蘇卡烈解釋道。
布布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是烈烈,你昨晚,是真的不小心跌進人工湖裡了嗎?你回宿舍,並不需要走那條路。」
蘇卡烈有些惱怒,他不想說出被人騷擾這件事,而布布這句話,也代表他懷疑自己和秦擇理之間的關係。
「我眼瞎,自己摔進去的。」蘇卡烈撂下這句話就準備走。
布布拉住蘇卡烈:「烈烈,你別生氣,我只是說,有沒有人對你實施什麼行為,導致你掉進了人工湖裡?」
蘇卡烈對上布布,他的眼神深邃不可捉摸:「你什麼意思?」
「我有一個微信群,是專門用來販賣學生信息的,有個你的專業的人,朝另外一個人販賣了你的信息和每日行蹤。」
蘇卡烈瞪大眼睛:「你為什麼會在群里,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告訴給我?」
布布搖搖頭:「我今天才知道,是我同專業的人知道我和你認識後,把我拉進去了。」
蘇卡烈對布布的怒意頓時消散了許多。
「所以你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布布追問下去。
蘇卡烈看了看周圍,帶布布回溯了一遍昨晚自己的路線,以及這條路線上所發生的事情。
「你是說,他差點強暴了你?」布布的眼神猶如一把利刃,散發陰陰寒光。
「嗯,不過沒得逞,後面就是我和你說過的那樣,秦擇理把我救了上來,我再請他吃了頓飯作為回謝,沒了。」
布布點點頭,收回了眼神里的冰冷寒意:「烈烈,我們去吃飯吧。」
「好,我想吃狼牙土豆和清炒玉米粒。」蘇卡烈也不想再提這件事,便拿食物這個話題掩蓋了過去。
布布說起食堂又新開了哪些店面,蘇卡烈在一旁靜靜聆聽著。
布布依舊吃他愛吃的小面,蘇卡烈將狼牙土豆和玉米粒擺在中間,也方便布布夾菜。
布布想再繼續問些什麼,但又覺得算了,問了估計烈烈也會不高興。
他只需要做好他的衛道士身份,替烈烈清除一切障礙即可,而烈烈不必知道他做了什麼事。
布布寧願在蘇卡烈心中是個木訥不善言辭的樣子,也不想被他知道自己表里不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