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找房子

  由於不常進城，劉素和奶奶根本不知道去哪兒賣雞、哪兒的房子更便宜，只能問路人。而路人要麼說不要GG要麼皺眉遠離，劉素才想起來以防張力那群人也坐大巴車，今天她也是「帶妝」的一天。

  劉素趕快跑到附近的衛生間洗了把臉，也是在此刻，她才有了新生的實感。

  果然，頂著乾淨秀氣的小臉，劉素成功問到了收購土雞的菜市場的位置和房租較便宜的城中村的位置，兩地還離得很近，劉素和奶奶道過一聲謝就出發了。

  一路上，劉素和奶奶對什麼也好奇，她們並非拘泥於面子的人，就左問問右問問，總算對縣城有了初步的認識。

  賣雞的趙大娘是個爽快熱情人，劉素和奶奶在她那兒賣了五隻雞，留一隻奶奶準備燉了以慶祝兩人進城生活。

  沿著菜市場沒走幾步，就到城中村了。破舊的平房樓房雜亂的排列著，垃圾從垃圾桶中溢出，味道隱隱傳來，各種商鋪擁擠地堆在一起，地面時而平整時而凹凸，各種穢物都有。

  已是傍晚，人很多，有一臉疲憊穿著職業裝的男性女性，有打完麻將一臉喜色的老婆子，有角落聚集抽菸的黃毛青年，有讓兒子丈夫吃飯的妻子，有在門口觀望客人的按摩店老闆……

  「呦，你倆是來租房的吧，3500一個月。」一個女人擋住了劉素和奶奶的視線，瞥了她倆一眼便開始摳指甲。

  「趙琴，你真是獅子大開口啊，來我這兒租吧，一個月3200」另一個女人從身後走近，眼睛卻一直盯著奶奶手裡的雞。

  看出了兩人眼裡的不屑與貪婪，劉素與奶奶理都沒理她們，直直往前走去，也不管身後人的嘀咕咒罵。

  真的是，劉素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小雜碎她根本懶得理。

  繼續向前走去，一輛車擋住了去路，使本就狹窄的小巷更顯擁擠。幸虧城中村四通八達，劉素和奶奶準備繞行。

  「我不搬走，我得留下來侍弄這些花草，誰稀罕和你們一起住！」

  「媽，你年紀大了，一個人住不方便，而且你不想念朵朵嗎，朵朵可是吵著要見奶奶。」

  劉素聽見爭吵便向院內看了一眼，正值春夏之交，院內一片綠色，青石板亮的反光，窗戶也乾淨明亮，看得出來主人家很愛乾淨了。又想到奶奶習慣了忙忙碌碌，劉素改變了主意，帶著奶奶朝院內走去。

  一進院子便看到一個老太太攔著一對男女，似是不讓他們拿走行李。

  看到來人，三人將目光投了過來。

  「老太太您好，剛剛無意間聽到你們的爭吵，知道您不想搬到兒子兒媳家是因為放不下這些花草，我和奶奶可以幫你侍弄，前提是希望您能把房子租給我們。」

  「大妹子，我和孫女是鄉下來的，家裡也養過這些花花草草，知道怎麼養，而且孫女讓我以後閒下來，你知道的，長時間幹活的的人是閒不下來的，正好可以幫你養這些花花草草。」

  「老太太，天也快黑了，真心希望您能把房子租給我們，如果不放心的話，您以後可以來檢查，但凡有什麼不滿意的，就可以把我們趕出去。」

  劉素和奶奶一頓輸出，把對面三人說懵了。

  還是老太太的兒子最先反應過來：「媽，這不有人幫你照看花了嗎，走吧。」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劉素和奶奶，發現兩人臉乾乾淨淨，髮絲一絲不苟的梳著，穿著雖簡樸但不失整潔，想到兩人剛剛說話雖是方言卻也彬彬有禮，心動搖起來。

  老太太兒媳也吹枕邊風：「媽，走吧，你不想朵朵嗎？」

  隔輩親的老太太一聽這話，狠了狠心，答應搬去和兒子兒媳一起住了。

  在兒子兒媳搬東西時，老太太和劉素及奶奶加了微信，又說：「看你們娘倆孤苦伶仃的，又要幫我照顧花，本來每月2500的房租就算你們2000吧，但像你說的，要是讓我發現花沒被照顧好，我真的會把你們趕出去的。」

  語氣雖不好，但劉素和奶奶知道老太太已經是好心腸的了，忙道謝。

  在老太太一家走後，奶奶迫不及待開始燉雞，而劉素也開始仔細端詳這個家。

  整個家有一廳兩臥一衛一廚，對劉素和奶奶來說正好合適。老太太一家走時只拿了衣物和照片之類的東西，給劉素和奶奶提供了很大便利。最讓劉素開心的是，客廳里有一面書架，裡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書，為劉素一個沒上過學的沒翻過書的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晚上，在溫暖的光線下，劉素和奶奶坐在椅子上喝著雞湯看著電視，幸福的微笑洋溢在兩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