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汐的渾身都在顫抖著。
尤其是在侍衛群中,看到了一些令她噩夢連連的面孔,她忍不住就哆嗦了起來。
蘇青妤抬手握住小汐的手,見小汐根本不敢面對那些過往,為此心痛不已。
到底,是多麼大的傷害,才能將一個女子變成如今這幅樣子的?
蘇青妤不再為難小汐,而是讓她站在身側,高聲道:「本公主給你們一個機會!」
「自己站出來,可得痛快一死!」
「若等本公主親自一個個揪出來,那就讓你們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所以,蘇青妤給的選擇,就是根本沒有選擇。
左右都是死,還不如裝不知情,興許還能有活著的一絲機會。
想到這裡,侍衛群中的人都默契地保持了安靜。
反倒是拓跋峰這邊,看到蘇青妤帶著小汐往侍衛那邊去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她的目的了。
可看她話里話外的意思,明顯是想保全小汐的名聲,倒是讓他找到了一個讓蘇青妤不痛快的法子。
所以侍衛群中沒有人說話,他卻開口說了。
「蘇青妤!「
他一開口說話,所有人都看向他,包括蘇青妤:「難得你身為一國公主,竟然還能想到為小汐這個千人......啊!」
只是,他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蘇青妤一個眼神飄過來,他身側的季飛白便狠狠地往他的大腿上插了一刀,痛得他根本沒辦法將後面的污言穢語說出口,只顧著大叫出聲。
在他邊上同樣被綁住的魏淑,見到自己心愛之人被如此傷害,氣得一直在嗚嗚嗚地叫著。
她惱怒於蘇青妤的狠毒,也惱怒於他們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否則她定要罵得蘇青妤一個狗血淋頭!一定要將小汐那個賤人被不計其數的男人凌辱的事實告訴所有人!
這樣的女人,怎麼還有臉活著!!?
季飛白冷笑著將手裡的刀柄狠狠一擰,鮮血瞬間就順著拓跋峰的大腿流了下來,痛到他渾身都在顫抖著,冷汗不斷。
「怎麼不說話了?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嗎?」
話音落下,他又狠狠地往外一拔,拓跋峰被他折磨得已經說不出一個字了。如果不是被綁在柱子上,只怕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可季飛白卻沒想著要將這件事情就此結束,而是轉頭看向了魏淑。
在魏淑驚恐的眼神之中,他動作嫌棄又粗魯地將她口中的破布扯了下來,而後看著她露出一抹怪笑。
「小爺看,你方才也挺想說話的。」
「我們大夏國對待聽話配合的俘虜向來寬厚仁慈,你有什麼想說的,就說吧!」
聞言,小汐原本就略顯蒼白的面容上,瞬間毫無血色。因為害怕,她下意識就往蘇青妤身上靠攏著。
蘇青妤抬手攬著她的肩膀,在她的耳畔溫聲道:「別怕。」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有資格詆毀你半分!」
不知為何,蘇青妤不過就只安慰了一句而已,小汐整個人都安心了不少。
她們兩人之間的互動,魏淑雖然聽不見,可也能猜到,不論是蘇青妤還是小汐,都極為害怕那段過往被人發現。
可他們越是害怕,她就越是要說出來!
她要讓小汐這個賤人無地自容,讓她在蘇青妤的面前受不了世俗的眼光而選擇去死!
「當然!本夫人自然有話說!」
季飛白點點頭,皮笑肉不笑:「那便說吧!」
「但小爺奉勸你一句,你若是敢滿口噴糞,那只能和你的姘頭一樣的下場了。」
姘頭?!
他居然敢說拓跋峰是她的姘頭!?
怒從中來的魏淑狠狠地瞪了季飛白一眼:「你給本夫人住口!」
「什麼姘頭!?阿峰他不是!」
季飛白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怪我怪我!怎麼能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呢!」
他頓了頓後,才在眾人好奇的眼神之中,一字一句認真道:「你們之間應該屬於叔嫂不倫!姘頭這個詞實在太單一了,無法將你們的關係形容準確。」
魏淑氣的整張臉都漲紅了,心知自己不能再和眼前的男子掰扯下去,應該說正事!
於是,她立刻將矛頭對準小汐,尖聲道:「要說姘頭,小......啊!!!」
魏淑甚至於還沒將小汐的名字說出來,就被季飛白如法炮製地在她的腿上狠狠來上了一刀。
然後和拓跋峰的遭遇一樣,狠狠一擰,痛楚如同排山倒海般地將她整個人都淹沒了,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說旁人的是非?
拓跋峰滿眼心痛:「阿淑!!!」
見魏淑痛到眼淚直流,潔白的脖子上青筋暴起,拓跋峰恨不得能將蘇青妤千刀萬剮了。
「蘇青妤!」
「你假仁假義,滿口謊話!你的侍衛更是出爾反爾,卑鄙小人!」
「前頭才剛剛說過,對待俘虜寬厚,現在呢!現在你們又在幹什麼?」
「如此虐待俘虜,就是你們大夏國勸降的態度嗎?」
季飛白手握大刀來到拓跋峰面前,這種事情他根本就不用自家姑娘出手。
「拓跋峰,你沒毛病吧?」
「小爺方才明明說的是,對待聽話配合的俘虜向來寬厚仁慈。你看看你們,聽話嗎?配合嗎?」
拓跋峰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而季飛白也懶得再搭理他了,而是轉身來到蘇青妤身後站定,面對著那群無動於衷的侍衛。
「小爺先將醜話說在前頭!」
「小爺是混江湖的人,在審問犯人的用刑手段上,下手多少有點沒有輕重。你們若是不怕生不如死的,大可以繼續當孫子不出聲。」
「小爺現在開始倒數,希望你們能識相一些。」
原本還抱有僥倖心理的那些侍衛,聽到這些話後,多少都動搖了。
可,那份僥倖的心理,卻並沒有因為季飛白的警告而退卻半分。
於是下一刻,薛定便來到季飛白身側站定。
他看上去一身書卷氣,說話的時候更是溫文爾雅的。
但說出來的話,卻像是閻王殿前的下筆判官似的:「你開始數,我來找人。」
季飛白高聲道:「小爺只數十下!十下過後,你們就準備自食惡果吧!」
「十!」
「九!」
「八!」
「七!」
......
季飛白數數的時候,薛定就冷眼看著眼前的這些侍衛,再轉頭去看小汐的反應。
而後,就在那些侍衛驚恐的眼神中,抬手一個一個的指過去。
被指的人,無一不是嚇得渾身顫抖、臉色煞白。
天邊露出第一束陽光的時候,早已憤怒到渾身顫抖的雪海來到了小汐的身邊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