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
面對安王的問話,若玉的腦子裡一遍遍地回想著江蘭因給她的保證。
江蘭因這個女人連蘇青妤會來安王府都能算得到,那麼她說的話大概是有幾分道理的吧?
再說了,便是她認錯認得不對,也未必是因為她去了公主府。
如果在安王不知情的情況之下自己說出來,豈非自尋死路?
想到這裡,若玉決定賭一把!
就像江蘭因說的那樣,安王現下是需要她這張和蘇青妤長得一模一樣的臉蛋的!
否則又為什麼要在被所有人質疑的態度之下,將她養在安王府上?
無論如何,安王都不會要她性命的!
這一點,若玉相當有自信。
所以在面對安王的再一次詢問,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只是,在她的反應之後許久的一段時間內,安王都沒有再說話,也沒有再有任何的動作了。
就在她以為今日躲過一截的時候,脖頸卻突然被掐得死死的。
安王的力道沒有任何的收斂,直接將她從地上提溜了起來,強迫她看著他的眼睛。
「若玉啊若玉,本王到底是做了什麼,才讓你們一再覺得本王是個好說話的人了?嗯?」
他換了一隻手,直接掐在了若玉的喉嚨處,親眼看著眼前這張讓他魂牽夢繞的容顏因為窒息而慢慢地漲紅了臉。
他多麼希望,現在站在他面前的人就是蘇青妤啊!
如果是蘇青妤的話,現在面對這樣的局勢,一定會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吧?
她一向都是那麼驕傲又自信的女人,怎麼會和眼前這個女人一樣窩囊呢?
假的終歸是假的,永遠都真不了!
安王的眸色越發幽深:「只避重就輕,以為本王就能輕易繞過你了嗎?嗯?」
「和江蘭因那個賤人見面?你們都聊了什麼了?」
「私自去長公主府,你以為本王不知你在她的面前說了什麼嗎?」
「還敢偷聽本王的談話,若玉啊若玉,你當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若玉整個人都處於無法呼吸的狀態,根本聽不清安王說了什麼,但也能猜到安王的怒火從何處而來的。
她拼命地搖頭,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試圖去掰開安王的手,發現又是徒勞。
這一刻,她真的感受到了死亡的來臨。
面對安王毫無溫度的眼神,以及毫不留情的五指,她真的覺得自己下一刻就會死在這裡了。
然而,就在她意識即將渙散的時候,卻整個人被安王甩了出去,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他捂著自己的脖頸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感受著胸腔內的劇痛,和喉嚨上的火燒火燎,才知道自己是真的活下來了。
下一刻,她便立刻跪著來到安王的腳邊,顫抖著哭訴:
「殿下!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我再也不敢瞞著您做任何事情了!再也不敢了!」
「我會做這些,都是江蘭因教我的!她說只有這樣做,我才能在最快的時間內幫您得到您想要的一切!」
「我沒有二心,一切都是為了殿下著想啊!」
「殿下,若玉知道錯了!再也不敢了......」
安王極為嫌棄地用屬下遞過來的手帕認真地擦拭著手上的每一個地方,好像剛才碰到了什麼極為骯髒的東西一樣。
等若玉哭著認錯後,他才慢條斯理地抽離自己的衣擺,若無其事地坐到一旁的太師椅上。
「你如果還想好好活著,接下來便按照本王說的來做!」
「再敢有半分異心,本王不介意殺了你!」
他的聲音陡然變冷:「本王有遺詔在手,不愁得不到她。讓你配合,只是想用最小的犧牲來達成所願而已。」
「記住了,本王不是非你不可。」
聽著安王的警告,若玉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
她拼命地點頭,而後又磕頭,生怕自己的忠心表現得不夠明顯。
「殿下放心!若玉一定聽您的話!」
若玉的表現,讓安王看著心煩意亂的。
尤其是在看到若玉頂著蘇青妤的臉,做出梨花帶雨的樣子,他內心的一團火急需發泄。
他用腳尖挑起若玉的下巴,見她垂著眼眸不敢多看他一眼。
可這一份膽小的表現,卻和蘇青妤倔強時的樣子,有一兩分的相似。
安王抬手隨意一揮,書房裡的侍衛盡數退了出去。
書房門被關上的那一瞬間,安王那沒有溫度的聲音再度響起。
「把衣服,脫了。」
......
一連半個月,京城中都十分太平。
關於遺詔的事情,若非蘇青妤幾個知情人了解,幾乎都要以為是一場安王做出來的鬧劇了。
可這十多日以來的京城,卻從未斷過關於安王和『蘇青妤』的流言蜚語。
茶樓酒肆之中,尤其最甚。
「誒誒誒,你們方才看見了嗎?那是安王沒有錯吧?」
「是他。可他身邊的那個,真的是昭寧公主嗎?」
「不能吧?昭寧公主和安王殿下向來不和,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
「可安王府的那位冒牌貨,大家都是見過的,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只一眼就能分辨出真假。這幾日和安王出雙入對的,可不是那冒牌貨的樣子啊......」
「胡說!昭寧公主和凌王殿下伉儷情深,怎麼會移情別戀?不可能!」
「可是我親眼所見的,這幾日陪著安王殿下逛京城的,看著真的很像昭寧公主啊。」
「你們可別忘記了,安王殿下和昭寧公主以前是有婚約在身的。後來是因為花轎抬錯了,不得已才將錯就錯的。」
「他們兩個青梅竹馬的,倒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長公主的馬車緩緩路過,眾人瞬間就噤聲了。
可是等到馬車行駛過去之後,議論聲比方才更多了。
「瞧見了吧!方才才從酒肆中出去,眼下長公主府的馬車就來接了,這不是昭寧公主是誰?」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我也有話說了。」
有個男子忽然刻意壓低了聲音:「方才,我親眼瞧見昭寧公主的脖頸上,有很多的紅痕......」
「這......這不是無媒苟合嗎?」
......
聽著人群中的議論聲,華千澈一聲不吭地離開了。
一開始,他對坊間的流言很是惱怒,甚至還制止過多次。
可後來蘇青妤親口告訴他,這便是她刻意引導安王去做的後,才聽了她的話,日日都派人去搜集這些傳言。
如今看來,也該是時候給安王點顏色看看了。
想到這裡,華千澈坐上馬車就往長公主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