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視頻是一個餐館的視頻錄像,錄到了蔣段夫婦和施工隊老闆一起進入餐廳包廂的情景。
播放第二個視頻,又是將段夫婦一同出入一個餐廳的畫面。
直到第三個視頻,都是如此,每一次都不是不同的餐廳,但聚餐的都是兩人。
播放完三個視頻後,林默說道:
「審判長,我剛剛從之前的被告的律師的論述中的得知,施工隊老闆說自己和將段夫婦不熟,那麼這幾段錄像如何解釋呢?」
「畢竟他們看上去有說有笑的,雙方非常的熟悉。」
說完,施工隊的老闆臉色黑了下來。
張恆反駁道:「難道吃兩次飯就能夠證明他們很熟,有利益糾纏了嗎?」
林默笑著擺擺手:「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句。」
張恆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下一刻,林默示意播放下一段錄像。
畫面是對準地板的,但是有聲音,聲音正是蔣段夫婦和工程隊老闆聊天的內容。
蔣段:「今天的情況怎麼樣?還剩下多少刁民沒有簽字?」
老闆笑道:「哈哈,就只剩下幾戶釘子戶了,蔣兄,你的手段可真好用啊!」
蔣段老婆:「噓,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說到這裡,他們聲音就變小了,仿佛是刻意防別人偷聽一樣。
畫面也在這裡結束。
聽到這則錄像,蔣段夫婦兩人和施工隊老闆都怒了:「你竟然敢偷偷錄我們!」
林默舉手一臉無辜的說道:「沒有特意錄你們哈,這只是我碰巧拿到了視頻,正好碰巧錄到了你們的對話而已。」
「你放屁!」蔣父忍不住了,直接指著林默罵道。
林默攤攤手,這些錄像當然是夏靈收集的,而且不是違法證據。
林默看向審判長郭志:「審判長,從這段錄像來看,可以證明蔣段夫婦是和施工隊老闆有緊密聯繫的,而且其中有不少的主意應該都是蔣段夫婦提出的,所以我可以合理的懷疑,他們其實是某種利益共同體!」
被告律師張恆兩眼一黑。
他之前跟張厚才唇槍舌戰,口都說幹了,才把局勢拉回來,向法官證明了雙方的關係很淺。
結果這個林默一來就補充證據,直接殺死比賽。
這是要幹嘛啊?
你林默直接把證據交給張厚才不就行了,這不拖延時間嘛.....
忽然,張恆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瞬間就黑了。
拖延時間?!
「難道說,這個張厚才就是在等林默來?!」
張恆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張恆雙手抱頭撓著,想要想通之間的邏輯。
這時候,林默乘勝追擊說道:
「審判長,既然他們雙方是利益共同體了,那麼蔣段夫婦也是參與暴力強拆,暴力人身威脅等暴力活動主力份子。」
郭志點點頭:「有相關的證據證明他們從事了暴力活動,或者策劃了暴力活動嗎?」
林默:「請播放後續的錄像。」
後續的第一個視頻就是蔣段夫婦在精神病院,餵蔣五吃飯的視頻。
蔣五被束縛在椅子上,可能是探視的日子,准許家人進來。
看到這個錄像,大家都很不解。
蔣段更是指著林默大罵:「林默,你還律師呢,我進去餵我兒子吃飯怎麼了?難道我兒子殺了人就不能吃飯了?再怎麼說他也只是一個孩子罷了,雖然全國人都在罵他,難道還不准我們家屬餵飯了。」
林默冷笑了一聲:「你們好好看這一段。」
接著林默蔣蔣父端著蔣五的屎盆進入了廁所,然後倒便盆的時候,用右手食指在裡面沾了一下。
出去的時候,跟蔣母說道:「換我來餵吧。」
接著蔣段坐下,然後順勢蔣沾了屎的右手食指放入了飯中攪拌了一下,才開始餵飯。
這一幕看傻了現場的眾人。
全都朝著蔣段投去了迷惑的眼光,為什麼要餵自己的兒子吃屎啊?
而張恆則抓住時機說道:「林律師,這分明就是一幅家庭團聚的畫面,雖然蔣先生做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行為,但這並不證明他們跟違法犯罪有什麼關係!」
張恆的語氣很重,以為自己抓住了什麼了不起的時機。
當然,初級法院的大家是沒有看過林默剛剛在高級法院的論據的。
而網友們是看過的。
一些法律博主立馬就懂了!
「臥槽!原來林律師在這裡等著呢!」
「牛皮啊!難道說林律師真正的目的其實是蔣五的父母?」
普通的網友反應要慢一些。
「什麼情況,快說說啊!」
「我也感覺有聯繫,蔣父餵蔣五吃屎,而按照林律師的說法,蔣五吃屎就能夠變身,所以是蔣父故意讓蔣五變身的?」
這時候,羅大翔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興奮的說道:
「沒錯!已經有網友說到了最關鍵的點,蔣父讓蔣五吃屎,可能就是為了讓其轉變人格去犯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蔣父就可能構成教唆罪了!」
這麼一說,網友們立馬就懂了。
「教唆精神病殺人,是間接正犯啊!如果林律師能成的話,就可以證明蔣父和蔣母是殺害三人的正犯,判處死刑了!」
「臥槽?!原來林律師在這裡等著他們?」
「所以林律師的目標其實是蔣五的父母?」
「這...就是聲東擊西嗎?」
法庭上。
林默反問道:「家庭團聚?如果我說蔣段就是利用他兒子的精神分裂進行暴力威脅活動呢?!」
此話一出,整個法庭的人眼睛都張大了,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張厚才也扭頭看向林默,眼神中滿是驚訝。
真正的計劃他是不知道的,所以對林默的行動有些懵逼,但是當林默說出來,他懂了!
作為審判長的郭志也不是傻子,他嗅到了一股真相的味道。
這個案子在鵬城太出名了,大家都想知道真相,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連忙問道:「林律師,你能夠詳細的論證一下嗎?」
稚嫩的被告律師張恆聽到法官傾向性這麼強,直接往椅子上一靠,一股頹廢之氣縈繞在他心頭。
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面對林默連最基礎的反抗都做不到。
就算林默拿出了證據,自己也要掙扎一下,至少也不要讓法官有傾向性啊。
結果這一刻,他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麼說。
於是接下來,就完全成為了林默論證的主場。
簡單來說,林默就是把在高級法院那一套說辭在這裡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