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落在窗簾上,打落進來的是一點點微光。
紀秋明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起來發現,他不再是在奶奶家了,在這他睡得格外的舒服。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就轉去了衛生間洗漱。
收拾好一切,他慢慢地打開書包,手在裡面摸索著。他的動作很輕,仿佛在觸碰一件珍貴的寶物。終於,他找到了那張全家福,輕輕地將它拿了出來。拿在手上慢慢打量著。
那個全家福他一直都放在書包里,沒拿出來過,也沒在奶奶家拿出來過,就像埋藏著某種寶物一樣珍藏得好好的。
他看著照片上的笑容是那麼的溫暖,可是媽媽已經死在了回來的那一天,一切都無法回到過去。
紀秋明的目光卻停留在了某一個角落。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呆滯,仿佛被什麼東西定住了一般。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照片上的人物,感受著那曾經的溫度。
可是他再也觸碰不到媽媽了,她……
可是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只有那張全家福清晰地呈現在他的眼前。他看到了自己小時候的模樣,看到了父母慈祥的笑容,看到了那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
可是現在的還是家嗎?已經少了一位那麼好的家庭成員。
現在他能感受到的只有他的哥哥好像更怕失去。他已經承受得很多了,他只想哥哥得到更多的愛,而不是失去。
從小紀秋明就一直在跟他搶朋友,因為不搶的話他哥哥又單純什麼也不懂。他哥哥只會對朋友一味的付出,卻得不到一點體諒與幫幫助,而是嘲諷。
其實他哥很善良,很單純看不出誰對誰錯,自會覺得是自己的過錯。
紀秋明靜靜地凝視著照片,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有思念、有感慨,也有對過去美好時光的懷念。
看到了紀秋言小時候的樣子,他愣住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久久無法自拔。他不知道如何做一個好弟弟,乾脆不如痛快點,隨便吧。
紀秋言醒了有一會了,坐在餐桌上等著秋明起床吃早餐一起去學校。
紀父一早就起床,做好早餐寫了一張字條留給他們就出門找本地的工作了,畢竟人不能沒點工作,不然花費的錢可能會更多。
紀秋言看著二樓他的房間,愣愣的看著,視線又轉到了電視上面的鐘表上,看到了現在已經六點半了。
因為他的生物鐘都是五點半醒來的,所以醒的早。
他尋思著要不要去叫一下他弟,剛起身,就聽到了樓上的開門聲。他緩緩抬頭看著二樓,看著他走下來。
紀秋明坐下後,也就先吃起來了,畢竟他和哥哥從小話題少。
但他對哥哥的關心也是真的,他哥比他大個五分鐘出生快,奶奶不喜歡。
紀秋言喝完最後一口粥,抬頭看了看走到飯桌前的人:「...你...現在這個時間,我們差不多該去學校了」
紀秋明的思緒被聲音拉了回來:「啊?我好了我好了」說完便連忙端著碗跑去廚房,他洗好,放好碗後。
果然他哥,還是那樣,能說就說不能幹脆不說。
因為他知道他哥不愛主動說話多少,基本都是別人主動找他。然後我就為了單純的老哥著想,把他朋友都搶過來看看怎麼樣。
還沒等紀秋明思考完,門關就傳來一陣開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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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下來,門一開,衝出一個黑色的人影。少年嘴裡叼著一塊麵包,黑色的外套因快速的衝刺向後飄了起來。爬樓梯時一個又一個的大跨步跑了上去,在最後一聲打鈴聲響之前踏進了教室。
施林站在講台上看著無奈的看著門口站著的人,隨即搖了搖頭:「進來吧。不過成池同學下次記得早點來啊,不要以為自己成績中上游,就為所欲為了。」
門口的少年識趣點了點頭:「好的,小林老師,下次保證不『準時』遲到了。」
教室里的空氣好似突然止住了,不久教室便充滿了笑聲。
成池在笑聲中尋找著一道身影,他看到了。窗外的陽光撒在那人身上,那個人不顧周圍環境的影響,正打開課本記著東西,那人便是紀秋言。成池不由得看入了神。
「安靜安靜,都把課文背會了嗎?就跟著笑。」施林拍了拍桌子,「好了,成池你回到自己的位子去吧。」
成池也是沒反應過來,聽到是在叫自己時連忙回答:「哦哦哦。」隨即便沖向自己的位置坐下,打開書包拿出課本。
王毅領轉過身,趴在成池桌子上,帶著好奇的目光注視著:「成哥今天怎麼回事啊?突然就遲到了。」
成池翻開課本,瞥了一眼:「遲到了還能怎麼樣?就睡過頭了。」
「睡過頭了?昨晚做什麼去了?快和兄弟我老實交代清楚」王毅翎拍了拍成池,「你昨晚該不會...」
此時一個粉筆頭飛過來打斷了這場對話。
「王毅翎,站起來。你是不是把課文背的很熟了啊?還有心情聊天,來講台展示一下」施林一隻手撐著桌子,一隻手指著王毅翎。
下課後,紀秋言下意識習慣的戴上了耳機聽會歌醒醒神。
突然瞥見一隻乾淨的手在他的課桌上敲著什麼,他抬頭看見那一雙邪魅的雙眼盯著他。
「出來一下,有事找你。」只聽她一聲下令,紀秋言不敢反抗,因為上次他吃過了不少虧。
沈衫走在前頭,直走進了樓梯拐角,剛好這裡沒有監控錄像,如果說她想沒事找事那剛好把鍋推到了紀秋言身上。
但她的手段才沒那麼低級,所以不會做這種。
「我叫你來呢,是為了讓你和成池保持距離。因為你配不上他,就算他成績靠中,但人家帥,依舊是校草。」她緩緩開口,嘴裡沒有一絲不爽,反而像是密謀過別的事情過的樣子。
沈衫說完這些便走出了拐角,離開了樓梯角,回到了教室。
紀秋言是踩著鈴響的前一秒鐘進去的。
路靖抱著書走了進來,今天打扮的尤為精緻。坐在第一排的女生坐在下面竊竊私語:「你看你看,路老師今天穿搭好好看吶」「這不就是最近很火的韓系穿搭嘛?路老師也做功課?」
路靖走到講台前,放下懷裡的書:「好的,同學們,這一節課是講題加練習課。」她從教材中翻出了一張試卷,「拿出上周布置的練習卷,我們來評講一下,有什麼不會的題提出來。」
教室里眾說紛紜,各有各的疑惑,路靖挑了一些共同和難的來講。
「二十二題,我以前講過相似的題了,這道題只不過是創新一下你們就不會了?」路靖看著全班鴉雀無聲的氛圍,「算了,紀秋言我記得你會這一類題,你上來寫一下過程。」
紀秋言聽到後,拿著試卷便向講台走去,拿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成池聽到是紀秋言上去做題,立馬來了興趣,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板。
阿言還會做這麼難的數學題!?算了,阿言的手好白啊,好想牽吶。
「老師,我可以了。」紀秋言寫完了過程,指了指黑板。
路靖點了點頭:「好,下來吧」
路靖看了看試卷,又看了看黑板的過程:「不錯,過程基本沒有扣分點。你們看看過程,有不會的提出來。」
班裡倒是沒多少聲音,而是成池帶頭鼓掌,還一致認同老師說的:「嗯好,我們就應該有這種精神學習,不會的可以問咱們班的前三名同學。」
底下就開始有不少的鼓掌與不少的聲音,下課後,開始有不少同學不會的就問。紀秋言旁邊也有幾個同學在問問題。
講完後就都解散去吃午飯了,紀秋言正準備離開,發現後排的成池還在,就想要不要問問他要不要一起。
剛想動身過去,就看到門外進來的王毅翎正朝著成池的方向過去。
那也好,畢竟我和他也沒熟悉到那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