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春留芳,你倆先鑽過去扶著大姑娘的腿。」
聽見關雎的吩咐,留春和留芳也不扭捏,一前一後地鑽了過去。
「女主,對不住啊,等你病好了再繼續美美噠。」關雎含淚看著關情像綢緞一般的烏髮沾上了幾星泥土。
關雎費力地把關情一點點挪過去之後,自己也趴下身子跪坐在地上準備鑽過去,耳畔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關雎?」顧空詞順著關雎她們留下來的足跡一路趕回來就發現關雎準備鑽狗洞的場景。
關雎本來都爬了一半了,聽到顧空詞的聲音感覺臉有些燒的慌,連忙撅著腚從洞裡退了出來,並用口型讓留春她們帶著關情先回她的蒹葭院。
媽呀,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吧。這下好了,她平日裡的形象直接全無。嗯,雖說有原主本就經常惹他生厭。
關雎拍了拍衣裙上的泥土,又將頭髮向後攏了攏。
「阿姐呢?」顧空詞目光沉沉的望著她,聲音微啞。
「你放心呀,我已將阿姐先安置在我房中了,大夫我也已經派留春去請了。」關雎快速說完,轉而又放慢語速,「那,現在……」說完眼睛朝著狗洞的方向瞄了兩眼。
沒錯,她不想再次當著他的面鑽過去。
顧空詞無聲嘆了口氣,只三兩步向前攔住關雎的腰,腳尖借力一躍便越過高牆。
小姑娘就是是麻煩。
待顧空詞的腳一著地便將那隻握著關雎的腰的那隻手給鬆開。
嗯?「哎哎哎……」關雎覺得腰部猛地被一隻大掌握住騰空飛起,又猛地被鬆開,此刻身體還沒找到支撐的重心,連打了好幾個趔趄就四腳朝天摔在了地上。
明月高懸,月光如織。稀薄的光束輕輕穿透少年高挺的鼻樑,恍若給全身都鍍了一層月影蟬紗,飄逸利落。
一雙漂亮的眼瞼微垂,居高臨下,眼睛淡淡掃過髮髻因剛剛的動作而有些凌亂的關雎。
關雎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忍著痛意不發出聲音,轉頭就看見顧空詞睥睨般向著她,見她還能走,還能生氣,顧空詞方施施然離去。
也不知怎得,關雎一股怒火騰的從胸腔中升起,想了想溫柔美麗的女主,又想了想自己被吊在城牆的場景,那股子怒火又漸漸平息下來。
真牛,又活一天。
月光將少女單薄的背影拉的長長,只是那腳步有些一瘸一拐。
不氣不氣,少女要美麗。
「姑娘,您可算來了。」留春見著關雎連忙上前,又見關雎一瘸一拐的模樣,小臉一垮。
「這這,姑娘你怎麼受傷了,大夫就在此處,奴婢這就叫大夫來為您上藥。」留春急得扭頭就往屋內走。
關雎一把拉住她,」別急,阿姐情況如何?」
「現下還不知,留芳姐姐還在裡頭候著,大夫也正在診治,想必結果一會就出來了。」
關雎一臉凝重進了屋子,「大夫,請問我姐姐現下如何,性命可無憂?」
大夫將診帕收好說道:「這位小姐本就身子嬌弱,好好嬌養著,身子不該出什麼大差錯,但現在卻突然中了毒,傷了身子……」
「那可有救治之法?」大夫說話的語速很慢,關雎急得不得了。畢竟女主的生死間接和她自己的生死系在一起。
「這自然是有的,不過現在你姐姐精氣不足,需用拜年老人參將其精氣吊起來,老夫再佐以湯藥方可性命無憂。」
關雎大手一揮,「錢不是問題,要什麼藥只管買來就好。」
只要能保住阿姐。
大夫的鬍子都被關雎的大嗓門振了兩振,「姑娘,這市面上的人參多為五六十年,撐死拜百年左右,就算有上百年的人參流通,那也是人為種植。」
「大夫,您只需告訴我有何渠道能得到這百年人參。」不會要去什麼深山老林,山疙瘩里去挖吧!
關雎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再次靈魂升天的樣子了。
該死的,男主到底頂不頂用啊。
關雎差點不知道一時該生誰的氣。
「有一個地方——」
留春留芳二人齊齊屏息。
「皇宮大內。」
兩人的臉又齊齊垮了下來。
屋外,顧空詞已將兩人的對話聽完,面沉如水。若谷隱約覺得虛懷今晚要有的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