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參悟秘圖
「現在開始，你可以開始觀摩參悟秘圖，一個時辰之後，為師會過來收回。」梁景堂將玉盒交給夏道明，交代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並關上了密室之門。
夏道明盤腿而坐，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期待而緊張的心情，然後打開了玉盒。
玉盒裡放著一張用不知道什麼獸皮製作而成的古樸畫卷。
畫卷展開，一種說不出的歲月滄桑氣息從畫卷上散發開來。
畫面有一片黑暗的深淵和湖澤江河，江河連著一片汪洋大海。
在深淵和湖澤江河之下，都潛伏著一龐大異獸。
此獸狀似蟒蛇，但身下長有四足，有突起的肉瘤在眼睛之間交叉，身上覆有鱗片，正是傳說中的蛟。
蛟有時又被稱成為蛟龍，但並非龍，乃是蛇進化為龍的中間階段。
深淵、湖澤江河之下的潛蛟姿態各異，但無一例外，它們都面朝汪洋大海。
蛟潛千年，入海而化龍！
不過這副畫卷的汪洋大海里，並沒有真龍出沒。
「若是有真龍出沒，應該就是化龍神韻秘圖了吧。」夏道明心裡念頭一閃而過，很快便聚神定睛觀摩秘圖。
這一定睛觀摩，很快夏道明便感到一股磅礴氣勢直衝大腦。
「轟！」
仿若有什麼巨聲在大腦里響起。
接著深淵、湖泊江河甚至其下潛伏的蛟龍都仿若活過來了一般。
一種說不出玄妙的感悟在夏道明心頭湧起，漸漸他就沉浸在其中，渾然忘了自身的存在。
那深淵湖泊仿若化為了一個個穴道，那江河化為經脈，那蛟龍化為了在其間悄然運行的氣血暗勁。
變化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穴道如繁星點點，經脈彎彎曲曲，一條條連接交織在一起。
不知不覺中，夏道明感到腦子陣陣發疼，仿若要爆炸開了一般。
一切變化似乎漸漸變得遠去模糊起來。
夏道明猛然驚醒過來。
畫卷還是原來的畫卷，靜靜平攤在他的身前，裡面的深淵、湖泊江河、蛟龍還有連著江河的汪洋大海，一動不動，沒有絲毫變化。
「奇怪，師父不是說第一次觀看，頂多只能感受到大腦受到強烈衝擊，可以隱約感覺到畫卷在變化，就算武道天才，第一次也頂多只能看到一條經脈和氣血勁力在其內的運轉嗎？
為何我卻能一下子看到四條經脈和其內的氣血運轉，只是後面兩條有些模糊而已，五品到八品正好對應的是四條經脈。
莫非我一次性就幾乎窺到了整個大武師境界的功法奧秘？只是七品和八品還不是很清晰，需要再觀摩一次就可以？」
看著一動不動的畫卷，夏道明心裡十分震驚意外。
門就在這時被推了開來。
梁景堂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看到夏道明整個人臉色發白，冷汗浸透了衣服，使得衣料都貼在了身上，不禁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
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第一次觀摩就真正窺探到了潛蛟境界的奧義，以至於大腦受到很大衝擊，反應劇烈。
這種人是有望武道宗師的天才級人物，極少。
梁景堂自然不會認為夏道明是這類人物。
而另外一種就是武道天賦一般，稍微窺到一絲潛蛟神韻變化，便仿若受到了莫大衝擊，心神戰慄，無法克制恐懼。
在梁景堂看來，夏道明顯然是第二種情況。
不過梁景堂眼中的失望之色很快就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釋然，甚至心裡還暗暗搖頭，暗忖道：「我也真是有點老糊塗了，莫非還真能期望他比尉遲嘯他們還能有練武天賦不成？」
「見過師父！」夏道明見梁景堂起身，連忙起身行禮。
「不用著急，等第二次觀摩時就會適應不少，也能窺到更多異象奧秘。」梁景堂一邊小心翼翼收起畫卷，放回玉盒密封好，一邊隨口寬慰道。
夏道明聞言臉上露出一抹微妙錯愕的表情，嘴唇張了張，最終話到了嘴邊，還是改了口，道：「是，師父。」
「行了，你肯定也累了，回去吧，明日再過來。」梁景堂揮揮手，神色淡然。
不管如何，他心裡還是有些失望。
「那弟子告辭！」夏道明微微躬身離去。
離開潛蛟武館，一路上夏道明腦子裡都在回放著在密室里所窺探到的潛蛟異象。
「看來我真是把五品到八品的暗勁修煉運行奧義都窺探到了，只是七品到八品還不甚清楚，需等半年後再觀摩清楚。」快到家門口時，夏道明突然緊緊握了一下拳頭，目露一絲激動之色，加快了腳步。
新房子坐落在泰武坊的梨花巷，隔潛蛟武館兩條街巷。
遠遠地，夏道明便看到大門口有兩位少女拎著紅色燈籠站在兩邊，一襲黃色衣衫的柳巧蓮則站在路口，翹首左右張望。
很快，柳巧蓮俏眸微微一亮，蓮步快移，迎向夏道明，等到了跟前方才停步，斂衽行禮道：「恭迎老爺回家！」
「這大晚上的，你在路口等我做什麼？呆在家裡就可以了。」夏道明笑道，心裡多少有些溫馨，對這個穿越而來，生活了一年多的世界，也多了一絲歸宿感。
「這是奴婢應該做的。」柳巧蓮說道。
「以後這個取消，不管我什麼時候回來，都在屋內等著。伱長得這般嬌艷，這大晚上站在外面，難免招來一些登徒浪子。」夏道明說道。
柳巧蓮起先朱唇微啟，剛要說話，但聽到夏道明後面的話，俏臉不禁微微一紅，露出一抹羞澀動人表情，欠身道：「奴婢聽老爺的。」
「這才對嘛。」夏道明笑道。
回到家，早另有兩位少女端上熱騰騰的飯菜。
這些天，柳巧蓮不僅幫夏道明購置了一座更大的二進院宅，而且還買來了四個看起來伶俐可人的少女。
分別取名為夏荷，月桂，玉蘭，薔薇。
夏道明喜歡清靜，將後院和宅子作為自己的起居和練武場。
前院和宅子則作為待客、餐飲還有僕從們的起居之用。
夏道明坐著吃飯，柳巧蓮侍立在邊上，若有什麼需要便吩咐四位婢女去做。
夏道明不習慣在家裡吃飯，還有美女像高檔會所里一樣侍立在邊上，但他並沒有開口勸說柳巧蓮入座。
因為他已經說過好幾次了，再說也只是白費口舌，只能慢慢去適應這種腐敗的老爺生活。
吃過飯，坐靠在後院的藤椅上，喝著月桂泡好的雪絲草茶，享受著柳巧蓮那雙嬌柔玉手的輕輕拿捏，鼻子裡嗅著她身上飄來的淡淡幽香，夏道明有那麼一刻覺得就這樣慢悠悠在這個世界過一輩子也很不錯。
畢竟在另外一個世界，被常年九九六給折磨得美女躺在身邊都立不起來，每晚只想閉上眼睛正經睡一覺的他，做夢都不敢奢望這等奢侈腐敗萬惡的老爺生活。
而現在，他就正在享受著這一切，此生又夫復何求？
不過，這種想法，在夏道明心裡轉眼也就消失了。
因為他知道，這是個亂世，這是個比另外一個世界還要赤裸裸弱肉強食許多的世界。
沒有強大的武力庇護，這一切不過都是海市蜃樓，過眼雲煙，說沒有就沒有了。
所以，他必須強大起來。
只有這樣，他才能慢悠悠地享受這一切美好而腐敗的生活。
心裡想著，夏道明猛地一口喝掉杯中茶，又輕輕拍了拍柳巧蓮的玉手，道：「蓮兒，我要修煉了。」
「是，老爺。今日奴婢依老爺的吩咐，去長春堂買了兩顆具有壯大氣血，且藥性溫和的丹藥。此丹丸名為銀鹿丹，據說是用銀鹿鹿茸再配上多種珍稀藥材熬煉而成的，請老爺服用。」柳巧蓮轉身到夏道明面前，雙手奉上一個小錦盒。
「這是給你買的，你拿去服用，我用不著。」夏道明微笑道。
「啊！」柳巧蓮嬌軀不禁微微一顫，朱唇微啟，一臉吃驚意外地看著夏道明，但很快便道：「「老爺這萬萬不可，老爺好不容易得以拜入梁館主門下，當全力進補，壯大氣血勁力，好早一日成為五品大武師，豈可浪費大筆銀錢在奴婢身上？
況且奴婢一女流之輩，年紀也大了，武道天賦也就一般，就算再進補，進展也有限。奴婢趁著現在還有些年華姿容，跟在老爺身邊服侍，讓老爺不用為瑣事操勞，便心滿意足，武道之事不再做他想。」
「胡說？女流之輩又怎麼了？你沒聽說過巾幗不讓鬚眉嗎？再說你年紀哪裡大了，不過才二十三歲而已，比老爺我還要小一歲。
你若不是遭遇不幸，又自認女輩，把希望寄托在柳忠身上，又將一應錢財都花在他身上，現在絕不止三品境界。
如今再迎頭追趕，大力進補，為時還未晚，若再有那等妄自菲薄的念頭，才是真的晚了。
況且，這銀錢本就是你辛辛苦苦積攢的，買些丹藥自己服用，又哪裡不行了？」夏道明說道。
「奴婢所有一切都是老爺的，今生只想報答老爺恩情一二，希望老爺早日成為大武師。」柳巧蓮聞言突然屈膝跪地，低垂著頭說道。
說話時，有兩滴晶瑩淚水悄然划過臉頰，滴落地面。
「封建思想害人啊！」
看著柳巧蓮豐腴誘人的身軀跪在自己身前，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倔強堅定，夏道明心裡既愛憐又無語。
不過臉色卻漸漸變得威嚴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