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你這弟子比你當年狠多了
「天賦異稟,必能為宗門大放光彩?」岳煌聞言面露驚詫之色。
他最是清楚左東閣眼界極高,絕不輕易稱讚人。
「怎麼,師兄不相信我?」左東閣眉毛微微一揚。
「你的話我又怎麼會不相信,只是很驚訝,年輕一代中竟然有人能得你如此欣賞,而且還是兩位。」岳煌微笑道。
「其實還有一位,只是天劍峰這一脈算上柳巧蓮和姬文月兩位,已經三位真傳,若再加上一位,恐怕會讓師兄為難,所以先押後,以後看情況再說。」左東閣說道。
「竟然還有一位,看來天劍峰一脈要大興啊!」岳煌再次面露吃驚之色。
「能不能大興,我恐怕是看不到了。」左東閣說道,語氣滄桑。
「你若看不到,我就更看不到了。」岳煌說道。
左東閣聞言沉默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低沉。
「對了,我聽蕭師弟說,你新收的那個弟子很厲害啊!道武雙修,鍊氣築基,煉體開闢血海,而且還神識強大,數月前,接連兩次擊敗羅慕,很有你當年的風範啊!」岳煌打破沉默道。
「真要比實力,這個歲數我還真大不如他。不過煉體之道,你也知道,開闢血海已是異數,再想走遠,可能性很小。而鍊氣之道,看如今情況,此子結丹應該有不小希望,但想破丹成嬰就很難說了。」左東閣說道。
「破丹成嬰難啊,如今放眼整個青元門,金丹長老中可為元嬰苗子的,沒有一個。能否破丹成嬰,都只能看各自運氣造化,若運氣好,得了大機緣,還有成嬰希望,否則也就丹破人亡。
不像你當年,天賦異稟,是真正的元嬰苗子,當年若沒有被算計,就算沒有什麼大機緣,只要按部就班,穩打穩走,破丹成嬰的希望也很大。
現如今,也就只能寄希望在下一代子弟中,李庭檜和商一陽倒是不錯的苗子,就看他們結丹之後是否還能繼續保持前沖的勢頭。」岳煌說道。
「我們這一代中,蕭鴻儀還是有點希望的。至於下一代中,我如今收的四位弟子若能順利成長起來,肯定不會輸給李庭檜和商一陽。」左東閣說道。
「哦,你這麼有信心?」岳煌不禁大為動容。
「其實我四位弟子中,我最看不準的是大弟子夏道明。此子在煉體武道上天賦異稟,可惜生錯年代,所以真論潛力,比起來反倒不如柳巧蓮等三人。
但此子行事總又出我意料,有時候連我都有些看不准,或許將來另有變數。」左東閣沉聲道。
「哦,伱這麼一說,我倒是起了好奇心,哪天得見一見他。」岳煌微笑道。
「你要見他?」左東閣神色有些微妙。
「我這掌門師伯見他難道還有問題?」岳煌笑道。
「那自然不是。等你見到那小子,你就知道了。」左東閣搖搖頭道。
「哦,你這麼說,我倒更想見他了。」
岳煌話音還未落下,一位看起來很是穩重的男子走了進來。
「弟子見過師尊和師叔。」男子作揖行禮。
「伯材,有事嗎?」岳煌問道。
冉伯材看了一眼左東閣,欲言又止。
「有事就說,你左師叔又不是外人。」岳煌臉色微微一沉道。
「啟稟師尊,是燕鼎師弟剛才給夏道明師弟下了挑戰書,約他在鬥法場一戰,並且還邀約了不少其他真傳弟子觀戰。
本來這也沒什麼,只是弟子擔心左師叔這麼多年才突然動了收徒的心思,要是燕鼎師弟擊敗了夏師弟,難免壞了左師叔的心情,所以特意來稟告師尊。」冉伯材說道。
冉伯材此言一出,岳煌一陣傻眼。
而左東閣則是早就料到有這一天,倒沒覺得有什麼意外,只是好奇地看向岳煌問道:「師兄,我多年沒出山,都不知道你又多了一位得意門生。對了,這個燕鼎是什麼修為境界?」
「築基初期,築基已六年。」岳煌回道,一臉苦笑。
「築基初期?築基初期他就去挑戰道明?」這回輪到左東閣一陣傻眼。
「夏師弟不也是築基初期嗎?自然應該由築基初期的真傳弟子去挑戰他!」冉伯材脫口而出道。
「如此說來,應該是一些真傳弟子商議好的。」左東閣何等人物,聞言立馬意會過來,撫著鬍子淡淡道。
「沒,沒有!」冉伯材見被左東閣一眼看穿,嚇得連忙擺手。
知徒莫若師。
岳煌一看冉伯材這副反應,哪還不知道被左東閣給說中了,不由得哭笑不得道:「沒什麼沒有!為師那一代的事情,輪得到你們這一代來幫忙出頭嗎?」
冉伯材聞言低頭不敢語。
「行了師兄,讓他們比一比也好,被道明打總比出去被別人打好,就是會有點破財。」左東閣擺擺手道。
「破財,什麼破財?」岳煌一臉不解。
「伯材,這次燕鼎找道明比斗,他出價多少?」左東閣轉向冉伯材問道。
「十五萬。」冉伯材猶豫了下回道。
「十五萬?這也玩得太大了吧!」岳煌聞言吃了一驚。
「算很小了,畢竟燕鼎才只是築基初期,要是換成伯材,估計就得一百萬起步了。」左東閣悠悠然道。
「你倒是說得輕巧,我那弟子才築基初期,十五萬靈石絕對是天大的數目了。」岳煌聞言不禁沒好氣道。
「那也不至於,畢竟是真傳弟子,有自己的產業,再說了,不還有你這位掌門師父嗎?」左東閣說道。
「屁話,我是掌門,難道就可以直接去庫房裡拿取靈石嗎?也不是得一點點積攢起來嗎?」岳煌終於忍不住瞪眼。
「你沖我發什麼火,又不是我弟子找你弟子比斗,是你弟子非要找我弟子比斗。輸了靈石,難道還得怪我?就像當年,我主動找你們了,還不是你們沒事找我麻煩。」左東閣翹著二郎腿,瞥了岳煌一眼。
岳煌頓時被左東閣這句話給憋了回去,老臉都漲紅了,愣是無話可說。
「都是築基初期,都是真傳弟子,而且左師叔您連燕鼎都沒見過,又怎麼知道燕鼎就一定打不過您的弟子呢?」冉伯材見狀不服氣道。
「你給我滾出去!」岳煌一聽這話,差點就被氣炸,指著門口,斥喝道。
「師尊!」冉伯材神色驚慌中帶著一絲不服。
「讓你出去你就給我出去!」岳煌懶得解釋,繼續指著門口。
「是,那師尊,左師叔,弟子告退。」冉伯材無奈躬身告退,倒也沒有失禮。
「晚輩們好強,不服輸,肯為師門出頭,那是好事,師兄你又何必生那麼大的氣呢?」左東閣等冉伯材走後,悠哉悠哉地說道。
「你少給我假惺惺,你現在心裡是不是很爽,很想笑?」岳煌瞪眼道。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哈哈!」左東閣連連擺手。
「你就笑吧!這幫兔崽子,嫌我們這些做師父丟臉丟得還不夠,竟然還要再給我們丟一輪!不僅丟臉,還給我丟靈石!
十五萬啊,就這麼白白地送出去了,這踏馬的是什麼事情啊!不行,我得跟我那些弟子通個氣,可不能再出戰,否則得送出去多少靈石,我想想就心痛。」
岳煌先是瞪了左東閣一眼,接著就不停地扯鬍子,一臉財迷心痛樣。
「師兄,不至於吧。你怎麼說也是掌門,俸祿可比我們這些長老多多了,大不了幫忙墊一點就是。」左東閣見狀淡淡道。
「好你個左東閣,你想得倒美。我墊一點,然後全部都進入你那徒弟的儲物戒里。」岳煌猛地扯下一根鬍子,指著左東閣道。
「那要不然怎麼辦?我和蕭師弟、羅師弟和遲師弟都說好過的,道明和羅慕一戰不對外泄露。你身為掌門,要是私底下透露出去,讓別人知道羅慕這位築基圓滿的真傳弟子都輸給道明過,你覺得羅師弟會怎麼想?
他這人可是最好強,最要面子了。羅慕連輸兩場,為了這件事情,他都發脾氣,把女兒直接扔在我天劍峰不管,自己直接走人,你要到處宣揚,你覺得他會怎麼看待你這位掌門師兄。」左東閣說道。
「羅師弟把他寶貝女兒直接扔在你天劍峰不管?竟然還有這事?」岳煌一臉驚訝。
「是啊,連羅慕欠的一屁股債他都不管。」左東閣說道,撫著鬍子,眉毛飛揚。
「呃,羅慕和道明比,道明要了多少?」岳煌微微一怔,問道。
「一百五十萬。」左東閣回道。
「一百五十萬!」岳煌聞言猛地站了起來。
「師兄,你如今好歹也是青元門的掌門,能不能不要這麼財迷?不就一百五十萬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左東閣一臉鄙視道。
「滾犢子,你當然可以不財迷,反正靈石進的是你徒弟的儲物戒。」岳煌沒好氣道。
「那也是我們青元門的真傳弟子,你是掌門,得站在更高的位置看待。」左東閣立馬道。
「我不跟你扯,我現在要去鬥法場。踏馬的,比一場就一百五十萬,你這弟子比你當年狠多了!」岳煌罵罵咧咧道。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走走,我也跟你去看看,省得那小子敲得太狠,我這做師父的臉上也沒光彩。」左東閣見狀站了起來,拍了拍岳煌的肩頭道。
「你會臉上沒光彩,我看你現在就紅光滿面!」岳煌沒好氣道。
「哪有,哪有!哈哈!」左東閣放聲大笑。
青元主峰,鬥法場。
夏道明和一位一襲白衣,長發飄逸,身材頎長,星眸劍眉的年輕男子隔著十七八丈相對而立。
鬥法場觀眾席,坐著二十多人,個個真元法力雄渾澎湃,修為不低,其中有三人是築基圓滿境界。
剛才還在掌門府的冉伯材此時也在。
眾人都盯著鬥法場,滿臉期待。
正在這個時候,一高大魁梧,一矮小清瘦的兩個男子出現在鬥法場。
眾人見這兩人出現,都是一臉吃驚,紛紛起身。
「拜見掌門,拜見左師叔。」
夏道明和燕鼎兩人見狀連忙準備離場上前拜見。
「你們不必管我們。」岳煌朝鬥法場的兩人揮揮手。
兩人聞言作罷,只是遠遠行了一禮。
行過禮之後,夏道明看著燕鼎道:「燕師弟,你確信要比?一旦開始動手,可就沒得後悔了。」
「少廢話,你要是怕了,直接認輸,要不然就別嘰嘰歪歪。」燕鼎冷聲道。
「那好吧,等會還請師弟手下留情啊!」夏道明拱手道。
「這你放心,我出手有分寸的,不會真的傷了你的。」燕鼎說道。
「師兄,你這弟子做事乾脆大氣,有膽魄,有自信,我喜歡。不像道明這小子,瞻前顧後,囉里囉嗦的,不是做大事的人。」左東閣轉向岳煌低聲說道。
岳煌老臉發燙,仰天無語。
「那開始吧!」在岳煌仰天無語時,夏道明說道。
「你先吧!」燕鼎說道。
岳煌老臉更燙。
「那好吧,承讓了燕師弟。」夏道明微微拱手,接著手一揚,一柄千年玄竹劍飛出。
燕鼎見狀,也是手一揚,也是一桿長矛殺出。
那長矛一殺出,便化為一條黃龍,渾身散發著驚人氣勢。
夏道明的千年玄竹劍也適時化為一條青龍。
兩龍在空中廝殺。
燕鼎不愧是掌門門下的真傳弟子,那黃龍在張牙舞爪,夭矯騰飛,不僅變化多端,而且力量沉猛。
夏道明見獵心喜,便學著左東閣傳授的控法器的竅門,催動千年玄竹劍與它纏鬥。
廝殺了片刻,燕鼎的一點老底就被夏道明完全掏空。
夏道明就覺得沒必要再跟他比斗,手起劍訣,一道劍光殺出。
燕鼎見夏道明竟然又放出一件法器,心頭一驚,連忙催動黃龍去抵擋。
只是那劍光極快,幾個扭閃便躲過黃龍攔阻。
燕鼎也不怕,一面土色盾牌出現在他身前。
只是那劍光突然捲起大風,引動滾滾雲霧,劍藏風雲中,如毒蛇蟄伏,燕鼎心頭一驚,高度戒備。
不過卻是徒然。
一點劍光從燕鼎意想不到的地方殺出,顯出飛劍本身,抵在燕鼎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