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穿越時空的對視
最終，布萊恩灰溜溜地跑回了住處。
時空之中，分叉太多。
鬼知道每條分叉的盡頭是什麼。
萬一迷失在了時空之中就搞笑了。
布萊恩準備先回去，從長計議。
回到住處，布萊恩這才知道蘇珊也去沉睡了。
如今家裡就剩下了十三和肉丸，還有它們的後代。
女兒珊珊，則跑去和李政住去了。
合著自己成了孤寡老人。
布萊恩躺在陽台上，看著頭頂的雲霧發呆。
這下可咋整？
九輪血月之前，自己如果搞不定血月的麻煩，怕是只能選擇打包整顆星球，然後開始跑路，成為宇宙流浪者了。
不過，布萊恩估計自己很難跑掉。
血月殘骸雖然已經隕落，但本能依舊存在。
對方的饋贈，就相當於烙印。
他一個靈魂烙印，就可以輕鬆定位全球的任意一個生物，循著因果，就可以輕鬆奪走一個人的一切..
那麼血月殘骸呢？
怕是不管自己逃到哪裡，都逃不開血月殘骸的牽引
真難。
布萊恩忍不住唉聲嘆氣起來。
開掛一時爽。
但是知曉自己即將面臨封號，他就笑不動了。
布萊恩就這樣發著呆。
他的腦速奇快無比，堪比最先進的超級計算機。
每一瞬，都有無數個念頭在他的腦海閃過，推演。
但沒有一個有用的。
布萊恩想的腦袋都要發燙了，都沒想到擺脫血月殘骸的辦法。
在偉力面前。
除了偷渡做老賴，他根本想不到有什麼辦法可以賴掉血月殘骸的因果。
見他心事重重。
十三和肉丸也不敢上前多言，只能靜靜守在一旁。
眨眼間。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去。
這天，一大早。
一個熟悉的面孔，來到了布萊恩的住處。
十三鼻子微微一動，甩動了一下尾巴，就繼續假寐。
肉丸更是好似一尊龐大的雕塑，屹立在花園之中，一動不動，如同死物。
它比十三忙多了。
每天都要花費大量的精力，放在操控無數往生鳥化身上面，從全球接引合適的精神結晶帶回極樂世界。
它們沒有動作。
那些屹立在莊園各處的烏鴉、暗中隱匿的犬獸，也就沒有多餘的動作。
來人卻表現出了極大的不適應。
他心驚膽戰地掃視著四周，小短腿速度不斷加快，最後更是小跑了起來。
隨著靠近。
陷入深度思索的布萊恩，若有所覺。
他的眼珠子微微顫動，軀體重新有了活物的動靜。
意識回歸。
布萊恩立刻知曉外來者的身份。
他身形一閃，穿過彼此之間的空間，悄無聲息來到了來人面前，將對方嚇了一跳：「猛老頭，急急忙忙的，怎麼了？」
來人，正是猛老頭。
「嚯~」
猛老頭被鬼魅一般出現的布萊恩，嚇的跳了起來。
他捂著胸口：「你出聲啊，我一把年紀了，嚇出個好歹來咋辦..」
聞言，布萊恩翻了個白眼。
老話說的好。
活的越老，膽子越小。
猛老頭到好，從頭到尾都膽小。
稍有風吹草動就跑路。
還不如叫猛跑跑。
兩人來到樓頂。
布萊恩等猛老頭坐好，才好奇道：「猛老頭，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他已經看出猛老頭其實是來找自己的。
目標很明顯。
布萊恩前面離開的消息，只告訴了親近之人。
其中猛老頭就是之一。
主要是布萊恩希望從老頭這裡，知曉自己前面行動的安危。
可惜，他的層次太高。
猛老頭即使在之前的造化雨、之後的第四輪血月加持下，能力愈發強大，依舊無法感知到布萊恩身上的安危情況。
在知曉自己不在的情況下，布萊恩不清楚猛老頭為什麼還要過來這邊。
見布萊恩疑惑，猛老頭臉上露出得意：「自然是看到你回來了。」
緊接著，一股強大的氣息，從猛老頭身上散發。
這一下，布萊恩真的驚了。
猛老頭氣息的強大，只是相對而言。
但那熟悉的波動，無疑是生命磁場。
猛老頭成為三階生命了？
布萊恩眼前一亮。
懂了。
估計是第四輪血月輻射能量，刺激的猛老頭饋贈天賦再次蛻變，從而帶動了生命層次的躍遷。
這也不是布萊恩驚奇的點。
三階生命，如今在布萊恩眼裡，和螻蟻的區別不大。
他之所以驚奇，完全是因為他之前居然沒有發現猛老頭突破了。
這就很逆天了。
見布萊恩神色驚奇，猛老頭愈發得意：「我的危險預知能力，出現了蛻變，隱約可以根據心中所想，看到自己想要知道的畫面..」
「所以你預知到了我回來了？」
布萊恩心中一喜。
這豈不是說，三階生命的猛老頭，天賦饋贈，已經可以作用到自己身上了？
猛老頭點點頭：「我晉升的時候，看到了一些不是很好的畫面，於是想找你，緊接著就看到你在住處發呆，所以我就趕過來了。」
「不好的畫面？」
布萊恩聞言，眉頭微皺：「是什麼？」
猛老頭搖頭：「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死寂一片，到處是血紅色的顏色，眼前的一切都沒有生物存活的跡象，就像是在一片死寂的地方，但看景象，又像是你的住處。」
聞言，布萊恩沉默了。
他知道猛老頭看到了什麼。
恐怕是九輪血月之後的景象。
這說明，自己終究沒有逃過血月殘骸給自己安排的宿命？
布萊恩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猛老頭，我想親眼看看那畫面，方便嗎？」
聞言，猛老頭隱約猜出了布萊恩想做的事情。
他縮了縮身子：「痛不痛？」
布萊恩「.不痛，你不用做出一副要被非禮的樣子」
如果是別人提出想查看自己的記憶，猛老頭是不可能同意的。
但這個人是布萊恩。
那沒事了。
他相信布萊恩不會欺負他一個老人家。
當然，話雖如此，猛老頭點頭的同時，還是沒忍住提醒道：「那你溫柔一點。」
說著，他閉上眼睛，將腦袋湊了過來。
布萊恩：
你這一副索吻的樣子，是什麼意思？
他黑這點，將手指點在猛老頭的眉心。
沒了猛老頭下意識的抵抗本能。
大量的記憶，浮現在布萊恩面前。
他直接略過其中絕大部分記憶，來到了猛老頭的記憶最表層。
經過快速翻閱。
他很快就找到了猛老頭的晉升記憶。
片刻。
布萊恩收回手指，臉上陰晴不定。
畫面很模糊，很不穩定。
但他很確定，猛老頭看到的，就是他腳下的房屋莊園殘骸。
除了這一幅畫面外，還有布萊恩回來時候的畫面。
不能說一模一樣。
只能說像是時空倒流，完美浮現了布萊恩回來時候的方式、動作、位置..
就好像。
這畫面，不是反饋，而是猛老頭在那一刻，真實看到了自己位於時空中的舉動..
嗯？
時空？
感受著眉心觸感的遠離，猛老頭重新睜開雙眼。
布萊恩倒是沒有騙他。
他剛才確實沒啥感覺。
見布萊恩表情不是很好，猛老頭安慰道：
「未來之所以是未來，說明一切未定。
老頭子我已經看不懂你的實力，這才幾年時間？
說不定等我看到的一幕發生時候，你已經有能力拯救世界了。
布萊恩，不要多想。
未來，說不準的。」
聽著老頭的勸解，布萊恩心中的某些陰暗情緒，緩緩消失。
他笑著點頭：「也是，有我在，那一幕就不會發生，對了，猛老頭，你這次過來，不會就是為了找我說這事吧？」
猛老頭一向和自己的好兄弟轉世老白，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這次過來，應該沒那麼簡單。
聞言，猛老頭點點頭。
他嘆了口氣，才緩緩道：「老白長大了，也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但我難受啊，這該死的老白，選擇不帶記憶轉世，現在叛逆的不行，和我沒以前那麼親密了，我心裡難受..」
布萊恩：
他抿了抿嘴唇：「所以？」
他很擔心猛老頭和老白的感情質變。
接受不了。
好在，猛老頭沒布萊恩想的那麼狂野。
他拍了拍自己的老臉：
「我厭倦了現在的日子。
這次能力蛻變，害得我經常看到幻象。
我的感知能力也敏銳了很多。
剛剛我進來，你也看到了。
周圍一切的威脅，都會在我這裡不斷放大，害得我畏手畏腳，難得安寧。
這嚴重影響了我的養老生活！
所以我也想轉世。」
「轉世？」
布萊恩聲音大了兩分：「你確定自己要從一個嬰兒重新開始？」
猛老頭肯定地點點頭：「嗯，不過最好是能剝離我的能力同時，還可以攜帶我自己的全部記憶，我以後也要走強化者路線，然後享受花花人生。」
他期待地看向布萊恩：「能不能做到？」
思索片刻。
布萊恩眼神複雜地點點頭。
猛老頭這次過來，更多是想要幫自己.
半個月後。
一身夾克的青年版老白，看著懷裡的嬰兒，瞪大眼睛：「布萊恩大人，你說這是我爹？」
布萊恩點點頭：「不用這麼驚訝，這確實是猛老頭，還是攜帶了全部記憶的猛老頭，只是他轉生之前，已經是三階生命了，嬰兒的腦部發育又不完全，即使有我的血液強化，依舊如此，所以記憶的復甦，需要一個過程。」
似乎是為了驗證布萊恩的話，嬰兒版猛老頭，豎起了丁丁，朝著老白噴灑了一臉的聖水。
老白：「..」
他看著懷裡笑容有些賤的嬰兒，心中有了某個不秒的猜想。
布萊恩看出了他內心的疑惑，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如你所想，其實你也是這樣誕生的，不過你之前沒有選擇攜帶記憶，所以只會顯得早慧，對很多事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記不起來。」
老白下意識握緊拳頭：「布萊恩大人，那我原本和猛老頭的關係？」
「兄弟！」
布萊恩嘿嘿一笑：「你們是認識很多年的兄弟，所以你從小就對猛老頭親近。」
老白的心徹底碎了。
他一直覺得猛老頭和他相處的態度很奇怪，像朋友多過父子。
並且猛老頭很喜歡自己叫他爹。
每次聽著，都會眯著眼睛，十分歡喜。
老白原本以為只是父子情深。
現在他才明白。
這狗日的在賺自己便宜！
難怪自己年紀越大，越感覺彆扭，爹越是叫不出口，苦惱之下，為了不讓猛老頭傷心，還裝作叛逆，想要獨立生活。
現在破案了！
猛老頭似乎感覺到了不妙，伸出肉手手，抓著老白的衣領，咿呀咿呀，顯得可愛無比。
老白皮笑肉不笑，雙眼直勾勾看著嬰兒版的猛老頭：「爹，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雖然記不得上一輩子的事情了，但咱兩不能生分，來，乖乖，叫爹！」
說著，他手已經不安分地捏住了猛老頭隨身攜帶、不離不棄的雀。
猛老頭：壞了，遭報應了。
看著這一對基友相愛相殺，布萊恩嘴角上翹。
他無視了猛老頭求救的眼神，朝老白道：「有事就給李政打電話，我就先忙去了。」
在猛老頭幽怨的眼神中，布萊恩的身形，好似氣泡一樣淺淺淡去，消失在了空氣中。
告別老白和猛老頭這對基友。
布萊恩沒有再回到住處。
他再次來到了時空長河。
這一次，時空長河，給布萊恩的感受，有了新的不同。
只見時空長河之內，那無數的分叉，此時在布萊恩一雙散發幽光的眸子中，緩緩浮現出了一個個幻相：
『其中有小弟格林抱著自己的兒女，講述自己曾經破案的光輝歲月..
其實就是跟在布萊恩身後喊666。
但這種事情，被格林講述的跌宕起伏，引來了兒女深深的崇拜眼神。』
『有蘇珊的好閨蜜卡洛琳，躲在一個密室內，抱著兩個仿真版人偶左擁右抱的馬賽克畫面..
看清楚人偶的真實外貌，布萊恩靜默無言。
尼瑪。
一個是自己媳婦蘇珊，一個..居然是自己。
hetui!
美利堅燒雞！』
幻相太多了。
布萊恩是往前看。
每一道分叉的背後，都牽扯了布萊恩在內，是擁有他因果的未來畫面之一。
因果
牽扯到了，就算。
只是有些是頌念名諱、有些則是有所牽扯
布萊恩還看到了自己妻子、兒女、迪恩老登夫妻總之，所有未來牽扯了自己某些因素的未來畫面。
當然，這些畫面中，基本看不到布萊恩自己的身影。
而且牽扯的人實力越強，布萊恩能看到的未來畫面就越少。
這..就是猛老頭留給布萊恩的預言之力。
它就是在時空長河暢遊的鑰匙！
靠著這把鑰匙，布萊恩可以循著自己的因果線，看到一切牽扯到自己的未來和過去，不再有迷失時空的風險。
他的計劃，可以重新開始了。
未來，是還未發生的事情。
隨時再變幻。
隨著布萊恩的念頭轉動，一些幻相，就自動破滅。
這意味著未來已經改變。
猛老頭的天賦能力，加持在布萊恩身上，發揮的威力，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惜，他的身形，依舊無法深入時空長河之中。
這意味著布萊恩依舊無法穿梭到未來和過去，只能看到未來和過去。
好在影響不大。
布萊恩本來的目的，就是查看自己剛剛穿越來的時候。
未來，會因為一念而變動。
過去，是已經逝去的時空。
一切就像是相機裡面的定格相片，都已經固定。
布萊恩很好奇。
自己剛剛穿越而來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他轉過身，略過無數的因果線，洞穿過去的時空，最後定格在了一對熟悉而陌生的男女身上。
布萊恩嘴唇蠕動，情不自禁：「爸爸媽媽..」
兩人正是布萊恩這一世的父母。
他們在布萊恩八歲的時候，出去汽車旅行，最後徹底沒了消息。
強大之後。
布萊恩曾再次調查這件事情。
可惜，依舊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就跟他那輛被偷的摩托車一樣。
縱使他已經全球無敵，一念就可以掃蕩全球所有的角落，卻依舊找不到那個該死的偷車賊！
最離譜的是。
布萊恩前面洞察過去未來，循著因果線，依舊沒有看到偷車賊的身影。
簡直日了十三！
他忍不住心中吐槽了一句，才繼續認真看向過去的時空畫面。
看未來，是當下往前看。
看過去，則是從最開始，往後看。
畫面中的男女，比布萊恩記憶中的父母年輕不少，看起來就像是一對剛出社會的學生。
根據現場情況來看。
這裡似乎是某個郊區農場。
兩人衣衫不整，氣喘吁吁，顯然剛剛發生了一場充滿荷爾蒙的較量。
這一幕，正是布萊恩降臨這個宇宙，留在這個時空之中的第一個印記。
布萊恩眼神古怪。
合著自己的誕生，不過是父母一場野外較量的附贈品。
他繼續看下去。
一般來說，受精卵結合比較快，但是著床，也就是抵達老窩子宮安窩，需要一個星期左右，等到緩慢發育，讓孕婦出現懷孕徵兆，則要更久。
看著自己一點點在母親的肚子裡壯大。
別說，這感官還是很神奇的。
可惜。
布萊恩一直沒有發現自己穿越後，那一塊時空有什麼特殊的變化。
直到他母親，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
懷孕兩個多月左右。
也就是受精卵，初步發育成胎兒形態的時間段。
布萊恩驚愕發現，那一塊過去的時空，被染紅了！
這就像是看電視，看著看著，結果眼前突然變成了馬賽克。
這一塊區域的逝去時空，被某種未知的東西阻隔了！
布萊恩皺眉掃過那一塊區域，發現看不了，只能繼續往後看。
結果
平平無奇。
他親眼看著自己從母親肚子裡生出來。
布萊恩立刻意識到，那一塊馬賽克區域，就藏著自己想要的答案！
「兩個多月時間..」
「這是受精卵發育成胎兒的時間點！」
「胎兒成型，是不是就意味著我的意識徹底轉生？」
想到這裡，布萊恩急了。
關鍵時刻，你給我整上馬賽克幾個意思？
布萊恩眼中閃過狠色。
他心念一動。
一個龐大無比的世界輪廓，緩緩浮現在他的背後。
受到外力影響。
周圍的時空長河，都出現了細微的扭曲。
世界之力加持下。
布萊恩雙眼綻放出耀眼的光芒，試圖貫穿時空歲月，看清楚血紅色馬賽克中隱藏的秘密。
就在這時。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顫慄，湧上心頭。
布萊恩頓感不妙。
就在他想收回目光的時候，那一片被血色馬賽克籠罩的區域，居然化作了一雙血眸，跨越無數逝去的時空，和處於幾十年外的布萊恩目光撞擊在了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