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報仇從來不隔夜
高級武學心法。
丹藥。
食補。
這是劉軍山給楚寧指的第二條路。
「《牛魔勁》不止六層，事實上《牛魔勁》有九層，只是到了武師之後，很少有人再修煉《牛魔勁》，因為《牛魔勁》後三層在精血孕育上效果較為弱。」
「太祖皇帝最早是一位放牛娃，接觸不到高深的武學心法，《牛魔勁》這種普通心法是太祖皇帝能夠接觸到的唯一心法，這才修煉起了《牛魔勁》，憑藉著超高的武學資質，太祖皇帝將《牛魔勁》修煉到了第九層，直接突破到了武將境界，接著才轉學其他武學心法。」
「高級武學心法掌握在皇室和八姓家族手上，以你現在的年紀和實力，若是參軍立下軍功，朝廷會獎勵高級武學心法。」
「父母在不遠遊，弟子雖然沒了父母，但老姨婆還在，弟子與老姨婆相依為命，不打算去參軍。」
開玩笑，萬載壽命去參軍，腦子有坑才會這麼做。
在知道自己繼承了萬載壽命後，楚寧就給自己訂下了一個原則。
不要為了一些機緣而冒險，這樣雖然有可能錯過天大的機緣，可絕對不會吃虧，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劉軍山沒覺得意外，自己這弟子既然喜歡藏拙，自然不會選擇去參軍。
「除此之外就是投靠八大姓的一家，但這種投靠是要將自己的性命都給交到對方手上。」
「老師，這也不適合我。」
楚寧拒絕了，給人家賣命那和去參軍沒區別。
「既然武學心法這邊你不打算換，我會再傳你《牛魔勁》剩下的三層，伱是捕快，算是朝廷之人，我傳你牛魔勁後三層也不算違規。丹藥這塊不是普通武師可以負擔的起的，最便宜的養勁丹都要十兩銀子一顆，效果也就相當你自己提鍊氣血的三天。」
「三天十兩，那麼一百兩就等於是練武三十天的效果，自己現在霞峰鎮一個月的保護費就一百來兩，除去開銷還不夠一個月的，再說自己最不缺的就是時間，沒必要花費這個錢。」
楚寧算了下帳，而劉軍山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他徹底絕了買丹藥的心思。
「即便你願意花錢購買養勁丹，連著吃上百顆後藥效便是會減弱，直到後面完全沒有效果。」
那不就是耐藥性嗎？
意思要吃丹藥就只能吃好的貴的，吃便宜的意義不大。
「最後一條食補便是吃那些有益於氣血的食材，我這裡有一個膳食譜，你先看看。」
劉軍山遞給了楚寧一本食譜，楚寧打開看了一會，這裡面的每一道食譜除了食材還有藥材，而且詳細標註了，沖不同的經脈該配合哪個食譜。
這不但是一本食譜，還是一本醫藥材效用大全啊。
「老師，您還懂醫術啊。」
「一個武師半個醫者，時間長了你也會懂一些醫術的。」劉軍山笑著解釋道。
看完食譜後，楚寧心裡有數了，老師給的這個食譜里的藥材和食材都是他買得起的，同時從鼻子聞到的墨汁他也知道，這應該是老師昨日特意為自己所寫的，他這心裡也是有些感動。
感動之餘楚寧也在心裡嘀咕，老師新寫一本食譜給自己，是不是原來也有另外一個方面的原因。
比如原來的食譜裡面也有老師平日裡寫的一些類似「吾觀爾等皆是插標賣首」這類的話，不好意思給自己這個當弟子的看到，才新寫一本。
……
楚寧就食譜里的一些藥材的作用和特性詢問於老師，等到了解的差不多了，劉軍山便是開始傳授楚寧《牛魔勁》的後三層，以及對暗勁的掌控之法。
午時，有伙房的人送來午飯，楚寧隨便對付了一口，師徒兩人一個教一個練，直到暮色低沉，楚寧才離開了學堂，去了一家醫館。
楚寧看食譜里的藥材，發現了有趣的一點，這個世界和前世華夏都很像，那就是萬物皆可吃。
沒毒的直接吃，毒少的炒熟吃，劇毒的泡酒吃。
沒毒的叫食材，有毒的叫藥材。
這食譜上面就有好幾種有毒的藥材。
把藥材清單給大夫，大夫看了眼上面的藥材，問道：「客人，您要的藥材要配好嗎，如果配好的話需要點時間。」
聽著醫館大夫的話，楚寧道：「配好吧，需要多久？」
藥膳里對於藥材的份量都是有講究的，讓醫館給配好他也省事。
「可能需要半個時辰。」
「行，我半個時辰後來取。」
楚寧直接給先付了錢，既然需要半個時辰，這裡離著戲樓不遠，老廖這時間肯定是在戲樓聽戲，約老廖吃個晚飯去。
進了戲樓，楚寧眉頭蹙了起來，有些不對勁。
他的手縮入袖口，捏住那縫住辣椒粉的絲線，目光戒備的掃視四周。
會不對勁，是因為以往每次他來戲樓，對他殷勤的跑堂小二，這次不但目光閃躲還沒有迎上來。
「楚……楚捕快，您來聽戲了。」
最終跑堂小二還是過來了，臉上的笑容楚寧一眼便能看出很勉強，直接沉聲道：「老廖呢，要是敢跟我說半句假話，等著進牢房。」
「不……不敢。」跑堂小二被嚇的面色一白，連忙道：「廖捕快被飛虎門的副門主打傷了，後來被送去了醫館。」
楚寧一怔，他沒想到是這麼一回事。
「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要有任何的隱瞞。」
……
……
從戲樓走出來，楚寧沉著臉，他剛剛就是從醫館來的，既然老廖沒在醫館，那應該是在家。
穿過幾條街道，楚寧很快便是到了老廖家。
大門是虛掩的，還沒進門楚寧就聽到了老廖的哼唧聲。
「老廖，這是還沒死啊，我還以為你死了，正想著又能吃席了。」
「滾蛋，你是在霞峰鎮吃席吃多了。」
楚寧進門看著躺在床上的老廖便是開了一句玩笑，老廖則是白了他一眼。
相比起其他捕快的家，老廖的家連個院子都沒有，對於老廖來說，他個孤家寡人，家裡就是用來睡個覺的，甚至在家裡睡覺的時間還沒有在戲樓的多。
「小香姑娘。」楚寧朝著正在給老廖煎藥的穿著戲服的女人打了聲招呼。
「楚公子。」小香也是回了一禮。
「小香，既然楚寧這小子來了，那你就回去吧，不然要被人說閒話了。」
老廖看著小香，小香咬了咬唇：「好，那廖叔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也麻煩楚公子幫忙照顧下廖叔。」
「放心吧，有我在，老廖死不了的。」
「回去吧，這小子再沒心沒肺，也不會讓我死了的。」
楚寧目送著小香離去，笑道：「跟人家說清楚了？」
「嗯，今天我老廖算是英雄救美了，我怕小香誤會，真對我這老頭子起了以身相許啥的報恩之心，就把我和她娘的事情告訴了她。」
「你要是長的跟我一樣英俊，小香姑娘可能以身相許，就你這張老臉，只怕小香姑娘想的是下輩子做牛做馬再報答你的恩情。」
楚寧拿著凳子坐在藥罐前，一邊看著藥罐里的藥液沸騰程度，一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你既然來看我，那肯定就應該知道了，就是我英雄救美沒打過人家。」
「老廖，你把我當三歲小孩打發呢，以你的圓滑能跟飛虎門的副門主打起來？」
如果是其他人，楚寧還真的就相信了，他跟老廖在一起相處了一個月，對老廖的為人太清楚了。
按照跑堂小二說的，老廖在戲樓聽小香姑娘唱戲，而剛好飛虎門的副門主也帶著手下來聽戲，那飛虎門副門主要小香下來喝杯酒，老廖上前阻攔，結果被飛虎門的副門主給打了。
老廖肯定是會幫小香解圍的，但以他的圓滑性子，肯定不會激怒飛虎門的副門主，再者老廖怎麼也是個捕快，雖然飛虎門家大業大不在乎一個捕快，但民不與官斗，這是哪裡都通用的。
即便這個官再小，那也是代表著某個群體。
今日敢打一個捕快，明日是不是敢打捕頭了？
這事情最應該的結果就是老廖圓滑的給解個圍，那飛虎門的副門主也賣老廖一個面子，事情就這麼解決。
「我一個老捕快，沒背景沒前途的，人家不給我臉，我也沒辦法。」老廖無奈道。
楚寧笑了，把藥罐里煮好的藥給倒入碗中，遞給老廖：「你老廖沒臉面，那堂堂飛虎門的副門主，家裡那麼多女人，卻偏偏看上了小香姑娘？」
「楚寧你什麼意思，小香哪裡差了！」
老廖怒了，就要爬起來跟楚寧理論，但卻被楚寧一把給按住了：「喝你的藥吧，你要不說我也不問就是了。」
「說什麼，本來就這麼個事情，你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來看我的。」
老廖嘆息了一聲，楚寧沒再問，看著老廖喝完藥，把藥罐裡面的藥渣給倒了，再回來時候老廖已經睡過去了。
等到老廖睡沉，楚寧走出了房屋把門給帶上，走過幾條街道，來到了一棟院子前，也不敲門，直接翻身進去了。
「饒命……楚……楚大人。」
正在臥室睡著的劉大，突然感覺到什麼，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站著一道人影，剛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的仇人上門，嚇得就是求饒，好在最後看清楚了來人，鬆了一口氣。
「把你二弟喊來，我要問他一點事情。」
「我這就去喊。」
劉大慌忙下床，這房子也是楚寧出的錢給劉大租的，他們三兄弟並沒有住在一起。
三人按照楚寧的要求，打入大寧縣的幫派，剛開始是一些小幫派，隨著那些小幫派的幫主被楚寧給幹掉後，現在又加入了大寧縣三大幫派。
劉大臥底在三竹幫，老二臥底在飛虎門，老三在血刀堂，三個不同幫派自然不能住在一起，這裡算是兄弟三人碰頭的據點。
半個時辰過去，劉大帶著他二弟走了進來。
「楚大人，我二弟來了。」
「姜老二，你對你們飛虎門的副門主鄭楊傑了解多少？」
「楚大人，我……我在飛虎門只是一個小嘍囉，哪裡能知道副門主的事情。」
「二弟，好好想想，往日你不是說在飛虎門很吃得開，和飛虎門的許多幫眾都稱兄道弟的。」
劉大在一旁著急提醒，這可是楚大人第一次主動找到他們，可不能掉鏈子。
對於楚大人，劉大現在是既害怕又想被楚大人給看重，想想他們三兄弟前面加入的那些個幫派，是怎麼沒了的？
這些個幫派的幫主和副幫主都表示過要去霞峰鎮插旗，而他將這消息告訴給楚大人後，這些幫派的幫主和副幫主就失蹤了。
細思極恐啊。
「我想起來了，昨天我跟著大哥……不是大哥你，是幫派里的大哥……一起去收保護費，大哥興致不高，我套了下話，才知道大哥是被副門主罵了一頓，副門主心情很不好。」
昨天、心情不好……
「我就問了句副門主怎麼心情不好，大哥也沒跟我細說，只說副門主的一位結拜兄弟被人打傷了，當時我還故意問，咱們幫里也沒聽說有人受傷啊，大哥說副門主的結拜兄弟不是幫派里的人……是巡捕房的……」
「我……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再問下去，大哥就沒搭理我了。」
楚寧眼睛微微眯起，昨天，巡捕房的，被打傷了……
這幾個信息結合在一起，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張濤、鄭楊傑。
「老廖應該也是猜到了，才故意在那跟我轉移話題，不告訴我應該是不想把我牽扯進去。」
楚寧心裡明白，老廖是被自己給牽連了。
老廖替自己約過張濤，張濤記恨自己，順帶也把老廖給記恨上了，甚至更有可能覺得自己和老廖聯手給他挖坑。
對自己，張濤還有鄭楊傑不敢動手，但老廖一個無依無靠的捕快。
這兩人就先拿老廖撒氣了。
「姜老二，乾的不錯，你在仔細想想，那鄭楊傑平日經常去的地方都有哪些。」
楚寧鼓勵眼神看著姜老二，他這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打不過的話就忍著，打得過的話絕對不隔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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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