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孟蘇堤她們班都忙著走方隊,老林原來並不是很支持學生們搞什麼運動會,覺得耽誤學習,可是這次不知道被什麼激起了勝負欲,像是在跟誰較勁似的,
每天只要一有時間就拉著他們一遍一遍糾正,堪比軍訓時期被訓練的一班,全體學生紛紛叫苦不迭。
這天下午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還沒有上課,老林就走進辦公室,「等會兒體育課,我們練方隊。」
地下一片一片哀嚎聲傳出,剛剛因為要上體育課的興奮勁一下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萎靡不振。
「老林呀,一個開幕式而已,倒也不必如此較真。」
「還我體育課。」
「老林這是跟誰較上勁了,拿我們命來拼。」
「聽說是跟二班的班主任。」
「為什麼呀?」
「聽說二班的班主任說我們班除了學習比他們班好點兒,什麼都不如他們班,運動比不贏,籃球比不贏,評五好班級也比不贏,這話給老林氣得不輕。」
下面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林見下面唉聲一片,臉色黑沉沉的,拾起講台上的尺子,在講桌上敲了敲,「抱怨什麼?明天就開始表演了,看看你們那個隊形,亂得像什麼樣子,都跟我到操場好好練。」
所有人在抱怨聲中拖拖拉拉地出了教室。
所有人被老林拉到操場練了一次又一次,終於練到了晚自習的鈴聲響起,老林才說,「好了,你們先去吃飯,吃完回教室上晚自習,明天早上早點兒到學校,參加開幕儀式。」
說完大家才散開,黎夏夏跑過來挽住孟蘇堤的手臂,有氣無力地說,「蘇蘇,好餓呀!我都快暈倒了。老林這是把我們往死里練呀!」
孟蘇堤其實也很累,連續走了一個半小時,她也有些吃不消,她拍了拍黎夏夏搭在她手臂上的那隻手,「明天過來就好了。」
「希望如此。」
黎夏夏累到不想走路,基本上整個人都倚靠在孟蘇堤身上,孟蘇堤有些受不住她的力,往旁邊突然一倒,就在她以為要倒在地上的時候,腰間突然傳來一陣溫熱,一隻男性有力的手臂橫在腰間。
跟在她們後面的顧隨舟看到前面兩個女孩要倒地上了,他快步走上前從後方攬住了其中一個女孩,手扣住纖細的腰,將人往懷裡一帶。
顧隨舟的力道很大,孟蘇堤的側臉撞上了他胸膛,男生的胸痛很硬,撞得她臉生疼,這時鼻尖縈繞著男生身上清爽凜冽的味道,還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摻雜在其中。她都忘記喊疼,男生的視線看向她,溫柔又有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沒事兒吧?」
他們的身體緊密貼合,他能感受到她柔軟的肌膚。溫泉的熱氣在他們之間瀰漫開來,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此時她才意識到,自己以一種曖昧的姿勢倚在顧隨舟的懷裡,她的耳後慢一拍般地燒了起來,有些不自在地離開顧隨舟的懷抱。
男生低頭看向前面的女生,她小臉通紅,他也意識到了剛剛的曖昧,女孩的身體很軟,身上有著一種淡淡的橘子花香味,他不自覺地抓了抓頭髮,又繼續問了一句,「沒傷到哪裡吧?」
孟蘇堤連連搖頭,「沒有。」
兩人都有些尷尬,顧隨舟開口,「走吧,去食堂。」
孟蘇堤紅著臉點頭,「嗯。」
兩人並排著往食堂走去。他們不知道是,就在離他們不遠的位置,一雙眼睛看到了剛剛發生的一切,並且用手機拍下了剛剛的一切。
跟在後面的周在鳴也在她們將要倒下去的第一時間,拉住了即將摔倒的黎夏夏,他忍不住吐槽,「黎矮子,你一頓吃那麼多,這點兒運動量就這樣呢?你明天還去參加100米和200米,你確定不是去給我們班丟臉的。」
「你懂什麼,我只是耐力不行,我爆發力還是很強的。」黎夏夏反駁道。
「就你還爆發力,你別還沒有跑就暈倒了,到時候我可不想背你去醫務室。」
黎夏夏手攥成拳頭,咬牙切齒,「誰要你背。」
「你最好不要。你這麼胖, 我可背不動。」周在鳴還在不停地在黎夏夏的忍耐極限上蹦迪,就在他說完這句話時,黎夏夏攥成拳頭的手就朝他掄了過去。
周在鳴也發現了她打過來的拳頭,邊跑邊說:「黎矮子,你說不贏就打人呀!」
「我打的就是你。」
兩人打打鬧鬧地往前跑,孟蘇堤看著前面兩個打鬧的人。
……
孟蘇堤他們在食堂吃完晚飯後,回了教室上自習,老林到班上來巡視,他走到孟蘇堤面前的時候,「孟蘇堤,明天的禮服你租好了嗎?」
孟蘇堤停下手裡的筆,抬頭看向老林,「租好了。」
「花了多少錢,你把收據給班長謝堯,讓他從班費裡面給你。」
「不用了林老師,我哥哥給我準備好了,我以前參加小提琴比賽的晚禮服。」
「哦,這樣呀!那行。」老林沒有再多說話,而是雙手背在背後,繼續往教室後面走。
晚自習下課後,黎夏夏挽著孟蘇堤的手臂往學校外面走,顧隨舟和周在鳴跟在兩個女孩身後。
黎夏夏笑著問:「蘇蘇,你明天幾點鐘到學校呀?」
「大概七點吧!」孟蘇堤想了想說了一句。
「那我明天也早點兒來,到時候我陪你去化妝。」
「好。」
幾人走到校門口,鍾叔已經在馬路邊等著了,孟蘇堤跟黎夏夏他們說了一句,「我先走了,再見。」
黎夏夏和周在鳴都跟她揮了揮手,「拜拜。」
只有顧隨舟站在一旁,雙手插在褲兜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本來要離開的孟蘇地,突然轉身走到顧隨舟的面前,臉上帶著一個甜甜的笑容,「舟哥,再見。」
她的聲線輕軟,跟平時說話的樣子不一樣,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讓顧隨舟有些招架不住。
顧隨舟的身子突然一僵,身體裡充斥著一股莫名的躁意。他的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他咽了一下口水,「嗯,再見。」
隨後孟蘇堤轉身往馬路對面去上了車。
顧隨舟是看著孟蘇堤的車子看不見後才往家裡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