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吞完魂肉，似乎想說些什麼。
江凡明白，有些話不讓別人說出來，反而能讓他愧疚更久，於是轉過身去，擺擺手：「我累了，還有很多事需要處理，你先下去吧。」
說完不再看影一，而是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餵？老張，你太有先見之明了，你說的那支祿壽區小隊，真的找上門來了。」
「手機丟地上，跑得越遠越好。」張天陽十分乾脆果決，打算隔著電話動手，讓那群人看到自己的死亡。
「停停停，我還沒說完，他們已經被我老婆殺完了。」
「你老婆……你是說，頂級血影？」張天陽愣了一下。
「對，這樓里現在被搞得很亂，周邊居民應該也有人看到了這裡的情況，這事兒怎麼處理啊？」
「我會讓人過去，這些不用你操心……頂級血影又找上你了，她沒有對你出手？」張天陽更關注另一個問題。
「這也是我正想問你的事，之前我去了一趟龍江區，然後出了點意外，我芊芊老婆一路跟著我回了家，後來她被那支靈異小隊挾持……」
即便是張天陽這種人物，當聽到一隻頂級血影被挾持的時候，呼吸依舊忍不住的加重了幾分。
「她殺完這些人後，就直接消失了，我在樓里一直沒找到任何蹤跡，當然，她也可能藏在暗處，等著什麼時候嚇我一跳，我無法確定，頂級血影的手段是我理解不了的。」
「另外這次跟著我回家的芊芊老婆，居然有影子，老張，這是不是說明，她的本體出來了？」
張天陽沉默了許久。
「……有影子，居然有影子，難道那份檔案記錄全是真的，這隻頂級血影的能力，真的特殊到了這種地步？」
「你在說什麼，到底是什麼情況？」江凡連忙追問，他越聽越糊塗了。
「那算是劉芊芊，又不完全是，應該是曾經某一段時期中的它。」張天陽給出了一個玄之又玄的回覆。
「我最近找關係，花了一些代價，要來了龍江區一份絕密資料。」
「劉芊芊是一隻十分特殊的血影，曾經被龍江區分局全區通緝，可他們的4級調查員齊出，也沒能將對方解決，這都是因為劉芊芊有一項極其麻煩的能力。」
「你應該也見識過，那就是時空靈異！」張天雲語氣前所未有的慎重，因為這是一種不比「蝴蝶」差的詭異能力。
「這種能力有時候表現為，讓局部範圍內時空倒退，但更多時候，其實是施加在自己身上，比如劉芊芊可以同時保持，十分鐘前和十分鐘後的自己，呈現出兩個實力完全相同的個體。」
江凡聽到這裡，腦子嗡的一聲，似乎想到了什麼。
之前的兩個老婆，應該就是這麼來的！
「有時候劉芊芊還會藉此，製造出數個月，或者數年前的自己，這種化身，可以保持更久，而且擁有影子，嚴格來說，不是化身，而是另一個本體！」
「也是靠這種能力，她才在龍江區分局全面圍堵之下，殺出了一條生路，並且快速成長，直至成為了一個讓龍江區分局都只能擱置，不敢再強硬對抗的鬼。」
「不過記載中，時空靈異還有一項更恐怖的用法，在滿足某些特定情況，付出巨大代價時，她甚至能成為將來的自己。」
「將來的……自己？」江凡都愣住了。
仔細一想，這個能力，堪稱逆天。
因為就他自己而言，短短時間，就進步這麼多。
如果在見到宋同學那天晚上，他能短暫擁有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一把捏死對方。
劉芊芊本身就已經是頂級血影。
如果呼喚出將來的自己，那豈不是……血影之上？
「不過劉芊芊的檔案上，特別註明了，真假不確定，因為她還有一項血影級的能力，就是虛構和改寫記憶，包括紙質記錄。」
「為了不讓別人把自己看透，她對很多記載自己的資料，都施加了這種認知扭曲。」
「其實我第一眼看到這份資料，心底有很多質疑，血影厲鬼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影子，哪怕一些特殊的鬼，可以分化出實力與本體完全一樣的化身，也不可能擁有兩個影子。」
這一點，江凡很認同。
因為即便是他自己，在影子具有靈智，獨立出去之後，他也無法再擁有另一個影子了，只能用一個假貨來替代。
「現在看來，檔案上很多東西都是真的，這隻頂級血影的實力，應該超出了我的想像，畢竟根據我那位老朋友所說，當初劉芊芊的事，甚至有總局的大人物參與其中。」
「到現在為止，總局還有一份被完全封存的絕密資料，記載了關於劉芊芊的事。」
「這份資料，即便以我的權限、關係也搞不到。」
「但據我所知，凡是能被總局盯上的鬼，都是天大的麻煩。」
「這麼跟你說吧，總局最怕麻煩，血影級的鬼，出現在哪個區，一般就是由那個區分局管，這些鬼，總局根本不會給它們單獨開一份檔案。」
「而在總局留了檔的鬼，一旦出事，他們是需要派人來處理的，因為在他們眼中，分局的能力，已經不足以壓制這種級別的災難了。」
「劉芊芊比我之前判斷的還要麻煩，看來我們的合作細節，得變一變了。」
「今後我只會為你提供她的相關資料，和對抗策略，而不會有任何實質性的戰鬥幫助，就算到了你們徹底決裂那一天，你也不要來找我！」
江凡嘴角扯了扯。
沒想到老張這麼不近人情。
不過想想也對。
劉芊芊真有這些詭異莫名的能力的話，確實太恐怖了，尤其是她現在還處於晉升之中，一旦成為血影之上，恐怕會成為能威脅到一座城市的災難！
「老張，我還想問一件事，她既然花費了代價，用一個本體跟著我走出了龍江區，為什麼最終卻沒有對我出手？」
他開口詢問。
雖然當時被人挾持，但劉芊芊只要想，要殺江凡，也是順手的事。
這次張天陽也思考了一會兒：「她在忌憚你？」
他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
江凡才踏入靈異世界多久啊，有什麼地方，是值得一隻頂級血影忌憚的？
「對了，你身上的「鬼」，是不是越來越明顯了，你最近有沒有發覺，自己的性格產生了很大的改變，越來越不像以前的自己？」
張天陽這句話，把江凡問得徹底愣在了原地。
因為就在不久之前，他在小區外下車的時候，還思考過這件事，當時得出的結論是，雖然自己沒有駕馭鬼，但接觸靈異太多，依舊被影響了內心。
可張天陽的話，給出了另一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