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說完，有人蠢蠢欲動，似乎想開口問些什麼，也有人把手放在衣兜里，好像打算拿出什麼東西。
他張開「鬼眼」一瞥，發現那是兩根金條，看來對方並非在拿兇器，而是想找時機賄賂自己這個考官。
江凡目光掃過去，不近人情的開口。
「我不會回答你們任何問題，這是請鏡鬼的全流程，你們按順序傳閱，然後進入那個房間，開始遊戲。」
他遞過去一張白紙，這是自己在路上列印店打的通靈遊戲規則。
江凡根本不想在這些新人身上，多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自然也不會願意浪費口水，去給他們講述規則。
這些人並非什麼善類。
每一個能被通靈協會選中的人，一開始或許是可憐人。
但當他們在通靈協會專門負責挑選新人的成員誘導下，一步步走入罪惡的深淵，到了能有資格參與入會選拔的這一步。
他們中的每一個人，早就雙手滿是血腥了！
等這些人傳閱規則的時候，江凡又去了裡屋，在一個柜子里取出幾根屍油蠟燭。
這些東西都有協會內部的專門人員，在每一次新人選拔開始前，按照人數送過來。
通靈協會內部，其實有一套十分完善的管理體系。
各部門人員，互相之間無法溝通、聯繫，這也能避免有人被44局抓住後，一下子供出一大批成員。
當然，幹部是獨立於這個保密體系之外的。
管理的區域內，所有人員信息，江凡都能掌握。
這是因為每一名幹部的提拔，都必須要有一位高層親自在場，而那一位位高層，才是通靈協會真正的核心人員。
甚至可以說，絕大部分像劉常一樣打著通靈協會旗號的靈異罪犯，本質上，只是這群真正的通靈協會成員，培養出來干髒活累活的一條狗而已。
幹部作為高層的直接下屬，相當於是高層在下面的發言人，自然也有著區別於一般成員的權利。
「看完了就進去吧，你過來……拿著這根蠟燭，進了房間，點燃後放在鏡子前。」江凡隨手指了一個中年人，遞給他一根屍油蠟燭。
對方屬於十分圓滑世故的人，並沒有像其它新人一樣桀驁，雙手伸過來，恭恭敬敬接過，還說了一句「謝謝大人」。
等六人進入漆黑的房間，開始通靈遊戲後，江凡這才轉身進了另一個臥室，這裡面放著一台加密電腦，看上去跟張天陽，曾在長安區分局視頻資料室，給自己放映血影之戰時，那種電腦差不多。
這東西用的是從噩夢深處帶出來的材質，連靈異也無法侵蝕。
江凡這次之所以過來，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他要調查一下，謝小雨，和劉常。
前者是自己的老同學，被通靈協會盯上後，就詭異失蹤，自己也曾答應她奶奶，要把她帶回來。
後者是暗殺過江凡，差點讓他在成長起來之前，就夭折的老對手，從那次逃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面前過。
之所以要來這裡查詢他們的資料。
是因為幹部雖然掌控有較高級別的信息權限，但這些東西，並不能依靠通靈協會的手機直接查詢到。
因為對於這種地下犯罪組織而言，人員信息太重要了，如果手機能查詢，萬一有幹部被44局抓獲，破解了手機密碼，一整個片區的協會成員都會落水。
所以只有在各市區特定據點，才有一台多層加密，只有幹部知道使用方法的電腦，能夠查詢人員信息。
江凡輸入了四次密碼，又進行了虹膜、指紋雙重認證，這才終於打開電腦。
隨後他輸入這兩個人名。
不久後有了結果。
但只有一個人的檔案。
劉常，他還在長安區晃悠，似乎又盯上了自己另一個初戀，正一步步侵入對方的家庭。
江凡記下他所在的小區名，打算以後有空閒了，去處理一下。
他雖然很記仇，但劉常這種人，對現在的他而言就像一隻螞蟻一樣，遇到了，可能會一腳踩死，但專門跑去某個地方找他，甚至會覺得有點浪費時間。
江凡打算，哪天晚上，刷三級事件路過的時候，順手解決了他就行。
他現在更在意的是，為什麼搜不到謝小雨的名字。
按照通靈協會手機上的描述，就算是這個成員死了，自己作為幹部，也能看到對方的死亡檔案。
可無論江凡用謝小雨家庭地址、名字、甚至包括身份證號，都搜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就好像她從來沒有加入過通靈協會一樣。
「難道她已經死在新人試煉中了？也不對，這幾個還沒有加入協會的新人，都分別有一份檔案，只要是被通靈協會盯上了，就會在內部建檔……」
「對了！」江凡想到了什麼：「我只能看到我級別以下的人員信息，難道謝小雨成為了幹部，或者隊長級？」
他一開始沒往這方面想，是覺得這種可能性太低了。
自己和謝小雨可以說是同一時間接觸到靈異的，自己還有系統傍身，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走到今天這一步。
對方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這麼快成為幹部？
「不過靈異的世界裡，發生什麼都是有可能的，看來我一直都低估這位老同學了。」
江凡搖搖頭，既然對方已經是幹部級，哪怕在這個越來越危險的世界中，也算是有一席之地，他也沒必要再去多擔憂。
只希望以後能偶遇上。
到時候讓她回去看看自己奶奶。
不過旋即他又搖搖頭，對方要回去，早就回去了，哪用得著自己勸，或許謝小雨自己也明白，踏入了這條路，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好結局，所以不想再和親人有所牽連，怕連累了她們。
「算了，不管這些了，先看看龍江區的通靈協會隊長級在哪裡，有時間了讓影一殺了他們，帶去分局領賞。」
江凡又搜索了一下，自己的權限內，唯一能看到的幾名隊長級。
不久後客廳有了動靜。
他也合上電腦，走了出去。
那些新人面露恐慌的從房間中跑出來。
之前的中年人更是直接奔向江凡，嘴裡大喊著：「大人，殺人了，有人殺人！」
江凡抬頭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進去六個人，卻只出來了五個。
不過鏡鬼遊戲作為一個通靈遊戲，死人也是很正常的，看來他們中有人觸犯了禁忌。
「慌什麼，慢慢說！」他呵斥一句。
中年人頓時噤若寒蟬，立在原地，不敢往前跑了，隨後他轉過身，十分激動的指著那個看上去很靦腆的男學生：「大人，他……就是他，是他殺了人！」
一個售貨員打扮的年輕女人，也慌慌張張道：「大人，這個學生真的殺了人！我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