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欺負自己的人，反而殺幫助自己的人，人死之後又百般後悔，就好像身體裡有兩個不同的人格在掙扎一樣。」
「或者是某種扭曲的認知，讓他控制不了自己？」
「但也有可能，他就是天生的賤種，不敢直面傷害自己的人，反而想在幫助過自己的人身上找回尊嚴……」
江凡從一個業餘心理諮詢師的角度，分析了一下這個丁辰。
已經能夠確定，對方應該就是那位高層口中的天才了。
敢在一個完全未知的靈異犯罪組織考察過程中殺人，膽大心細，殺完人的偽裝也近乎天衣無縫，心思縝密，外加扭曲的心理，這全都是超級罪犯的標配。
「砰」
正在江凡思考，要怎麼對待這位「天才」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重物墜地。
隨後樓上的鋼板門就被人用力拍響，還有幾個人求救的喊聲。
「大人！大人！開開門！」
「救命……」
江凡能聽出他們語氣中的慌亂，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上揚，饒有興致的走了上去。
站在鋼板門邊，就這麼聆聽一群人的求救。
他沒有急著開門。
倒不是在看好戲，而是在仔細感知，外面有沒有強大鬼物的氣息。
畢竟就算是普通人玩「踩影子」，也是有可能引出根源鬼的。
十多分鐘後，江凡才不急不緩的插入鑰匙，把門打開。
五個人已經只剩下三個。
女售貨員，斯文中年人，丁辰。
他們之間似乎發生過什麼，分成鮮明對立的兩方，站在不同的位置。
「殺人了！大人，又殺人了！是他，還是他，他就是一個魔鬼！」女售貨員衝到江凡身邊，才敢指著丁辰，慌亂開口。
江凡瞥了一眼對方。
這位售貨員並不簡單。
她在一間24小時便利店值夜班，借著職業的方便，曾勾引過七八個客人進入便利店倉庫，給自己死去的母親吸陽氣。
按理說這種手上有七八條人命的人，往往都是處變不驚，心理素質十分強大。
也不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麼，才會這麼慌張。
斯文中年人也走了過來，一隻手始終藏在自己的風衣下，似乎拿著什麼利器，一雙鷹鉤般的眼睛，死死盯著丁辰。
丁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似乎還不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在孤立自己。
「發生什麼事了，說清楚一點。」江凡看向中年人，對方相對理智一些。
「回大人，我們剛才分別進行了踩影子遊戲，我們三個都成功了，而另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成員，則是失敗了。」
「我好像看到他身上有什麼東西，被影子拖進了陰影中，然後他就倒在了那裡，再也沒有站起來過。」
斯文中年人說著，指了指天台。
江凡看出去，發現之前那個善於阿諛奉承的中年人，此刻正躺在樓頂另一端，臉色慘白，七竅流血，死狀悽慘。
他已經死了。
看來是被影子裡的鬼，拖走了魂。
「然後。」江凡沒有去管這個人的死活，繼續問道。
「然後輪到那個小女娃娃的時候，這位……」中年人陰晦的指了指丁辰，他沒有像女售貨員一樣大喊大鬧，但這種一臉嚴肅的指認，反而更為致命。
在某個瞬間，江凡看到了丁辰臉上的一絲不自然。
「這位趁著我們不注意，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悄悄來到了那個女娃娃背後，在她走到樓頂邊緣的時候，一把將她推了下去！」
江凡聞言，目光掃向丁辰。
那個女生不久前才為他說了話，現在卻貌似死在了他手裡。
看來這個高中生的世界觀有些過度扭曲了，凡是幫助過他的，都會成為他謀殺的目標。
而丁辰感受到江凡的注視，則連忙搖著頭開口：「大人，不是這樣的大人！……那個大叔，你說我殺了人，那你們自己說，那人墜樓的時候，我是不是明明跟你們站在一起？」
聽到這句話，中年人陷入了沉默。
女售貨員沒什麼城府，有些疑惑的呢喃：「是啊，這一點也很奇怪，為什麼那個女生墜樓的時候，我往旁邊一看，這個小東西一直在我身邊？」
江凡聞言立馬明白了事情前因後果。
他已經知道了。
應該的確是丁辰殺的人。
只不過他早就掌控了某種靈異，才能讓另外兩個，要麼並未掌控靈異，要麼只是半吊子的新人，摸不著頭腦。
「行了，考驗之中，死人是難免的。恭喜你們，現在已經結束了所有最危險的考驗步驟，只要再完成最後一步，就可以成為協會的正式成員。」
江凡直接略過了這件事，不打算進行任何處理。
通靈協會內部，只要求了正式成員之間，儘可能不要互相殘殺。
他作為幹部，沒有立場去主持這些不必要的正義。
而且這些人將來出去了，都是要為禍一方的。
他們想救自己的親人，就需要破壞一個又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用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去延續一隻鬼的命。
早點死了，不是什麼壞事。
至於丁辰，江凡也愈發滿意了。
他就喜歡這種惡貫滿盈的崽種，所有幫過他的人，他都會起殺心。
這樣的人，自己利用起來，不會有絲毫心理負擔。
江凡決定了，以後有什麼自己摸不準的難題，就發布一個任務，讓這個丁辰去當炮灰。
他也想看看，通靈協會認定的天才，命究竟有多硬。
這也算是他這一趟，一個額外小收穫了。
「你們先等等，我把你們的信息錄入協會內部系統，待會你們拿著這部手機，去找到上面這些沒有成功找到考驗地點的新人，幫助他們結束長久的思念之苦。」
「成功辦完這最後一個任務後，你們就算是正式加入通靈協會了。」
江凡大致說了一下，就開始拿出自己的通靈協會手機，以及另外幾部死人用過的手機，開始傳輸數據。
這些都是從屍羊房間中拿到的。
本身已經被通靈協會改造過了，但還需要他這位幹部，在確認哪些新人通過了考驗後，逐一開通權限。
「不對，先等等……」江凡正打算把手機遞給一個人，突然看到自己手機上，彈出來一條緊急消息。
發件人署名為「叄」，這是一個繁體數字，在通靈協會內部，這代表著一位高層的名號。
「有人在考官眼皮子下害死不止一位新人，符合高級成員入選條件，請輔助他進行一輪特殊考驗：獨自進入鬼廊，挑選一個房間，待夠半小時即為成功」
「通過特殊考驗後，即晉升為高級成員，幹部不得干預對方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