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到了下衙的時間,蘇鳴琢磨著,得儘快弄到銀子來提升實力。
不能再這麼苟著了。
當然,弄到銀子最快的方法,便是去東城區總衙那裡看看有什麼任務,獲得功勳,用功勳換銀子。
但這幾日,蘇鳴擔心薛勇對他不利,一直小心謹慎,白日裡和張大海、王輝二人在勾欄中廝混,晚上則苟在應龍衛府衙執勤,壓根沒時間去總衙。
不過,還有個法子,那便是賣東西置換銀子。
蘇鳴殺了那黑衣人,從黑衣人身上得了一口長刀和一把匕首,正好去賣了換銀子。
但這等東西,又不能明著去換,只能去黑市中置換。
只是,那口長刀和匕首,怕是也只值個十幾兩銀子,還距離百兩銀子很遠。
實在不行,將那本烈陽刀法秘籍也一併賣了。
應該能湊個三四十兩銀子。
想到就做,下衙的時候,蘇鳴便和王輝、張大海二人準備離去。
「小蘇!」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
蘇鳴頓住了身形,回頭望去,喊他的是一個彪形壯漢,名喚楊虎。
蘇鳴狐疑的看向楊虎,問道:「楊兄,可是有什麼事嗎?」
楊虎看著蘇鳴,咧嘴道:「小蘇啊,別忘了今日執勤啊!」
蘇鳴聽的眉頭大皺,道:「楊兄,我今夜有些事情,便不執勤了!」
楊虎聽得挑了挑眉頭,眯著眼,冷冷的看著蘇鳴,沉聲道:「小蘇,你這是什麼意思?你都替大會執勤了一圈了,但輪到我的時候,就有事情,你是看不起我嗎?」
蘇鳴聽得雙眸中精光暴動,心中都快無語了。
這段時間,他為了躲避薛勇的襲殺,替很多人執勤了,這讓這些人養成了壞習慣。
他們都不想執勤了,輪到自己的時候,都想著讓蘇鳴替。
畢竟誰不想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
蘇鳴替他們執勤,本來便是幫忙,他們卻當成了理所應當。
這讓蘇鳴心中好笑。
蘇鳴雖然身子骨瘦弱,但好歹刀法也練到了熟練級別,對付力士他不行,但對付一個普通的皂卒,應該不在話下。
只是不等蘇鳴說話,一旁張大海忙出來打圓場,訕笑道:「那個楊兄,這樣,小蘇今夜有事情,今夜我替楊兄執勤!」
「干你什麼事?」
楊虎壓根不買張大海的帳,冷哼一聲,伸手指著蘇鳴,沉聲道:「我就要他替我執勤!」
張大海和王輝二人還要說話,蘇鳴卻是攔住了二人,冷聲道:「哼,我還告訴你,今夜我還真就不替你執勤了,你待如何?」
「小蘇……」
張大海和王輝二人大急。
蘇鳴卻是冷冷的看著楊虎,一副不服就乾的樣子。
「你找死!」
楊虎聽得暴怒,冷哼一聲,提拳便要打。
「做什麼呢?」
就在這時,一道冷哼聲響起。
眾人聽到聲音,都僵住了動作,回頭望去,只見身穿綠色飛魚服的薛勇走了過來。
「大人!」
一眾皂卒紛紛向薛勇拱手。
薛勇冷冷的看著眾人,沉聲道:「做什麼?在應龍衛衙門鬥毆,你們有幾個腦袋?」
「是是是!」
楊虎忙低著頭。
薛勇見眾人不說話,冷哼一聲,沉聲道:「蘇鳴,你隨我來!」
「是,大人!」
蘇鳴腦殼有些大,只得跟上薛勇。
二人進了一間房中。
薛勇喝了口茶,又給蘇鳴沖泡了一杯茶,笑道:「小蘇啊,我記得你是南方人吧?來,嘗一嘗,這是今年上好的龍井!」
「多謝大人!」
蘇鳴卻是不敢喝。
他還怕薛勇下毒。
薛勇看著蘇鳴,笑吟吟的道:「小蘇啊,這上頭沒人,在官場上很難混的,我呢讀書少,但我就喜歡讀書多的人,我與小蘇你一見如故,小蘇,如果你願意,日後我便是你的靠山,如何?」
蘇鳴可不是傻子。
很明顯,薛勇這是見蘇鳴生性謹慎,找不到對蘇鳴下手的機會,這才轉而拉攏蘇鳴。
這若是蘇鳴信了他的鬼話,怕是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但眼下,蘇鳴實力不濟,也只得屈服。
當即,蘇鳴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忙向薛勇拱手道:「小人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從今以後,你便是我的人了,日後我罩著你!」
薛勇起身,拍了拍蘇鳴的肩膀,道。
蘇鳴怎能聽不懂薛勇的言外之意,那就是你不要將我走私軍械的事情捅出去,我來罩著你。
「多謝薛大人!」
蘇鳴再次拱手錶忠心。
「好,小蘇,你去忙吧!」
薛勇笑道。
「大人,那小人便告退了!」
蘇鳴轉身向外走去。
只是,他剛轉身,臉色便變得陰沉的可怕。
薛勇的鬼話,他是不相信的。
畢竟,寄希望於猛虎不吃人,這不保險,這隻取決於猛虎是否會餓。
薛勇還是隨時都有可能對蘇鳴動手。
畢竟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
蘇鳴能依靠的還是只有自己。
他要儘快的變強才行。
而正如蘇鳴所料,當蘇鳴轉身那一刻,薛勇的臉色也陰沉了下來,眸子冰冷,死死的盯著蘇鳴的背影,像是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二人各自心懷鬼胎。
蘇鳴出了屋子,徑直往府衙大門走去。
府衙門口,王輝和張大海二人依舊在等蘇鳴。
他們見蘇鳴走了出來,忙迎了上去,王輝忙問道:「小蘇,薛校令尋你做什麼?」
一旁,楊虎等皂卒也豎起了耳朵聽蘇鳴如何說。
蘇鳴看著眾人,臉上擠出一絲笑容,道:「王兄、張兄,薛校令說從今往後,我就是他的人了!」
眾人聽得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像是他們這些普通的皂卒,編外人員,是根本不被人看起的。
蘇鳴竟然能攀上薛校令。
這讓眾人心中都是一驚。
而對於蘇鳴而言,薛勇既然要穩他,那他狐假虎威一下,應該也沒什麼。
畢竟,這些日子,薛勇讓他擔驚受怕的,他也只不過是討回些利息罷了。
楊虎聽得臉皮狠狠的抖了抖,猶豫一下,還是上前,拱手道:「那個小蘇,哦,不,蘇兄,之前是兄弟我的錯,還請蘇兄大人不記小人過,改日,我請蘇兄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