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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為什麼騙我

2024-10-02 08:26:16 作者: 瓊玉
  宋璋夜裡回來的時候,意外的在院門口見著沈昭昭等著的。

  他臉色冷淡,收回視線往院裡走,還囑咐了一句:「往後院門口十米開外別叫不熟的人靠近。」

  這不熟的人,現在只差沒指名道姓了。

  沈昭昭臉色一僵,緊接著就見兩名侍衛過來要拉著她走。

  她咬著牙忙朝著宋璋的背影喊:「二堂兄,沈微慈已經定親了,你知不知道?」

  宋璋的步子一頓,回頭看向沈昭昭挑眉:「你瘋了?」

  「跑我這兒來說瘋話。」

  沈昭昭因著剛才被侍衛拉著,傘沒拿住,臉上滴了幾滴雨水,她眨眨眼睛,蒼白的臉色在琉璃燈下有些猙獰:「二堂兄不信便去永安侯府二房去問問,看有沒有這回事。」

  「沈微慈背地裡定下了和金陵謝家的婚事,她未婚夫君謝蘭君的姑母就是永安侯府二夫人!」

  宋璋黑衣之上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但沈昭昭就是能清晰感受到宋璋身上的冷氣。

  宋璋看了沈昭昭兩眼,沒理會她繼續往院子裡走。

  鳴鶴跟在宋璋的身邊也是驚異的不行。

  他小心看著宋璋的臉色,覺的要出事。

  終於,宋璋的步子在走到一半時猛的停下,傘沿上的雨水滴到他的靴面上染開潮濕。

  頓了半晌,他又轉身大步往外走。

  這頭沈微慈看著外頭越下越大的大雨,心裡有一絲忐忑,盤了素髮,坐在椅子上,手上的書半天也沒翻開一頁。

  直到外頭的珠簾響起聲音,屏風後面的人影穿過來,看著他肩頭潮濕,衣擺下頭滴著水珠,腳下是一排排濕痕,眼神緊緊看著她,低沉說了句:「出去。」

  沈微慈知道宋璋知道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那只能提早說清了。

  她叫月燈先去外頭,讓她叫禾夏和燕兒迴廊屋裡休息就是。

  月燈小心看了宋璋一眼,又擔憂的看了眼沈微慈,這才悄聲退了出去。

  宋璋往沈微慈面前走了兩步,鳳目里的情緒很淡:「親事定下了?」

  沈微慈將手上的書放到一邊的小桌上,又看了宋璋一眼:「二堂兄身上淋了雨,還是坐下喝口熱茶,我們慢慢說話吧。」

  她說著起身要去為宋璋斟茶,宋璋卻彎腰緊緊抓著她的手腕,眼裡滿是隱忍的怒氣:「爺在問你話。」

  沈微慈頓住手上的動作,抬頭看向宋璋,低低嗯了一聲。

  她聲音剛落,就看到面前宋璋雙目發紅,咬著牙問她:「為什麼?」

  「我對你還不好?」

  「你這麼騙我,你究竟將我當成了什麼?」

  沈微慈看向宋璋,低聲道:「二堂兄對我很好,但我不想成為二堂兄的側室。」

  「還請二堂兄成全我。」

  宋璋簡直要被沈微慈的話氣的發笑,他彎腰一手撐在椅扶手上,一手緊緊捏著沈微慈的下巴:「放過你?」

  「你這麼騙我,現在又要我放過你?」

  沈微慈深吸一口氣,便將話說明:「從一開始我便不想與二堂兄之間有什麼的。」

  「可二堂兄步步逼我,差點毀了我的清白,我沒法子。」

  說著沈微慈沉靜的目光靜靜看向宋璋:「我只是想嫁人為正妻而已,可二堂兄毀了我幾樁姻緣,我們之間並沒有誰虧欠誰。」

  宋璋只覺得這一刻沈微慈在一刀一刀凌遲他。

  原來她那些順從都是假的。

  她在面對他時,全都是虛情假意,偏只他一頭栽進去,翻都翻不出來。

  他眼裡布滿紅絲:「我知道我之前對你凶了些,可你看我現在對你凶不凶?」

  「我事事聽你的,在你面前跟當初的章元衡對你有什麼兩樣,話都不敢說大聲了。」

  「爺在外頭何時這樣收斂這脾氣?你不高興我親你親多了,現在我也頂多抱抱你,親幾下就放了。」

  「你動不動不理人,我背後再生氣也沒將你怎麼著,最後還不都是順著你的?」

  「再說我哪回晾著你過?」

  「沈微慈,你但凡有一絲心,都該知道我是怎麼對你的。」


  「你都該知道我對你是不是真心!」

  沈微慈低垂下眼睛,暖光下的臉龐有些冷清:「二堂兄的真心我實要不起。」

  「我們一開始就不可能的。」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二堂兄身邊也不缺女人。」

  說著她聲音頓了下,又低低道:「我騙二堂兄是我不對,可二堂兄對我從來肆無忌憚,根本也沒顧著過我貞潔。」

  「說到底二堂兄在意我,也只不過是因著我皮相罷了。」

  「如今我的親事已經定下,月底我就會嫁進謝家,還請二堂兄高抬貴手,看在我之前順從的份上。」

  「放過我。」

  撐在扶手上的手臂隱隱顫抖,沈微慈的那句高抬貴手,比剜他心還疼。

  宋璋低頭看著沈微慈不看他的眼睛,即便她說出這樣冷冰冰的話,她的黛眉間依舊是那樣溫和。

  那月白雀枝上的尖尖下巴依舊泛著柔軟的光色。

  他冰涼的眼裡泛紅:「我只為你的皮相?」

  「我沒顧著你貞潔?」

  「我對你的好,在你心裡竟是這樣的。」

  「我要不顧你貞潔,你現在早成我的人了,我要只愛你皮相,我用得著要在你身上費這麼多心思討好你哄著你,幫著你順著你麼?」

  「你瞧瞧我除了你,還對哪個女子用過心思,你當真是沒有心。」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當真從沒了解過我!」

  他咬著牙說完這些話,又狠下心來一把打橫抱著她往床榻走,同她一樣說出無情的話:「你竟將我說成是這等人,今天說什麼我都要要了你,再不可能心軟了。」

  沈微慈早是有準備的,在宋璋將她扔在床榻上的那一刻,她便將發上的簪子抵在了脖子上,冷清的眼睛緊緊盯著宋璋:「二堂兄這是一定要逼死我對不對?」

  「二堂兄真要這樣做,那我只能死了。」

  宋璋滿眼震驚的看著沈微慈手上的銀簪,又看著她頸上細膩的肌膚上冒出的一絲血跡。

  他身形晃了下,後退一步,看著一頭青絲盡落下,撐在床榻上的人。

  他沙啞的問她:「為什麼這麼對我?」

  「這些日子,你真就一點沒有喜歡我麼?」

  「我不是說過會給你名分麼?你若是要正妻,我一樣能給你的……」

  「你就不能再等等……」

  沈微慈眨了下眼睛,讓模糊的視線清明了些,她搖頭:「過去的事情我都不記的,只是我與二堂兄本來就是兩路人。」

  「我是從來沒喜歡過二堂兄,我求的也從來是一門安穩的親事。」

  「二堂兄應該也知道了這門親事是郡主娘娘定下的,這才是是皆大歡喜的事情,是眾人都好的結局,安安穩穩,不是攀附宋國公府的門第。」

  「你永遠不會懂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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