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無法打開的書
兵主不愧是一位謀略大師。祂不但做到了運籌於帷幄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還能在面對許多意外之後，改變計劃，並最終取得了勝利。
祂早在安瑟與祂認為的好弟弟德納修斯兄弟反目的時候，就制訂了計劃。祂不但洞悉了德納修斯不可告人的目的。還利用統御之力，把典獄長耍的團團轉。
本來德納修斯大帝已經算得上老謀深算了。祂屢次利用暗影界幾個永恆者的內鬥獲利。並最終導演了一個二虎相爭的好戲。
祂先是和最強的安瑟交好，然後趁機殺了祂，並給所有人留下了一個頭腦簡單的印象。祂私底下又偷偷的創造了納斯雷茲姆，讓它們潛伏在各個勢力，各個星球上。它們到處煽風點火，挑起事端。同時為自己傳遞情報。最終連薩格拉斯都成了祂手中的棋子。
後來又利用了佐瓦爾。在佐瓦爾被監禁之後，祂私下裡和祂結盟。表面上祂和佐瓦爾合作，只為了徹底擺脫安瑟留下的痕跡，掩蓋自己的罪行。祂把雷文德斯的心能，傳給典獄長，讓祂破解統御之力。
典獄長一直以為德納修斯忠於自己的承諾。祂認為納斯雷茲姆也會忠實的執行自己的計劃。
佐瓦爾在德納修斯的幫助下，騙來了兵主，並使用統御之力禁錮了兵主。當然，這個時候，德納修斯已經有了另外的計劃。其實祂選擇兵主的原因就是兵主是一位鑄造大師，能幫助他們鑄造霜之哀傷那樣的武器，祂的戰鬥力有限，而且祂謀略出眾。
德納修斯大帝是一個搞平衡的高手。祂覺得兵主戰鬥力有限，容易被自己制衡，但他智慧超群，正是蠢貨佐瓦爾的克星。這樣，自己就能用兵主的智慧對付佐瓦爾的實力。
有一句話就做計劃趕不上變化快。祂的計劃也很高明。但在強的智慧也有上限。它能容納的力量是有限的。
祂的計劃出現了兩個變數，第一個就是兵主的實力超乎祂的想像，而且祂知道的隱秘太多了，那些事是祂不該知道的。於是祂改變了計劃，祂再次使用了扮豬吃老虎。這次祂選擇臣服於兵主，讓兵主和典獄長相互制衡。
結果祂翻車了。整天玩弄陰謀，終於成了陰謀的犧牲品。常言說得好，弄刀者刀下死，弄劍者劍下亡。終日玩弄陰謀的祂最終倒在了陰謀之下。
吉安娜抱著泰蘭·弗丁的屍體走到一邊。
缺德的兵主已經放開了對長女格里斯蒂亞和裴拉戈斯的控制，同時祂和藹的把納克薩瑪斯上僅有的幾位船員打發到了扎雷歿提斯門前。
凱爾薩斯，布萊恩·銅須，還有想著發財的拉法姆。最後一個則是艾德溫·范克里夫。
凱爾薩斯是一位實力強大的法師，祂想來看看自己的老朋友。
布萊恩·銅須是個熱心的矮人。他和自己的老闆向來投緣。至於拉法姆則是使用了各種手段替換了一定要來的凱恩·血蹄。
老凱恩一直認為自己的小友沒有死。他想來看一看。
拉法姆全是為了發大財。而且祂聽說有人造謠自己成了某星際財團的走狗。去什麼狗屁暗影界追殺一個善良的虛靈，祂叫威·莉娜。
他從來沒去過暗影界。也不認識威·莉娜，更可恨的是祂沒收到委託金！
而且現在他當官了，有權有勢，有排面，每次出發去進行星際貿易，都會帶著七長八短很多人，每天幾百萬上下。哪有時間去接這種影響形象的生意？
這次正好打開暗影界的市場。
其實他心裡想的是到暗影界看看，他的大老闆有沒有死。
那傢伙一看就是禍害一萬年的貨色，怎麼可能死？說不定他很快就會像坑自己和古神一樣，把暗影界那群傢伙的底褲都坑掉的。
現在跟上老闆娘，一定能帶回來大包土特產。而且以後那些所謂的破財團抗稅，可以呼叫老闆，狠狠的整治他們。
他很清楚，就算是卡雷西的迪門修斯見到老闆，也得乖乖的交稅。
他們四個人剛剛落地，就看到老闆娘抱著死去的老闆。這不能忍，好多錢都沒了！自己當財閥的希望也破滅了。
他們都盯上了握著蕾茉妮雅的德納修斯大帝的虛影。
沒錯，就是這個醜八怪，吸血鬼，一定是它。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布局都已經落下，剩下的就是攤牌的時候了。
兵主並不急著進入扎雷歿提斯，那裡還有不少危險。祂需要一個炮灰。
很不幸，祂選中了裴拉戈斯。
並不是兵主仁慈，或者吉安娜他們運氣好。而是裴拉戈斯是和兵主一樣的元初造物。他被自己的統御之力控制住了，這是他最放心的探路者了。
吉安娜那些人，死哪個都不心疼。但他們不是元初造物。而是血肉生物，那些和他們一樣的獸人進入這個區域很快就會死去。想來人類也好不到哪去。
祂指揮著瑪卓克薩斯密院的幾個爪牙進入了納克薩瑪斯，他們得熟悉這座改裝過的要塞的性能。
祂本人則好整以暇的看著雷文德斯的原主人被一群人圍攻。
而最想殺他的佐瓦爾則只能幹看著。和兵主想的一樣，德納修斯雖然著急，但並不絕望，因為他還有最後一張牌。
本來平靜的奧利波斯忽然發生了騷動。一批留守的神侍者慌慌張張的逃了過來。
「尊敬的長女。一群惡魔在納斯雷茲姆的帶領下殺進了奧利波斯！」
「她們就要殺過來了。」
長女大怒，原來該死的德納修斯還埋伏著後手。
「是誰？」
「尊敬的長女，是金泰莎和瓦里瑪薩斯！」
「它們勾結了一群惡魔殺了進來。它們一定是來救德納修斯的。」
怪不得德納修斯有恃無恐。原來祂安排好了兩個後手，一把劍和一個好手下。
這個時候一個出乎格里斯蒂亞意料之外的人站了出來。忠誠英傑德沃斯。祂帶著他私自晉升的烏瑟爾和幾個神侍者回到了長女身邊。
它們及時的站了出來。幫助長女頂住了已經殺進來的惡魔和一些恐懼魔王。但永恆者就是永恆者，蕾茉妮雅也確實是一把強大的活體兵器。
祂還是慢慢的靠近了殺進來的援兵。
這時德沃斯和烏瑟爾一起被攻進來的大批惡魔和亡靈擠壓了空間。
長女道：「德沃斯，謝謝你能來到這裡幫我。我會用審判之力暫時控制德納修斯。然後你們想辦法帶走蕾茉妮雅。只要遠離這把劍，我的力量就能封印他的靈魂。」
「好的！尊敬的長女！」
格里斯蒂亞轉過身，讓德沃斯替自己抵擋金泰莎的攻擊。祂自己則集中精神。準備使用審判之力暫時壓制德納修斯的力量。
可是祂剛一轉身。一把利刃從祂的後腰刺入。那是一把斷劍。上面符文閃爍。斷劍的劍尖居然詭異的從長女巨大的身體中穿過。
霜之哀傷！
被安瑟一記日隕擊斷的霜之哀傷，只是斷了劍尖，那些符文還在，那裡面束縛的靈魂還在。德沃斯輕輕抽出了霜之哀傷。祂試著動用符文的力量抽取格里斯蒂亞的靈魂。
後者眼中滿是悲傷的回過頭來，德沃斯最終背叛了自己。所謂的忠誠就是這個嗎？
德沃斯後退了一步，抽出那把帶血的利刃。祂靠近了手持蕾茉妮雅的德納修斯。
隨著長女巨大的身影倒下。德納修斯已經從不安中走了出來。祂的部下真能幹。
長女覺得天旋地轉。這是智慧生命的共性，它們這些機械造物也染上了這種習性。那就是放棄。一旦被身邊最信任的人背叛，它們會萬念俱灰，放棄一切抵抗。
就好像那個被媽媽姦夫殺害的孩子一樣。那個男人的供詞讓人記憶猶新。
他的母親剛幫助那個男人按住他的手，強壯的兒子立刻放棄了反抗。他要把欠母親的都還給她。乾乾淨淨的來，乾乾淨淨的走。
長女放棄了掙扎，祂能忍受德沃斯擅自晉升烏瑟爾，也能原諒他不辭而別，但無法理解祂會來殺她。他不但背叛了奧利波斯，還背叛了他自己。
那可是他為之奮鬥了一輩子的信念。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墮落至此。
可能是暗影界的不公，更可能是信仰的崩塌。
這個社會，最可怕的絕不是貧窮。而是公平的缺失，信仰的崩塌。
如果信仰崩塌了，公平缺失了，上升的通道關閉了。那它越富有結局越悲慘。
暗影界確實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雷文德斯的冤魂，瑪卓克薩斯的瘋狗，噬淵的蛆蟲，奧利波斯的叛徒，還有熾藍仙野的荒獵團。這些不都是明證嗎？
德納修斯得意洋洋的道：「好樣的，趕緊激活這個。」
說罷，那把劍中飛出一個小東西，它飛出來，空間的波動就傳了過來。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德納修斯的另一個後手，祂就要逃走了。
然而，德沃斯接住它之後，沒有啟動它，而是走向了兵主。
……兵主一把將那個小東西捏碎。
「自以為是的傢伙，你以為它是你的人嗎？所有擁有統御之力的靈魂，都歸於我！」
德納修斯目瞪口呆，原來祂不是我的人。
金泰莎去哪了？
這時一個侍神者身上發出光影變化，一個身材火爆的納斯雷茲姆出現了。
金泰莎！原來祂早就藏在了神侍者中，那這些惡魔和亡靈都是瓦里瑪薩斯帶來的？
金泰莎款步走向德納修斯，她抓住了劍柄。
德納修斯本能的想要拿回來。可是轉念一想，只有讓她帶走這把劍自己才能跟著她一起離開。
其實這就是祂在危難之時腦筋短路了。祂從來沒有經歷過致命危難。更沒有像泰蘭·弗丁那樣面臨過生死抉擇。
然而讓祂目眥俱裂的是，金泰莎同樣走向了兵主。
「偉大的主人，我完成了任務。」
兵主接過了蕾茉妮雅，德納修斯知道不好，祂是一位工匠。祂或許無法毀壞這把利刃，但祂能禁錮它。自己就再也回不去了。祂帶著驚慌重新沖入了蕾茉妮雅中。
這下安全了不少。剛剛想到這，德納修斯就明白了什麼。他發出了憤怒的吼聲。
其實它想多了。兵主只是想要貓抓老鼠而已。祂為德納修斯準備了很多後手，可惜。對付這種貨色根本用不著那麼多後手。
兵主已經藉助安瑟之手打開了扎雷歿提斯，祂也見識了泰蘭·弗丁的厲害。它才不會再選擇讓德納修斯離開這裡。
祂舉起巨大的爪子，一道金色的光芒出現了。蕾茉妮雅被禁錮在聖光中。
已經自知上當的德納修斯憤怒的道：
「我是不朽的，你不能拿我怎麼樣，我是德納修斯大帝，我就是雷文德斯！」
沒錯，每個永恆者的核心區域都仰仗於永恆者本身而存在。比如熾藍仙野已經開始崩塌。要不是一束月光及時籠罩了那株巨樹，現在它已經崩塌大半了。
德納修斯再提醒兵主，不能殺死祂，他不是安瑟，安瑟死了，不會影響任何地方。只是他的靈魂一旦脫困，就能回到祂的誕生地重生。這也是祂為什麼把安瑟的遺骸和靈魂分成幾份藏起來的原因。
「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
痛苦的慘叫和興奮的笑聲同時響起。前者是德納修斯，後者是佐瓦爾。
「我們都是敗犬！這下扯平了。你這個兩面三刀的卑鄙小人。你也有今天！」
「當初你能背叛安瑟，你這種人怎麼可能忠誠於諾言？是我自己的錯。」
聖光灼燒的痛苦和失敗後的惱羞成怒。在加上佐瓦爾一直是德納修斯心中鄙視鏈的最底層。祂尤其受不了典獄長的嘲笑。
「蠢貨，你現在只能做看門狗。我至少還能一直存在，沒人知道蕾茉妮雅的來歷，也沒人能毀壞它。」
「我猜等兵主拿到元初之地的遺產。祂就會殺了你，然後用你的靈魂煉製出的力量驅動納克薩瑪斯。」
祂這是在驅使兵主整治佐瓦爾。但祂的小伎倆也就對性格缺陷嚴重的安瑟有用。
一個人選擇的朋友往往是與自己有共同性格的人。他們大多能為你提供幫助。而祂選擇的敵人，全部都是和他一個水平的人。
祂只有小聰明，卻沒有大智慧。祂也不可能像兵主那樣設計出如此厲害的謀略。
塵埃落定，兵主看向那幾個凡人。它們的到來，給自己減少了不少麻煩。所以祂決定獎勵他們一下，這就扯平了。
「我現在的心情很好，我會回答你們兩個問題！」
只剩最後一口氣的長女格里斯蒂亞忍不住問道：
「你是怎麼知道初誕者聖墓的秘密的。那個機器到底是幹什麼的？」
「這是兩個問題，但我心情好，我可以回答你。」
兵主越發的強大了，他勝券在握。祂慢條斯理的道：
「在無盡的時間之前，有一個神奇的奇點。未知的力量在祂的內部誕生。
於是祂的核心分成了三塊。
其中一塊屬陽，祂孕育出我們的母親蓋亞，元初之母。祂代表一切事物的美好一面。後來祂把那些能量分解重組，產生了聖光，秩序，和生命。
另外一塊孕育出元初之暗，祂的力量包含虛空，邪能，和死亡。」
「它們同時出現，同時壯大，它們的相互碰撞。產生了我們這個世界。
後來，為了管理這個世界，他們暫時停止了碰撞，他們把那六種力量賦予了他們創造出來的生靈。讓它們去管理這個世界。
我就是它們共同創造出來的第一個生命。
我才是長子！我是記錄者，也是繼承者。所以我被禁錮的時候，我叫自己『刻符者』！」
「只有我知道全部的秘密。」
長女剛要問既然你是長子，你為什麼還要設計這麼可怕的陰謀。殺死這麼多人？母親死後，為什麼沒有把任務交給你？
兵主當然知道大家都想知道為什麼。
「可是祂們只讓我記錄，卻沒有把任何力量賦予我！我使用的所有原力，都是通過自己掌握的知識學會的！」
「他們居然沒有賦予我神格！」
說到這裡，祂指著泰蘭·弗丁的屍體道：
「祂擁有的神格碎片比我現在都多。不過不要緊，我有的是辦法整治祂。」
祂繼續道：
「所有的都是謊言，只有『知識就是力量』是真理！」
「後來他們因為對創造生命的方針出現了爭執，然後就是戰爭。無休止的戰爭。一開始是他們之間的爭鬥，後來他們的造物也下場了。
還記得當初出現的碎片嗎？它們其實有三塊。
那東西叫做神格。他們爭奪的焦點就是第三塊神格的所有權。
後來他們發動了全力一擊。他們終於死在了對方手裡。
母親選擇了奪走最後的神格。我還是叫它虛空大君，祂選擇保全自身的神格和力量。然而，它們的力量太大了。他們把自己的神格打碎了。
於是母親用那塊完整的神格創造了艾澤萊娜，又為幼崽狀態的祂創造了艾澤拉斯這個世界，用來孕育祂。所以祂能使用所有的原力。
那些碎裂的神格，散播在他們創造的無垠宇宙中，得到這些碎片的星球就會孕育泰坦。每一個泰坦都不是偶然產生的。
而虛空大君則被打入了暗影的世界中緩慢的恢復。為了保護艾澤拉斯，母親用自己的左眼創造了安瑟，右眼創造了艾露恩。他們一個在艾澤拉斯世界內保護星魂，一個在世界之外觀察它。」
「祂怕他們孤獨，沒有人陪伴祂們，於是寒冰女王誕生了。接下來是長女，然後就是典獄長，最小的是德納修斯。」
「祂還設計了一個法陣，專門用來保護艾澤拉斯。」
「沒錯，我還是什麼都沒有。可是我有無人能比的知識。我能自己創造一切。你們有創生之力，我就創造出統御之力。」
「我要毀了祂建立的所有，然後用艾澤拉斯世界的力量重塑一個多元宇宙。
要想達到這個目的。我做了很多計劃。」
「至於後來，薩格拉斯的昏迷，讓我看到了擊昏仲裁官的希望。於是我想著用艾澤拉斯星魂擊昏仲裁者。可是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
我改變了主意。佐瓦爾幫我完成了這個計劃，當然還有泰蘭·弗丁，祂也幫了大忙。」
祂看了已經結束哭泣的吉安娜一眼：「凡人總是諸多怨懟。卻不肯和我一樣努力改變。」
「阿古斯被殺了，祂的靈魂擊昏了仲裁官。於是一個完美的故事開始上演了。」
「等我拿到元初的遺產，我就能操縱那個機器，重塑整個世界。」
布萊恩·銅須想的卻是別的。
「薩格拉斯為什麼會進攻暗影界？」
兵主似乎是個很有耐心的人。
「所有的靈魂都要歸於暗影界。哪怕是惡魔的靈魂也不例外。於是薩格拉斯攻擊了暗影界，從那以後，所有惡魔的靈魂都會回歸扭曲虛空。所以它們能完美的復活。」
「好了，凡人們。問題問完了。我要進去了。佐瓦爾，看好他們。」
很快納克薩瑪斯帶著兵主和裴拉戈斯一起進入了扎雷歿提斯。大門關閉了。
吉安娜一直沒有說話，她一直抱著丈夫的屍體流淚。
而布萊恩·銅須則四處觀察，即使面對必死的結局。他也沒有驚慌失措。他忽然發現泰蘭·弗丁的法典不見了。
這麼重要的法典到哪去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