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佳挑釁在澡堂門口洗澡的知青團，她不是知青團的對手，想欺負隊伍里最瘦弱的曉晨，沒想到被曉晨反擊的沒話說，陳佳和馮麗都是要面子的人，以為自己馬上要去黑石了朱夫人管不了他們倆，所以馮麗看見周大年和朱夫人客客氣氣說話的時候，馮麗對著周大年大罵。
馮麗：「周大年，你個溜須拍馬的東西，你給朱清凱多少好處…」
她話沒說完就挨了楊翠紅打，周奶拿著拐杖往她身上扔，朱夫人氣的站了起來，知青團拿著小石頭扔她，周大年撿起嫂子的拐杖對著馮麗說：「我不和你一般見識，你也別來招惹我們，滾。」
馮麗：「周大年，你被我說中了吧，你不給朱清凱好處你兒子能當了副書記。」
周大年攔住楊翠紅不打她了，要是幾聲家長里短娘們打架的事，周大年不想管，馮麗這種污衊，周大年必須給她一個教訓，周大年指著宮羽說：「你養個兒子連飯都吃不起了，看著別人家的孩子有出息你在這大放厥詞撒氣呢，我兒子不僅得朱書記賞識，就連長沙重慶都能說的上話，你兒子出個遠門得沒命，都是有你這麼個不明是非稀里糊塗的媽。」
馮麗：「你…周大年你…」
周大年怒目圓睜的樣子可讓馮麗害怕，楊翠紅還想上手打，周大年拉過她，離馮麗遠點為好，大過年誰也不想招惹這麼個東西，朱夫人坐了下來，看著馮麗說：「馮麗，你什麼意思，建設的能力有目共睹，不是你一句兩句就能污衊的。」
馮麗：「我就污衊他了，就污衊了，你們管不著我，我不是你們桂陽人了。」
眾人：「那你滾啊，滾去黑石啊…」
馮麗：「明天領完補助我就走，呸…」
眾人：「臭不要臉的，還有臉要我們桂陽的補助，呸，你個臭不要臉的，要不是桂陽的政策好，你早餓死了，呸…」
馮麗：「老娘家富著呢，存糧三年吃不完，呸…」
眾人：「看你們娘倆這個瘦干樣吧，一看就沒吃過飽飯。」
楊翠紅勸朱夫人不要和這樣人生氣，知青團和馮麗罵戰，馮麗不甘示弱的找面子回懟，沒討到什麼便宜，也不服軟，公社發放補助的老埑來了，老埑看著馮麗在這惹朱夫人生氣了，猜個七八九，老埑一來馮麗老實多了，不說話了不罵了，挺直了身子站著。
老埑：「朱夫人什麼事啊？」
朱夫人：「馮麗一家遷去黑石的戶口辦好了嗎？」
老埑：「辦好了，上個禮拜宮羽娶媳婦的時候就辦好了。」
朱夫人：「行，老埑，馮麗那份糧食我不出了，你公事公辦吧。」
老埑：「行，明天發補助沒有你們娘倆的，你們娘倆不用來取了。」
馮麗：「憑什麼，憑什麼，上面給我了我們糧食的，憑什麼…」
老埑：「哪有你們的啊，你們改了戶口就沒有了，鎮上過年糧食補助到了公社我都整理好了，你們娘倆改了戶口的就沒有了，是朱書記說從他口袋裡出了你們娘倆這份，讓我給你，按照規定你們改了戶口就沒有。」
馮麗：「哪的規定啊…哪的規定…」
老埑：「長沙的規定啊，你不服去長沙告我去吧，你們改了戶口就是沒有。」
老埑說完這句話和周大年握手就回公社了，朱夫人看著吃癟的馮麗說：「馮麗，老朱上個禮拜就和我說你們娘倆改了戶口要去倒插門，他自己掏口袋想給你們裝點門面，我可憐你們孤兒寡母的，就說一口糧食而已給了吧，老朱就讓老埑給你們，省的你們娘倆沒面子，去黑石帶點糧食傍傍身，你今天這麼和我說話，我家的糧食不能再給你。」
馮麗：「我…我…」
馮麗傻眼了，這下好了一下子少了兩大袋糧食，這年可怎麼過啊，陳佳還裝呢，一副不可一世的態度。
眾人：「活該，讓你裝，餓死你們…」
陳佳：「媽，不用怕，黑石也有補助，今年也有你們的補助。」
鄧卓凡和張曉晨互相看一眼，陳佳狗屁不知道還在這裝，那就給她普及一下黑石的糧食補助政策吧。
鄧卓凡：「陳佳，黑石的糧食補助要改了戶口之後第三年才有呢，你們家得白養他們娘倆三年多。」
陳佳：「啥？這我怎麼不知道啊…」
張曉晨：「你天天就會搞對象，你能知道啥，整個長沙都是這個政策，你們遷回桂陽也要三年之後才有補助…」
陳佳懵了，這要養他們三年啊，這宮羽一點力氣都沒有什麼也幹不了，陳佳回頭瞪了宮羽一眼，在這麼多人面前她不想丟臉，挺直了腰板說：「養就養，我們家養的起，媽，我今天請你洗澡。」
眾人：「你可真大氣。」
陳佳去澡堂里給了澡票拍了號在門口等著洗澡，眾人冷嘲熱諷陳佳這副嘴臉，周深更是白了她好幾眼，什麼玩意啊，惹是生非一點容人之量都沒有。馮麗眼看今年的糧食領不到了，更是氣的說不出來話，朱夫人看她這副嘴臉就噁心，和周大年楊翠紅寒暄幾句回公社了，朱夫人一走，楊翠紅背過身不搭理馮麗了，馮麗眼看沒糧食了更要給自己裝點了，她自己要招惹楊翠紅，那就別怪楊翠紅不給她面子。
馮麗：「楊翠紅，你兒子倒插門可不去，仗著農場澡票都不給了，真不要臉啊。」
楊翠紅：「不要澡票是我兒媳婦有本事特別孝敬我的，要說我兒媳婦真知道孝敬我，昨天又讓農場的知青給我拿來那麼多蜜棗紅糖，喝的我這個小臉這個潤哦。」
眾人：「小英嬸可知道孝敬二奶了，二奶這身棉襖就是小英姐新給二奶做的，怕二奶冷到，加了不少好棉花呢。」
楊翠紅：「哈哈，這些孩子真明理，你們老嬸孝敬我的棉襖穿的我心裡暖和啊…」
馮麗：「我呸，你連身衣服穿不起來要和兒媳婦開牙要了。」
楊翠紅：「快給你看看我家周大年剛給我買的素花布，亮瞎你的眼。」
陳佳：「什麼破布料，媽我給你買，洗完澡我就給你買去。」
眾人：「買去啊，給供銷社包圓了去啊，去啊，別在這裝。」
陳佳：「宮羽，跟我去供銷社，走，給媽買布料去。」
宮羽不動彈，站在那不說話也不動彈，陳佳拉他更不動彈了，眾人朝著他們哈哈大笑，楊翠紅不讓他們笑話這個老實的孩子，都是馮麗和陳佳造孽，宮羽這孩子是無辜的。
陳佳：「氣死我了…」
宮羽不動彈，陳佳氣的打他一下，馮麗拉著宮羽不讓她打了，陳佳生氣的坐到一旁邊，馮麗拉著宮羽說話，宮羽木訥的站著，不說話也不動彈，眼神是渙散的狀態，楊翠紅看這孩子可憐，都是馮麗造孽把一個好好的孩子糟蹋成這樣。
周大年揮揮手讓眾人背過身來，不許搭理馮麗了，楊翠紅大獲全勝摸著布料感嘆。
楊翠紅：「真有心，還知道給我買塊布料，這輩子沒白跟你。」
周大年：「這話說的，我咋不知道心疼你啊，平常布票都給兒媳婦省著了，以後不用省了，你老頭給你多掙。」
眾人：「哈哈，發電廠生產部主任可知道疼媳婦了。」
周大年：「哎呀，快低調點吧…」
男同志：「哈哈，老婆，我也給你掙咱們啥也不用省。」
女同志：「嘻嘻，好…」
澡堂人洗澡的人真不少，還要再排一會，眾人親親密密的打鬧，刺激到了陳佳。鄧卓凡為張曉晨掖頭髮的舉動更是讓陳佳大氣，看著宮羽碰都不碰她一下，陳佳指著親密的眾人大罵撒氣。
陳佳：「一個個臭不要臉的，大庭廣眾不嫌害臊。」
眾人：「呦呵，讓你看看誰害臊。」
眾人捧著伴侶的嘴就親，張曉晨和鄧卓凡有樣學樣親了一口。
周大年：「哎呀，行了，這麼多人呢，你們幾個注意點，害不害臊。」
眾人：「大大方方表達愛，不害臊。」
楊翠紅：「哈哈哈，這些孩子啊，哈哈…說的對啊，哈哈…」
親過之後眾人摟著伴侶挑釁的看著陳佳和宮羽，宮羽沒看他們一眼，背過身就走了，馮麗看兒子這個窩囊樣，氣的跺腳，楊翠紅對著馮麗冷笑一聲，馮麗拉過陳佳不搭理她們了，討不到什麼便宜。陳佳拍了拍身上的土，她身上的料子鄧卓凡怎麼看怎麼眼熟，好像是在哪見過，怎麼想不起來呢。
鄧卓凡：「陳佳，你身上的料子哪來的？」
陳佳：「和你沒關係。」
鄧卓凡：「這料子…太眼熟了。」
張曉晨突然想起來這料子是流氓主任去她家相她的時候拿去的，又拿走了，張曉晨小聲告訴鄧卓凡是流氓主任拿去的料子，鄧卓凡就明白了大概，陳佳一口一個亂倫的諷刺這新婚的小兩口，鄧卓凡要讓她心服口服的閉嘴。
鄧卓凡：「陳佳，回黑石把你嘴閉嚴實了，再敢胡說八道我對你不客氣。」
陳佳：「我大街上嚷嚷去，你們兄妹搞亂倫，張曉晨方死她爸媽，只有你這個沒爹媽的人會要她，你們倆搞亂輪天誅地滅，我去白老那告你。」
眾人：「你個臭不要臉的騷貨，你才天誅地滅呢。」
鄧卓凡本想給陳佳留點臉面，現在看來大可不必，陳佳指著張曉晨詛咒，眾人和她對罵，鄧卓凡揮下手，眾人不說話了，鄧卓凡指著陳佳說：「你嚷累了我給你幾瓶罐頭吃，補補你打胎的虧空，在白石祠堂當著白老面給你，我說到做到。」
陳佳突然瞪大了眼睛往後退一步，鄧卓凡白了她一眼，鄧卓凡怎麼會知道她當了罐頭廠流氓主任的小的，馮麗拉著陳佳要離他們遠點，陳佳直愣愣的退到離他們稍遠的地方，馮麗沒討到什麼便宜，陳佳退到一邊想她孩子早就打了，又嫁人了，周潔瘋了，流氓主任死了，現在可以說死無對證了，沒有證據拿捏住她了，在這麼多人面前鄧卓凡敢說她打胎，陳佳咽不下這口氣，衝到鄧卓凡面前就要打，被周奶揮一下拐杖差點打到她，馮麗過來護著陳佳，護著她的糧票。
周奶：「滾，上這抓男人來了，你們給我滾。」
陳佳：「鄧卓凡，你不是人，你胡說，我根本不認識郝主任，也沒打過孩子。」
鄧卓凡：「我也沒說你認識郝主任啊，我就說給你瓶罐頭，你不打自招了，你跟罐頭廠郝主任什麼關係啊？」
陳佳：「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
鄧卓凡：「你腳上怎麼穿著白石罐頭廠發的工作鞋呢，誰給你的。」
陳佳：「沒…沒有…」
鄧卓凡：「你這身料子可不錯啊，這可是白石供銷社最好的布料，你哪來的錢買的啊？」
陳佳：「我…」
馮麗：「你閉嘴，我們給我兒媳婦買的料子，你閉嘴。」
鄧卓凡：「原來是你老去白石鎮上買的料子啊，陳佳腳上的鞋是你和郝主任給她要的吧，你和郝主任什麼關係啊，他怎麼供著你們娘倆穿著呢。」
馮麗：「一個死人了，提他幹什麼，我們娘倆跟他沒關係…」
眾人：「你怎麼知道他死了？」
馮麗：「我…我…」
周奶：「哼，你們這兩個不打自招的臭貨，滾。」
楊翠紅：「我說你這個臭顯擺娶兒媳婦怎麼不顯擺了，原來是婆媳倆鑽一被窩伺候流氓啊，真不要臉啊，真不要臉啊。」
周大年：「翠紅，少說兩句，孩子們別說話了。」
周大年吧嗒著煙讓眾人不說話了，宮羽他爸是為這桂陽救洪死的，要不是他爸早死宮羽這孩子不至於養成這麼懦弱的性子，馮麗又不學好，招惹了流氓主任，流氓主任招惹不少人引火燒身之前想給這些小的嫁人他好抽身啊，沒想到這些小的成了他的催命符，陳佳和馮麗一勾結和宮羽結了婚抽身了，要不也難逃一死，代價就是馮麗搭進去了兒子，陳佳搭進去了她家的全部，二人看著彼此兩敗俱傷的局面直不起腰來，離眾人遠點吧，再不敢招惹。
幾個鎮上洗完澡的出來和楊翠紅周大年打招呼，沒人理在一旁的馮麗，前面再有三位就到了知青團去洗澡了，他們掰著手指頭數人數。
眾人聽見一陣急切的腳步聲和呼喊，眾人抬頭看，賣豆腐的老錢背著宮羽跑到馮麗面前焦急的大喊：「馮麗啊，你兒子拿了我點豆腐的滷水喝了下去啊，快死了啊…」
馮麗：「啊…」
馮麗一看宮羽在老錢背上口吐白沫呢，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還是背著宮羽的老錢說：「快送衛生院啊…」
馮麗：「我…我沒錢給我兒子送衛生院啊…陳佳給我錢，陳佳…」
陳佳：「我沒錢，死了就死了。」
馮麗：「陳佳，把賣房子的錢給我啊…」
老錢：「哎呀，馮麗，這孩子可咋辦啊…」
周大年：「老錢，先給宮羽放在牛車上…」
老錢：「唉，他跑我家喝了一缸滷水啊，宮羽啊，這都昏迷不醒了…」
馮麗：「陳佳，給我賣房子錢給我，給我賣房子錢給我…給宮羽救命啊…」
陳佳：「沒有…「
陳佳一看宮羽要死了看都沒看一眼起身就要走，馮麗拽她拽不住要錢陳佳也不給，周大年讓李秋報告書記去，先給宮羽放在牛車上，宮羽口吐白沫了，周大年去澡堂里找個碗活了他菸斗里的煙油活了菸灰兌點水，馮麗從陳佳那要不來錢只能拉著宮羽哭，李慧翻開宮羽眼睛看看，確實喝了不少滷水，李慧讓宮羽吐，他吐不出來。
楊翠紅：「李慧，你先別碰他，讓大夫治他，萬一有個好歹你挨訛。」
周大年：「白陸，你讓衛生院的大夫先過來看看這孩子，快去，李慧你一會和衛生院大夫一塊救他。」
李慧：「好，白陸幫我要根針灸針來。」
白陸：「知道了。」
周大年讓白陸跑去衛生院找大夫先來給看看，可衛生院只有一個婦科大夫和一個小護士值班，他們一聽喝了滷水就說救不了來不了，白陸借了針灸針跑回來報告：「衛生院只有一個婦科大夫值班呢，其餘的回家過年去了，沒人能救他…」
周大年想給宮羽餵煙油，楊翠紅攔住他，等朱書記來了再說，萬一給宮羽治死了怎麼辦，他周大年可得擔責任，周大年一想這可對，畢竟馮麗這個人不講理，朱清凱一聽說馮麗沒錢送宮羽衛生院就拿著錢跑來了，宮羽在牛車上口吐白沫呢。
朱清凱：「快送衛生院，我出錢…」
周大年：「書記，衛生院沒大夫，就一個婦科大夫值班呢…」
朱清凱氣的直拍大腿：「哎呀，大夫都回家過年去了，這可怎麼辦啊，張俊清去湖北了，哎呀，宮羽，宮羽啊…」
宮羽叫不醒，馮麗倒是就知道哭，朱清凱氣的踹她一腳，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朱清凱：「氣死我了，你幹什麼吃的，怎麼把孩子逼死了，你幹什麼吃的…」
馮麗：「宮羽啊…你走了媽怎麼活啊…」
楊翠紅讓周大年端著煙油碗和書記說，有了書記在這做證，給宮羽治個試試吧。
周大年：「書記啊，我拿我煙杆子裡的煙油和了菸灰，土法子，餵給這孩子試試啊。」
朱清凱：「這也行，總比在這等死強，快餵。」
周大年：「馮麗，我可先說好，救活了宮羽我不要你工錢，救不活你可不能賴我，你給我表個態。」
馮麗：「你快救吧，比等死強啊…」
周大年：「那行…」
有了馮麗的表態和朱書記的同意周大年餵給宮羽一些菸灰煙油，宮羽會吐了，李慧給宮羽胳膊施針，他吐的更多了，這孩子好像真的不想活了，吐了那麼多滷水出來。好在救治的及時，並無大礙，李慧把上宮羽的脈，宮羽脈象平和多了，至少暫時死不了，臉色也好了很多，能坐起來吐了。
李慧：「沒事了，他脈平和了，沒事了。」
老錢：「哎呀，宮羽啊，你這孩子怎麼想到喝滷水尋死這條道啊。」
朱清凱：「瑪德，大小伙子家想喝滷水死，你對得起你抗洪英雄的爸啊，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