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陽難得幾天安穩日子,小商小販終於敢出攤叫賣,這天是端午也是大集,周大年早早套了牛車,搭半老廖,叫上這群孩子們,踏上了趕集的路。✋♣ ❻9𝓢ʰυˣ.¢Ⓞ𝔪 🐠👣出來的很早,露水還在草叢間跳舞,眾人哈欠連天的,白陸第一個抱怨。
白陸:「哇啊!至於來這麼早嘛!二爺…我好睏~」
周大年:「今天是端午,集市上的人肯定多,咱們早點去早點回來…我的牛兒都沒說累,看你們一個個…直起身板子來。」
老廖:「二哥帶的這些孩子們人人夸呢!都說他們有勇有謀的…」
周大年:「是啊!還給我周大年長臉,不錯不錯…」
老廖:「嘿嘿~」
眾人耷拉著腦袋往鎮上走,周大年和老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路上同行的人越來越多了,還沒到集市口,街道就已經圍滿了人。眾人看見這場景可傻眼了。
周深:「這要怎麼進去啊!」
周大年:「我給牛車放這,女同志們還有李秋李冬你們哥倆看著,我們進去,先給大缸搬出來,走,剩下的跟我走…」
白陸:「二爺,我搬不動大缸啊!」
周大年:「白陸啊!你搬不動大缸幫我們拿一件衣服什麼的總行吧!」
白陸:「那行…那走…我去前面給你們開路。」
周大年:「唉…你們幾個里我就拿白陸沒辦法,你們看看這頭髮又長了吧!」
周深:「二爺,等哪天有空你給他剪了就行,白陸這幾天多聽話啊!」
周大年:「行吧!快走,我讓老凌給我定了一個,就在供銷社呢!」
眾人來到供銷社,這裡早就被人圍的水泄不通,哪裡看得見老凌的影子 。
周大年撓著頭,這可怎麼辦。
吳德:「那個大缸是不是啊!門口的那個…」
周大年:「應該是啊!這,老凌,老凌…」
老廖:「二哥,凌哥在二樓呢!你看,朝咱們招手呢!」
周大年:「還真是~」
老凌:「老周,我下不去啊!」
周大年扭著脖子朝著二樓喊,倆人溝通也無障礙。
周大年:「門口那個是不是啊!是的話我就抬走了啊!」
老凌:「是,就那個,你給錢給我放這個夾子上,我給你拿票去…還有這個你要的藿香正氣水…」
老凌拿著一條繩子上面有一個夾子,周大年給藿香正氣水取下來,把錢夾上,老凌被擠的都快從窗戶處掉下來了。
老凌:「等我給你開票去…」
周大年:「好嘞…嘿嘿,這下好了,這些藿香正氣水夠用一個夏天的了。」
白陸:「二爺這個藥水幹什麼用的啊!」
周大年:「咱們隊上的豬,怕熱,拿著這個對著涼水,給豬圈降溫的,防止豬中暑的。」
白陸:「這麼好的東西就給豬用啊!我也怕熱…」
周大年:「你不是天天去河裡泡著呢嘛~這豬咱們過年有大用途呢啊!」
周深:「二爺,我們不要這個,你們用來干正事,白陸,我家有松針,等我給他點著了,給你屋子熏熏就不熱了啊!」
白陸:「還能這樣呢啊!那好吧!」
說話間,老凌把票據從二樓送了下來,周大年收好票據,幾人來到大缸前。
趙景泰:「還有網子那啊!杆子呢?」
周大年:「杆子在缸里,走,給插上,一人一個方位,行不行…」
吳德:「行,咱們這麼多人還怕抬不動一個它嘛!」
三個杆子,插在套著大缸的網子上,老廖和周大年走在前面,抬著最重的地方,周深和趙景泰抬著後面,胡軍和吳德在兩邊,白陸抱著衣服跟在後面。
吳德:「二爺這個缸多少錢啊!」
周大年:「三塊錢…」
吳德:「你上回給我的一塊錢要我買種子的,我今天剛好買點…」
周大年:「行,你看著辦…老廖怎麼樣,行不行,要我們這個小子換一換你…」
老廖:「不用不用…不沉…」
望著前面水泄不通的道路,眾人覺得水缸又沉了一些。
胡軍:「白陸你去前面給我開路啊!要不然天黑也到不了牛車面前。」
白陸:「看我的,請讓開一下…謝謝…」
開路這種事,白陸自有一套,只見白陸用衣服給臉圍上,立著脖子捏著嗓子說話,眾人聽見這聲音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過真的管用,聽見這個聲音的人都紛紛給他們讓路,有了白陸的助攻,很快大缸被抬到牛車的面前,牛兒看了也歡喜。
上官淺:「這麼大個缸,天哪,都能在裡面洗澡了…」
嚴燕:「還別說,洗澡真挺好…」
康蓉:「哈哈,相當於買個大澡盆回去。」
白陸:「澡盆,才不要呢,都伸不開腿,多不舒服啊!還是去河裡洗,我天天去呢!」
胡軍:「行了,咱們還是想想怎麼給它搬到牛車上去吧!」
周大年:「這樣,胡軍你和周深還有景泰你們在上面,把這個網子這樣抬,我和老廖搬著缸底就上去了…李秋李冬到時候你們來搭把手。」
周大年說的輕鬆了,三人站在上面,實在發不起力氣來。試了幾次缸都絲毫未動。牛兒哞哞的叫,表示抗議。
周大年:「這也不行啊!使不上力,先歇會吧!今天天熱啊!」
老廖:「二哥,不如我去上面用力,你和這四個娃娃在下面…」
周大年:「那也行…周深,你來在底下…」
上官淺:「加油啊!」
嚴燕:「趙景泰別讓我看扁你~」
趙景泰:「瞧我的…」
康蓉:「胡軍你小心…」
胡軍:「沒事…來~」
眾人:「123…抬…」
果然換了老廖效率高多了,眾人搬著缸底,一點一點往牛車上挪,終於在老廖快堅持不住的時候搬上去了,可把眾人累壞了。
周大年:「哎呀,哎呀,老了老了,不頂用了,要是換我年輕的時候,我和老廖我倆就能給搬牛車上去。」
白陸:「二爺都出汗了,擦擦~」
李秋:「這也太沉了…剛才差點沒脫手…」
李冬:「我手嗝的生疼。」
吳德:「好不容易上去了,到家怎麼卸下來啊!」
周深:「到家就好辦了,這兩個杆子鋪在牛車下面,一滾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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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景泰:「那就輕鬆了…」
周大年:「你們還去集市去不啊!」
眾人:「可不去了,鞋都擠沒了…」
集市依舊圍的水泄不通,眾人沒了購買東西的欲望,走吧,拍拍牛兒,回家。
周大年:「辛苦了…回家多吃點草料…」
牛兒:「牟哦~」
老廖:「這牛聽得懂人話啊!哈哈~」
回去的路上,剛好路過衛生院,李家村的李壽還有幾個推著小推車低著腦袋出來,周大年剛好碰上了,正好打個招呼。
周大年:「老李,這是怎麼了啊!怎麼推著車呢,知青生病了啊!」
李壽看見是周大年,嘆著氣走過來,周大年見李壽這個樣子把他叫到一邊,周大年見他這麼神秘,讓周深他們給牛車趕到旁邊吃草去了,幾人找地方涼快去了。
周大年:「咋了啊!大端午的,皺著眉頭,和我還有啥不能說的,說,二哥給你出主意。」
李壽:「唉…丟人啊!有個女知青,大了肚子了…」
周大年:「啊!沒結婚嗎?還是被強迫的啊!」
李壽:「都不是,你看那幾個,都有可能是孩子的爹。」
周大年順眼望去,一共三個男知青站在那呢,高矮胖瘦都有,耷拉著腦袋,望著女知青面如土色,這一開放的事讓思維略微保守的周大年難以置信。
周大年:「啥?這…這你可要往上報啊!要不然麻煩啊!~」
李壽:「報了…唉,怪我運氣不好,朱書記派了安寧來,給孩子打了,扣了公分,這三個都寫了檢討,這女娃也問不出啥來,朱書記說,是我看護不到位,下一輪隊長就不讓我幹了…」
周大年:「那是氣話,朱書記你還不知道,就那個脾氣,除了你,你們李家村再找不到第二個適合當村長的了…」
李壽:「你別安慰我了,這個苦差事,我是干夠夠的,出了這種事,我丟人啊!」
周大年:「他們…哎呀…這年輕人…你沒給他們分開住的嘛!」
李壽:「分開了,我和我老伴在小屋子守著呢,剛才我一問,什麼後山上,什麼柴火垛里,還有河邊…給我氣的…」
周大年:「你…這也不好辦,要是一個似的,就直接結婚唄!這…這女娃以後咋做人啊!」
李壽:「我都替她臊的慌…唉唉唉…」
李壽氣的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事已至此,周大年也不好說什麼,李壽擺擺手,就要走,周大年叫住他。
周大年:「老李,恕我直言,既然這樣了,可不能一錯再錯了,你可得給她看好了,千萬別尋了短見…」
李壽:「啊!你一提醒我還真的好好看著她~」
周大年:「是啊!剩下的不行就讓他們結婚,可別在發生這種事了~」
李壽:「啊!行,我知道了~」
李壽擺擺手走了,牛兒吃飽了,眾人等的也不耐煩。
周深:「二爺,太熱了,咱們快回去吧!」
周大年:「唉…走吧…」
吳德:「我看板車上是個女的,也和我表妹似的是闌尾炎啊!」
周大年:「哼…要是闌尾炎,唉…懷了娃了,不知道是那三個誰的,都來了,打來了~「
眾人:「啊!三個人啊!」
眾人表示震驚,周大年催著他們幾個快走,好在周家村的女知青都有了伴侶,在作風問題上面周大年不用擔心。
白陸:「這也太賤了,三個,媽呀…」
吳德:「你要是女的別說三個,三十個你也給禍害了…」
白陸:「你老說我幹什麼啊!哼…」
老廖:「那個…這個女娃可別尋了短見啊!」
周大年:「這個我和李壽說了,應該不能…」
周深:「能做出這種事的人不會輕易尋短見的。」
趙景泰:「連最基本的禮義廉恥都不要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啊!」
嚴燕:「你給我閉嘴啊!好歹是一條人命啊!」
上官淺:「我覺得嚴燕說得對…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可以嘛!」
胡軍:「她這個…要是正常結婚離婚就可以,還未婚就和三個人不清不楚的,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
康蓉:「別說了…我剛才看那個女孩,面如死灰似的…別說了…」
周大年:「不許往外傳啊!這種事說不好真會逼死人…」
眾人:「知道了…」
眾人還沒從這件事的震驚中緩和回來,就快到家了,周大年嘬著煙,一路上不說話了。
李秋:「二爺,那個村子總共幾個知青啊!」
周大年:「好像是五個男的三個女的吧!」
李冬:「啊!行吧,那發生這種事不稀奇…」
周大年:「唉…這李壽怎麼這麼倒霉,連知青都這麼不檢點,以後咋做人啊!」
周深:「關李叔什麼事啊!這不是個人行為嘛!」
周大年:「怎麼不關啊!既然他是隊長就要為他們負責任,不然出了事第一個就是隊長挨罵…」
白陸:「我們肯定不會做這種事,二爺請放心,多丟人啊!」
周大年:「白陸啊!二爺慶幸你是個男孩子啊!你要是個女的,得給二爺惹多少麻煩啊!」
白陸:「哼…哼…都這麼說我,我就這麼不堪啊!哼…」
上官淺:「快到村子了,大家別說了…給她留個活路吧!」
嚴燕:「趙景泰,你第一個給我閉嘴啊!」
趙景泰:「我一路上啥也沒說啊!」
康蓉:「快回家吧!」
從這件事就能看出來,男人和女人看待問題的不同,女人大多可憐女人,而男人則棄之逐水飄零。
到家了,周大年一行人給水缸卸下來,就放在廚房,小灶的旁邊,眾人看見這麼大缸運回家也鬆了口氣。
胡軍:「我來打水去,李秋李冬你們哥倆用剩下的水給裡面刷乾淨了…」
李秋:「好嘞。」
白陸:「我去撿雞蛋,我最愛撿雞蛋了,不知道今天下了幾個。」
吳德:「餵豬…餵雞…」
趙景泰:「周深咱倆把菜園子收拾一下吧,我看豆角還有黃瓜都熟了。」
周深:「行…」
眾人忙碌著,操持著,今天是端午,是眾人在桂陽過的第一個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