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周大年的描述,眾人對西藏的巍峨有了初步認識,那是一個很美的地方,美到可以肆意透露著懲罰的地方。
這兩天眾人忙著收拾東西,周大年把男同志的頭髮都剪了,利利索索的去,三位女士把頭髮紮起來兩個麻花辮,拿好必備的物品,聽說那邊風大,上官淺和嚴燕的蛤蜊油剛好排上了用場,眾人整裝待發等著去西藏呢。
去西藏的前一天,吳德囑咐好露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會有二奶照顧她,周建設他們也會回來照顧她,晚上周桐會和他們睡,不用擔心晚上周桐提到她肚子,吳德一件一件打算,吃食衣服被褥,都洗的乾淨,平日裡楊翠紅會幫她洗衣服,吃食邱小英會做給她吃,還有想念吳德就把話寫在紙上,吳德回來會看,周大年他們會住在一起,露珠不用擔心他,吳德生怕忘了什麼交代一遍又一遍,露珠流著淚點頭,期盼吳德能早點回來,吳德最不放心露珠了,幾次又不想去,露珠都勸好了他,機會難得一定要去。
周大年在家囑咐楊翠紅,有事就去鎮上找書記,不能她壓著,周大年答應回來會給她買蜜蠟,一定照顧好家裡哥嫂還有留在家的露珠,周深也讓爺奶乾脆搬去周大年的院子,不然不放心,周深爺奶讓他們放心,自己還沒老到那個地步,楊寡婦和老廖說會幫楊翠紅幹些家務活,周大年點點頭,沒白撮合他倆啊!桂陽人大部分農民都去北山背石頭了,這回是正大光明的背石頭,周大年修了院子門,他不在家,院子門白天開,晚上關,村民就白天來打水,晚上有生人一定不能開門,楊翠紅一一答應下來。想到哪辦到哪,周大年臨走親了親孫子,乖孫子等爺爺回來給你安電燈。
去西藏這天,朱書記派人開著他的皮卡車接他們去車站,周建設親口保證會還吳德一個完完整整的漂亮媳婦,吳德把照顧露珠的重擔放心的交到周建設手上,拿著行李,和他們坐上朱書記的皮卡車。
露珠和楊翠紅在後面送,朝著眾人招手,兩個月說快也快,嗖一下就過去了。
坐上朱書記的皮卡車,眾人在斗篷後吹風,站著朝著天空大喊,好久沒這麼肆意瀟灑了,溫熱的風吹起來也是涼爽的。
周大年:「是都拿的厚衣服嗎?」
眾人:「是…」
周大年:「那就行,就拿厚衣服,褥子墊子被子的不用拿,拿了就拿不回來了,那裡有氂牛毛做的被子和墊子,入鄉隨俗,好好感受一下西藏的熱情吧!」
眾人:「好…」
這輕鬆的感覺給了眾人一種錯覺,仿佛他們不是去往一個不毛之地。
周建設在副駕駛坐著,送完老爸這一行人還要去接別人,送下一波。這幾天可給周建設和朱清凱忙壞了,周建設感覺當副書記比自己在農場幹活不輕鬆什麼啊!
到了車站,朱書記在車站處等他們,眾人從車斗子裡跳下來,高興的呲著牙樂。
朱書記:「哈哈,能出去學習多麼寶貴的經歷,是應該高興啊!」
怎麼朱書記在那梔子不在呢,李秋找了又找,也沒找見那梔子的身影,難不成那梔子上了火車了啊!朱書記在前面訓話,眾人站的整齊的聽著。
朱書記:「我今天一是給你們送行,二是囑咐幾句,那地方太遠了,要整整坐三天火車,不過張順開給你們爭取到了臥鋪,你們不用那麼辛苦,到了西寧那邊工作人員會接你們,到時候再買票去西藏,可能到了西寧的時候會有些難受,大家克服一下啊!你們都是新時代青年,一定能戰勝面前各種困難。」
朱書記講著西藏的信仰和一些忌諱,和周大年講的差不多,眾人聽得認真,李秋突然感覺旁邊站了一個人,低頭一看,那梔子,正眨著大眼睛看著她,李秋喜出望外,緊緊拉住那梔子的手,如若不是朱清凱在,李秋肯定會抱一下軟軟萌萌的那梔子。
周建設:「到了西寧會有人接應,給你穿藏袍,冷不到,下了火車也有人接坐氂牛去昌都,到了那先休養身體,千萬不能跑跳,躺幾天就沒事了。」
眾人:「明白了。請領導等我們回來。」
周建設:「哈哈,等你們回來還是我來接你,我等著你們!」
周大年:「兒子,千萬把家裡照看好,露珠大著肚子呢,還有你大爸大媽的年紀大了,你想著給他們打水啊!」
周建設:「放心吧爸,咱們家有我呢。」
朱書記:「老周你放心吧,咱們鎮上走了不少勞壯力,我安排了周軍那一小隊,日夜巡邏,一定把咱們鎮上治安維護好,放心啊!」
周大年:「有書記在,我沒什麼不放心的。」
周建設:「爸在西藏一定照顧好自己,我等著你們回來啊!」
周大年:「爸知道,朱書記,那我們就進站了。」
朱清凱:「好,再有半小時火車也就來了,總之,你們都要平平安安的學了知識回來,回來就都是好樣的,哈哈,孩子們,兩個月後見。」
眾人:「領導再見。」
周大年背上行李帶他們檢票進站,周建設目送周大年去西藏,以前周大年和他講過去西藏多麼的難受,周建設有些心疼老爸,可玉不琢不成器,周建設咬咬牙,等老爸回來也是個正經的主任了,就放心老爸去吧,兩個月後,他再來接老爸。
朱清凱:「梔子,你聽你二爺的話,別亂跑啊!」
那梔子:「嘻嘻,知道了姥爺,你回去吧!等我勝利歸來。」
周大年他們進站,朱清凱讓那梔子聽周大年的話,那梔子點頭,跟隨李秋他們進了站,朱清凱和周建設坐車回去了 鎮上還一大堆的事等著他們去處理。
朱清凱:「建設啊!這幾天幸虧有你,老了老了,什麼事總覺得力不從心。」
周建設:「您是我的領路羊,您帶著我我才能前進,等把這些人都送走,咱們發電廠正式動工,到時候還需要您坐鎮呢!」
朱書記:「哈哈,能為老百姓做點好事心裡舒服啊!」
周建設:「書記的風采夠我學一輩子得了,跟著你真沒的說。」
朱書記:「哈哈,你可比安寧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話說安寧,他兒子什麼時候娶你舅家那姑娘。」
周建設:「我舅和安寧商量,這個月初八是好日子,倆孩子就拜堂。」
朱書記:「好好好,不錯,到時候咱們一塊去給安寧道喜。」
候車室里,周大年給大家發車票,李秋緊緊拉住那梔子的手,相顧無言,只顧著呲著大牙樂了。
周大年:「車票拿好啊!千萬別弄丟啊!一人一個到時候會有檢票的,都把厚衣服拿出來一件,火車越往那邊開越冷啊!」
李冬:「最冷能多冷啊!」
周大年:「非常冷,風撲在身上和刀子似的,現在白天不算太冷,晚上冷啊!火車上也冷,蓋在腳邊暖和點。」
白陸:「那住帳篷里,我肯定凍的直打哆嗦。」
周大年:「這個還真不會啊!帳篷的氂牛毛做的,不透風,晚上暖和著呢!」
那梔子:「冷我也願意去,我老叔說了,西藏美著呢,有雪山,有溫泉還有一望無際的大草原,草原上是氂牛成群結隊的吃草,黃山羊遍地都是和老頭似的喘著叫,那裡的女孩子個個皮膚曬得黝黑,長著嘎巴,一看就很健康美,男孩子一個個壯實著呢,比你們都壯實。」
周大年:「還是梔子有見識,梔子啊!去西藏會有高原反應,得刻苦啊!」
那梔子:「嘻嘻,我不怕,我肯定能克服,我還要再草原上大喊,「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眾人:「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那一定很美…」
那梔子:「嘻嘻,雪山肯定很美啊!雪山下長有藍冰花,在那樣貧瘠的環境下絢爛美麗,是一種純潔堅韌的象徵,咱們手拉手一起去看。」
眾人:「好…手拉手一起去看。」
李秋:「我和你去看。」
那梔子:「嘻嘻,好…」
周大年:「車來了,走吧去月台。手拉手,別走散啊!」
眾人:「手拉手,一起走…」
眾人手拉手上了火車,找到臥鋪安放好行李,按照周大年的吩咐拿出一件棉褲棉襖來,進了藏區就會很冷。
硬臥鋪的三個座,現在時間還早,大家都圍在窄窄的過道里聊天,隨著火車嘎吱嘎吱前進,開往生命旅途的一站。
那梔子:「哈哈,我終於要去西藏了,好開心好開心。」
康蓉:「為什麼這麼開心啊!」
那梔子:「嘿嘿,我叔和我說西藏的人喜歡騎馬,喜歡摔跤,多瀟灑,我也會騎馬 我要騎著高馬進藏,和男人們摔跤。」
嚴燕:「你還沒我身板子寬,那男人還不一把把你抓起來。」
那梔子:「怎麼會呢 我可是會太極的,太極以柔克剛。刷刷刷,撂倒一片。」
李秋:「你小心點,火車不穩當。再把你摔了。」
長沙四少:「真貼心呢!」
上了火車李秋的目光就沒從那梔子身上離開過,長沙四少笑話李秋,四個人坐在下鋪,談論到西藏也要住在很近的帳篷里。
周大年和吳德在窗戶前聊天,白陸和李冬玩笑打鬧,胡軍挽著康蓉,李秋拽了那梔子來到末尾車廂,他非常想抱一抱軟綿綿的那梔子。
那梔子:「幹什麼啊!」
李秋:「這裡人多,我和你說點事。」
那梔子:「又耍流氓…」
李秋:「不是,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說。」
李秋靠在窗戶前,那梔子撅著嘴看著他,仰著腦袋,李秋摸了摸她的兩個麻花辮,深情的求婚。
李秋:「嫁給我,我把咱倆的事寫信寄回家了…在西藏,嫁給我。」
那梔子:「我在考慮一下…」
李秋:「還有什麼好考慮的,我會對你好的…」
那梔子:「哎呀,你就再讓我考慮一下…」
李秋:「行…我包里有大棗…」
那梔子:「我不吃,留著去西藏給路邊的苦行僧吧!」
李秋:「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比二爺見識還廣。」
那梔子:「在部隊裡,都是五湖四海來的,他們天天談論他們的見識,時間久了我就都知道了。」
李秋:「嘿嘿…」
那梔子:「傻笑什麼呢!」
李秋:「我知道你和我一起去西藏可開心的不得了,梔子,二爺說西藏是個有信仰的地方,我們在那個地方拜天地,敬神明,一定會成為我們最美好的回憶的。」
那梔子:「你會騎馬嗎?」
李秋:「小時候騎過,不知道現在還會不會。」
那梔子:「那好,你要和我賽馬,在草原上,我要肆意瀟灑。」
李秋:「好…」
那梔子張開手轉圈,本來不大的車廂過道那梔子一個圈一個圈就轉到周大年那裡。結結實實的撞到了周大年的後背,周大年看著沒個安靜的那梔子,也忍不住要囑咐幾句。
那梔子:「哎呦,二爺…」
周大年:「梔子啊!快老實點,到了西藏可不能跑跑跳跳的 缺氧了可難受呢!」
那梔子:「嘿嘿,我知道…」
那梔子回頭看李秋一眼,隔著窄窄的過道,那梔子朝他一笑,李秋害羞的把臉邁向一邊,那梔子從自己包里拿出一個個發卡,是她送給女同志們的禮物。
康蓉:「梔子,這個發卡是你特意給我們買的嗎?」
那梔子:「對啊!你們一人一個,嘿嘿,晚上這個發卡會放螢光。帶給你們老公看。」
嚴燕:「小毛丫頭羞不羞,一口一個老公的,讓人聽了笑話你。」
那梔子:「誰笑話我,誰笑話我我就嚇唬誰,看…嗷嗚…」
上官淺:「哈哈哈,你這個小老虎快坐著,鬧一路了,不累啊!」
那梔子:「嘻嘻,不累…」
四個女同志在開玩笑,周深和趙景泰胡軍去窗口透口氣。
周深:「就這床鋪,嘎油嘎油的能睡好嘛!」
趙景泰:「我睡上面,晃晃悠悠的萬一再摔了小燕。」
胡軍:「我也睡上面吧!睡下面蓉兒上廁所什麼的都方便一些。」
李秋:「我和那梔子睡下面…」
三人:「你羞不羞啊!」
李秋:「羞什麼啊!不早晚的事。」
周深:「李秋,那梔子畢竟比咱們年齡小,有時候還會刁蠻一些,你可要想好,照顧她一輩子肯定不容易。」
趙景泰:「看著多鬧騰啊!這半天也沒個安靜,有了她,咱們整個隊伍也安靜不了。」
胡軍:「我也欣賞不來,她答應嫁給你了嗎?」
李秋:「沒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讓我著迷,很著迷,不由自主的就想她 看見她身邊別人都黯淡無光。」
三人:「這是真愛,我看我老婆也這樣。」
李秋:「對吧!嘿嘿,我們和你們不一樣,我們倆不打不相識了,我們倆第一次見面差點吵起來呢,那梔子咄咄逼人的讓她姥爺收拾我呢!」
三人:「你們打起來我們都不意外。」
李秋:「嘿嘿,我不捨得打她,再說我也打不過她。」
周深:「你不問問人家願不願意和你住一屋!別到時候她不願意 再把我的小淺霸占了。」
趙景泰:「你還是問問去吧!說不定她也要嚴燕陪她。你看現在她倆多好啊!」
胡軍:「這可真不一定,那梔子想法千奇百怪的,萬一讓女同志都陪她我們怎麼辦啊!李秋,好哥們,犧牲你的時候到了。」
李秋:「這種犧牲,我求之不得,梔子,你過來一下…」
那梔子:「又幹什麼啊!哼…」
上官淺:「哈哈,快去吧…」
李秋又把那梔子叫到最末尾得車廂,還關了車廂門,那梔子大大方方的坐在下鋪床上整理一下辮子。李秋坐在她旁邊,有點不好意思和問她。
李秋:「那個去那裡咱們住帳篷你知道不…」
那梔子:「知道啊!你想說什麼啊!」
李秋:「那個…他們都是成雙成對的肯定是住一個帳篷里,二爺說要他們四個光棍住在一起,晚上互相抱著取暖呢,我想…咱們倆住一個帳篷里,行不…」
那梔子:「行…」
李秋:「啊!你怎麼答應的這麼痛快啊!你不怕我占你便宜啊!」
那梔子:「怕…」
李秋:「那你還答應的這麼快…」
那梔子:「我老叔說,那邊男女之事很普遍,有的女的可以有好幾個丈夫,一個男的也可以有好幾個媳婦,誰摔跤贏了就能抱著女的進帳篷,我聽了害怕,還不如和你住一屋…」
李秋:「我肯定會保護你啊!再有他們不會喜歡咱們這邊的人,二爺說了,他們那邊還有不和外族通婚的習俗呢…」
那梔子:「你都打不過他們你怎麼保護我。」
李秋:「我就說你是我媳婦,晾他們也沒人敢打你主意。」
那梔子:「那個…那個周深和上官淺住一屋子都幹什麼啊!」
李秋:「這…這我哪能知道啊!我也不和他們住一屋子。」
那梔子:「好吧…你不許占我便宜,不許你和我一被窩…」
李秋:「行,嘿嘿…」
李秋坐在那梔子身邊,那梔子把頭靠在他肩上。在李秋面前,那梔子收斂起許多,安靜很多。
他們在前面商量,要給那梔子和李秋獨處的空間,儘量不去打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