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主任,少年看向「范清」和「謝塵青」,難得沒有擺出笑臉,語氣卻還是漫不經心,「你們是準備自己死還是我送你們上路?先說好,我可是要收運費的,不包售後。」
顧清晏拿出了口袋裡的東西,冷眼看著他們。
「范清」和「謝塵青」對視一眼,突然笑開。
「范清」目露溫柔:「年年,你很棒。」
「謝塵青」拍拍手,眼神欣慰:「兒子,好樣的。」
兩人話音剛落,周圍場景驀然變回辦公室,兩人沒回神一時不察摔在地上,站起來後想也沒想的迅速破門而出。
走廊
唐遲被班主任按在垃圾桶上剃頭,聞時歲按著他的手,班主任剛剛叫她回班裡也沒回,說要幫老師給唐遲剃頭。
怪不得人聞時歲能成大事呢,經歷那麼一遭還不忘拿推子,勵精圖治,初心不改。
一切都是那麼和平的進行著,直到范年和顧清晏破門而出,發出的大動靜嚇了所有人一跳。
聞時歲鬆了口氣,「你倆讓炮轟出來了?」
「沒。」兩人言簡意賅,臉上帶著些許頹喪,轉頭卻對上了已經是光頭的唐遲。
唐遲:「……」
顧清晏:「……哈」真是烏龜辦走讀,鱉不住校了。
范年:「……」完了,頭髮要不保。
班主任:「好,這多精神!」
看幾個學生都在這立著,她不高興地呵斥:「都在這幹什麼?你們幾班的?頭髮不合格,上課時間……」
顧清晏和范年已經跑沒影了。
晚上,男生宿舍
封谷嘉被人莫名其妙地堵在水房。
他抱著自己的一次性水杯瑟瑟發抖,「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欺負比自己小的了不起嗎?!」
三年級的小屁孩對自己的身份接受良好,面對五年級的大孩子們表現的十分害怕。
其中一個頭髮剃成桃型的叼著根棒棒糖,「你唱個歌,唱得好聽了老子就放過你。」
「就唱小蝸牛,會吧?」
「我會唱那首歌。」
「……」
「那你他媽唱啊。」
「阿門阿前有棵葡萄樹,樹上的海鷗背著蝸牛爬啊爬啊,有媽的快樂像只寶啊.……」
幾人表情越來越放鬆,越來越淡,封谷嘉看有戲,唱得更起勁了。
「愛你不跪的模……」
「砰」
他差點被一拳捶進牆裡。
「其實你不想聽的話可以喊我停……」封谷嘉靠在牆角揉肩膀。
幾人二話不說就衝上去揍人。
封谷嘉靠著牆嘆氣,小男孩稚嫩的聲音帶著委屈,「我唱的不好嗎?」
回答他的是快速襲來的拳頭,比拳頭更快的是封谷嘉,他抹了把硬擠出來的眼淚,語氣變得冰冷,「這就不好玩了。」
戰鬥不到五分鐘就結束,封谷嘉憐愛地看著「幾人」,溫柔地問:「我唱得不好嗎?」
幾人搖頭。
封谷嘉:「……」真不誠實。
又過了五分鐘,他再問:「我唱得不好嗎?」
幾人靜了會,再次搖頭。
封谷嘉:「……」媽的,人機。
他一尋思,突然來了傾訴的欲望,反正都不是真人,還能說出去咋滴。
「我初中有次罰站,不是因為遲到,而是因為痔瘡犯了坐不下。
還有還有,我之前躲我媽的追殺,藏垃圾桶里睡著了,還是我媽扔垃圾的時候給我砸醒了。
還有一次在外面吃飯,一個叔叔穿得和我爸一模一樣,這能怪我嗎?我也是玩蒙了,抱上去就喊人爸爸,叔叔的老婆看我的眼神我現在還記得……」
「我小時候其實老被欺負,但我一直不知道他們是在欺負我,考完高中才反應過來,我父母朋友都說我腦子不好使,我有時候也這麼覺得。」
他給爬起來的那位補了一腳後繼續說:「知道我腦子不好這麼多年為什麼沒被打嗎?因為他們都打不過我。」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又怎樣?能贏就行。
雙手插兜意氣風發向外走的時候他踩到了自己的一次性水杯,印著恭喜發財的字樣的紅色紙杯,封谷嘉親自挑的。
封谷嘉:「!!!」補藥啊!這是他好不容易抄作業打掃衛生換來的啊!
——(題外話)
好好好,洋柿子給我上難度了。
這歌……實話說,我上次困迷糊了唱的,我也不知道我為啥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