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玄域,南河界。
當林琅天等人經過傳送陣,抵達黑暗之殿在南河界的分殿時,他目光居高臨下的俯視下方。
則是能夠見到一座巍峨的大殿立於平原上,宛如一座匍伏的遠古巨獸,散發著煞氣,坐守一方。
城市大殿上空,有磅礴浩瀚的能量波動若隱若現,仔細看去,會發現那是一座範圍極為遼闊的守護陣法。
見狀,林琅天雙眸也不禁微微一眯,這黑暗之殿不愧是牢牢把控著北玄域,這南河界已經屬於北玄域的偏遠地域,沒想到坐鎮此處的分殿還如此雄偉。
難以想像,若是北玄域有成千上百座這樣的分殿,那黑暗之殿的統治當真是穩如泰山。
也難怪其它三大玄域都是群雄逐鹿,唯有北玄域是一統於黑暗之殿的旗幟之下。
與此同時,隊伍為首處,望著這種陣法,只見鍾魁袖袍一揮,一道光柱閃現而出。
光柱中,似是有一道蜿蜒符文,符文照耀在陣法之上,頓時虛空處有能量漣漪擴散出來,繼而形成了一道可以通行的空洞。
「進!」
只見鍾魁大手一揮,在其身後的四百人軍團徐徐開進。
隨著林琅天等進入城市大殿上空,頓時有數道光影自下方破空而至,每一人周身都是散發著極為強大的能量波動,赫然皆是生玄境強者。
「職下南河界分殿代殿主,李笠,恭迎裁判軍至我南河界分殿。」
當先一人,是一名黑袍中年男子,他望向面前充滿著煞氣的裁判軍,特別是為首那佩戴紅色長劍鬼臉面具的鐘魁時,態度極為的客氣甚至恭敬。
原先他是南河界分殿的副殿主,不過因為殿主遇襲隕落後,他便被提拔為代殿主之位。
不過即便他如今是南河界分殿的殿主,執掌一方大權,形同諸侯,但面對總部而來,還是黑暗之殿最有權勢的裁判軍,也要無比小心伺候。
更何況按照裁判軍的規定,能夠佩戴紅色長劍鬼臉面具,那便是營首級別,也就是說,眼前這人是一名死玄境的強者。
而對於這位代殿主的恭敬問候,鍾魁則是淡淡點了點頭,旋即道:「不必客氣,我們此行前來只是執行鎮壓叛亂任務,至於調查南河界上一任殿主遇襲之事,並不歸我們管。」
聞言,李笠笑容更為的和煦,連忙道:「諸位將士遠道而來,還請先行入城,略作歇息休整可好?」
聞言,鍾魁搖了搖頭,凝聲道:「兵貴神速,火雲宗膽敢忤逆黑暗之殿,務必要速速除之以震懾宵小。
李殿主只需要為我裁判軍安排幾位熟知地形之人,指引前往火雲宗的方向即可。」
聽到鍾魁所言,李笠一怔,旋即連忙點了點頭,轉身望向身後兩名心腹,道:「李柳,李炎,你二人為裁判軍帶路。」
「是!」
那二人上前一步,旋即無比恭敬道。
鍾魁望了這兩人一眼,旋即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二人在前帶路,李殿主便坐鎮分殿,至於鎮壓叛亂,交給我裁判軍即可。」
話音落下,還沒等李笠回話,鍾魁大手一揮,四百名鬼臉將士便宛如黑雲滾動般,大軍再次開拔,向著遠處行去。
望著那逐漸離去,散發著恐怖煞氣的軍隊,李笠也不禁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低喃道:「不愧是黑暗裁判所的裁判軍,總部的王牌戰力,果然令人心悸。」
「是啊,那火雲宗膽敢抵抗我黑暗之殿的天威,真是找死…」一名下屬附和道。
………………
南河界西北,火雲宗。
火雲宗一處大廳內,這裡一片寂靜。
此時大廳內有著數十道強橫的氣息,而眾人的目光,都是投射向了首位之上的那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身材中等,面容粗獷,不過那對眸子卻時不時的閃過一抹精光,證明其是一個精明強悍之人。
而此人,便是如今火雲宗的宗主,唐裂。
「呵呵,唐宗主,不知你突然將我南河界上得了台面的勢力之主都邀請過來,是何意思?」這時,大廳內突然有人雙眸微微一眯,語氣不明的問道。
在座的各位,都是南河界大大小小勢力的首領,就在前幾天,他們齊齊收到了火雲宗建宗百年紀念大會的請柬。
礙於火雲宗在南河界的威勢,眾位首領都是極其給面子,選擇親自赴會。
只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剛抵達火雲宗後,唐裂就將他們囚禁了起來,更令眾人驚駭的是,火雲宗襲殺了黑暗之殿在南河界分殿之主的消息也是流傳而出。
如此勁爆的消息,立即將眾人嚇得面色都瞬間蒼白了起來。
黑暗之殿,那可是北玄域的龐然大物,分殿之主,那更是封疆大吏,火雲宗斬殺黑暗之殿在南河界的分殿之主,莫非要造反不成?
想到這,在座之人皆是忐忑不已,搞不清楚唐裂究竟要做什麼,只期望不要引火上身即可。
畢竟黑暗之殿的裁判軍,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唐裂望著那些緊張投射而來的目光,卻是微微一笑,大手放在扶手上輕輕拍了拍,若無其事的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主要是有個提議,想要徵詢下大家的意見。」
「哦?什麼提議?」有人問道。
唐裂笑了笑,道:「大家應該也知道,在四玄域中,只有我北玄域最為特殊,像那東玄域,有著八大超級宗派各自抗衡,而西玄域,同樣也是豪強林立。
唯有我北玄域,黑暗之殿猶如中央王朝般,是這片龐大地域的主宰,掌控所有勢力的生死。
說句不好聽的,若是哪一天黑暗之殿隨便派出一名執事,恐怕我們在座的諸位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只能雙手奉上多年打拼的基業。」
大殿內一片安靜,眾多目光閃爍著,但卻無人接話,顯然他們都不清楚唐裂究竟是想要幹什麼。
「呵呵,唐宗主怕是多慮了,我南河界在這北玄域中居於偏僻之所,黑暗之殿的那些高層怎麼看得上我們這裡,況且這麼多年來,我們也習慣了黑暗之殿的主宰地位。」有人似是玩笑的說道。
「但萬一呢…」唐裂淡淡的道。
「唐宗主若是有話就明說吧,別吊著大家了。」有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
唐裂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唇角緩緩的掀起一抹弧度,道:「其實我想說的很簡單,我們各大勢力之所以在南河界沒有地位,那是因為我們沒實力。
而我們沒實力,是因為南河界是一盤散沙,如果我們南河界的所有勢力能夠聯合起來,那種實力,就在是在北玄域也是能夠擁有一些份量,到時候,不僅黑暗之殿不敢來侵犯,而且我們還能夠擴張疆域,獲取更多的資源!」
「實不相瞞,那霍濤已經被我殺了,其身為黑暗之殿在南河界的分殿之主,貪婪索取無度,不僅我火雲宗,就連在座的各位,恐怕也被陸陸續續要了不少好處吧。」
「本宗主知道,你們害怕黑暗之殿,不過我已經想好了,只要我們南河界的勢力聯合起來,那麼勢力也不容小覷,到時候我們可以前往東玄域,在那裡,脫離了黑暗之殿的掌控,也未必不能闖出一番基業,若是事業有成,在座的各位都是元老!」唐裂大笑道。
大殿內寂靜無聲,不少勢力首領眼中都是掠過一抹震動之色,這唐裂竟然親口承認殺了黑暗之殿的分殿之主,並且想要整合南河界的所有勢力,前往東玄域開創基業,他瘋了嗎?
「好大的野心!」
在場勢力之主紛紛暗道,這唐裂想必是不滿足屈居人下,想要成為獨霸一方的雄主麼。
只是這裡的人誰不是老奸巨猾之人,唐裂殺了黑暗之殿的分殿之主,那黑暗裁判所怎麼可能允許唐裂這麼輕鬆的離開北玄域,前往東玄域開宗立派。
而看到在場眾多勢力之主沒有反應,唐裂眉頭微微一皺,旋即目光微微閃爍,用眼神示意了一旁下方的幾人。
「呵呵,唐宗主提議不錯,我早就看黑暗之殿不順眼了,那幫傢伙高高在上,簡直是用鼻孔出氣,一點都不將我等放在眼裡,我烈火門願意追隨火雲宗前往東玄域開創基業,聽命唐宗主!」
「聽說唐宗主如今已是死玄境實力,那日後也未嘗不能突破轉輪境,成為大陸頂尖強者,建立一方超級宗派,哈哈,我風雨閣也願意追隨唐宗主!」
「我狂鯊樓也願意追隨火雲宗!」
………
在唐裂的示意下,頓時有數個勢力的首領響應倡議,追隨火雲宗。
這些宗門本就和火雲宗交好,而在唐裂的勸導下,也紛紛同意合併,畢竟唐裂若真是統一了南河界的勢力前往東玄域打拼,的確有著不小的發展前景。
「這…」
看到數人響應,剩下那些勢力之主頓時陷入了尷尬境界,雖說在黑暗之殿的統治下他們確實是受到了不小壓迫,但併入火雲宗不也是要聽命唐裂。
如此一來,為何要冒著巨大的危險跳槽,這不是多此一舉?
因此即便那些人說的再好,也沒幾個勢力真的願意追隨火雲宗前往萬里之遙的東玄域開闢新的基業。
「哼,諸位不要忘了,那霍濤身為黑暗之殿的分殿之主,可是死在本宗主的手上。
如今在黑暗之殿看來,本宗主已經形同謀亂,而諸位如今又身處於我火雲宗內,這豈不是幫凶?
諸位若是不願追隨我火雲宗前往東玄域,那只能留在南河界任由黑暗之殿宰割了,霸道如黑暗之殿,可不會在乎你們是不是真的冤枉。」
看軟的不行,唐裂面色陰沉,直接威逼冷聲道。
他要整合南河界的所有勢力,可不是說說而已,畢竟在東玄域人生地不熟,他一個外人想要立足,那務必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勢力才行。
而南河界雖然頂尖強者稀缺,但卻勢力眾多,擁有生玄境強者的勢力就有二三十家。
只要他能將這些勢力整合,日後潛心修煉,若是僥倖能夠突破轉輪境,那未必不能將火雲宗發展為東玄域第九大超級宗派,何必在北玄域受迫於黑暗之殿的淫威。
在唐裂暢想未來時,大廳內的眾多勢力之主聞言面色也是頓時一變,怪不得唐裂要襲殺南河界分殿之主,這分明是要將他們逼上梁山啊。
想到這,眾人面色也是如同吃了屎一般的難看,這下真的是進退不得了,畢竟黑暗之殿的霸道作風他們也極為清楚,面對叛亂,那可是寧錯殺不放過的。
如今他們身處火雲宗,可真是褲襠里塞黃泥,有理也說不清了!
「唐裂,你好深的算計!!」一名身穿黃袍的老者望向唐裂,怒喝道。
「呵呵,諸位考慮的如何…」對此,唐裂則是冷冷一笑,淡淡道。
他就是要把事情做絕,正所謂,無毒不丈夫…
「嗯?」
就在唐裂步步緊逼時,他似是感受到了什麼,突然走出大廳,然後只見得那籠罩著火雲宗上空的護宗陣法,伴隨著一陣劇烈波動,竟是被直接衝散而去
而就在陣法消散後不久,那不遠處突然有著道道破風聲而來,再接著,黑雲湧來,驚人的煞氣,直衝雲霄!
這突如其來的煞氣,頓時令得火雲宗內無數弟子大驚失色,似是感受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物。
黑雲席捲而來,最後在火雲宗前方的一片遼闊天空停留下來,四百身著黑衣,頭戴鬼臉面具的裁判軍猶如雕像般,紋絲不動,呼吸之間,宛如一體。
那股氣勢與煞氣,就算是唐裂看見了,都是有些變了臉色,黑暗分殿的那些守衛已經極為強悍了,但要與面前這種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死神軍隊相比,還是差了不少
「這是,黑暗之殿的裁判軍!」
南河界眾多勢力之主也是感應到了什麼,走出大廳看見這一幕,頓時面色一變道。
唐裂此時也是望向天空上的黑衣軍隊,當看見那為首的紅色長劍鬼臉時,面色陡然陰沉下來。
「一個營的裁判軍,這麼快就到了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