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霖
北朔節度使府邸，機甲的轟鳴聲收息，安心霖巨大的機甲形體，降落在府邸的小院裡。
院裡，一位身材嬌小的黑髮蘿莉帶著甜甜的笑容早已等候多時。
「心霖姐，歡迎回來。」
「嗯。」
然而回應施茗的聲音稍微有些冷淡，她聽得出來安心霖的興致不大高。
「不順利嗎？」
「哼，所謂四世三公，不過是一群迂腐之輩罷了。」
安心霖冷哼一聲，隨後邁著沉重的步伐回到屋中，坐在椅子上，金屬外殼包裹著安心霖的臉，讓施茗看不清她的神色，但大抵是相當不爽的。
「既然那袁家不識好歹，就讓他自己去對付董白吧，下官倒想知道，沒有安大人的幫助，那袁芍要怎麼對抗董白的十萬虎狼之師。」
顯然施茗在給安心霖順毛，但安心霖可沒那麼看不起袁芍：「那袁家，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布天下，一旦起事就是天地同力之勢，不可小瞧。甚至，這董白真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金屬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安心霖沉默的看著眼前的大乾地圖，北朔地處大乾的最北邊，想要行軍洛陽，最好的出兵時機無疑是秋天。
秋收之後，天氣涼爽，糧草充足，加上邊地苦寒冬夜難熬，正是士卒最願意南下的時候。
但如果袁芍不願意讓她南下的話，問題就很大了。
冀州橫立在洛陽之北，北朔之南，能夠正常行軍的三條大道無一例外都要穿過冀州。
如果避開這些城池關隘，選擇沿山脈繞路遠行入關，路程之遙遠絕非安心霖能夠接受的。
一方面這樣遠行的糧草補給是一個巨大的難題，另一方面這樣在路上浪費時間，等到與董白交戰時時令已然入冬。
寒冬攻城乃是兵家大忌，何況前面有董白後有袁芍，就算安心霖有通天之能也不可能接受如此被動的局面。
原本安心霖的打算是，與袁家合流，並且爭取到話事權，一方面能藉助袁家的力量打擊董白，另一方面都成盟軍了借道自然不成問題。
為此安心霖甚至願意付出五百玄甲重騎兵，這是她壓箱底的寶貝。
但這袁家也太不識好歹的，居然因為只因為她和北狄談了點微不足道的條件，竟然直接與她為敵。
「施茗，入秋之前，我們要拿下冀州。」機甲的鏡片閃爍著犀利的紅光，安心霖做出了決斷。
「啊？」施茗的表情一臉的黑人問號：「心霖姐姐你是不是氣糊塗了？」
「我沒開玩笑。」
「袁芍的目標是董白，咱們放任她們狗咬狗不好嗎？何必在這個時候摻一腳？」
安心霖搖搖頭：「非是這樣，施茗你的腦子太狹隘了，袁芍和董白之間的爭鬥，和我們打北狄是不一樣的。」
「說到底不過是乾人之間的內戰，誰贏了都能全盤接受對方的軍士，兩者相鬥之下一旦決出勝負，贏家不止不會變的虛弱，恐怕還會變的更強。」
內戰和外戰完全是兩個概念，就算安心霖將北狄擊敗，想要將大規模的北狄士兵轉化為北朔軍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為乾人天然排外，大軍裡面只有極少數的北狄人那麼沒什麼，但數量一旦多了起來，這些異族士兵的待遇要怎麼給？立功之後要怎麼賞？乾人士兵會接受一個異族爬到他們頭上指揮嗎？
當然不可能，哪怕這次安心霖勾結北狄王得到了支持，北朔軍和北狄的軍隊也是分開管理。
但袁芍和董白都是乾人，無論誰輸誰贏，對大部分的普通士卒來說，無非就是換了一個乾人統帥，多了些不認識的同袍，收編的牴觸情緒很低。
「那也不至於這麼急著動手啊。」施茗覺得很奇怪：「大可等這兩人鷸蚌相爭之時，我們再漁翁得利啊，心霖姐姐何必急於一時？」
「不，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安心霖斬釘截鐵的說道：「袁芍並沒有軍隊，雖然以袁家的能量，數日之內就可在冀州給袁芍集結出數萬大軍。」
「但這些軍隊恐怕只有極少數是那些世家的私人武裝，大多還是剛剛充軍的青壯，操練不足未經戰陣，短期內恐怕也很難補上兵甲，不過是一群羊羔一擊即潰。」
「如果讓這袁芍集結軍隊操練一兩月，即便是未見血的新兵，起碼守城不是問題了。」
「甚至再找機會與董白的西涼軍做上兩場，恐怕到時候我們想要攻入冀州就難度大了十倍不止。」
說到這裡，安心霖徹底下定了決心，對著施茗說道：「立刻去找北狄王，出兵日期提前，七日之內，我要率兵南下。」
「可是糧草怎麼辦？我們的存糧連北朔軍都不夠吃，還得供給給北狄，眼下並未秋收，哪裡有那麼多的糧草？」施茗不能接受，安大人這是典型的只管殺人放火，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
安心霖沉默片刻，機甲隱藏下的異瞳在糾結片刻之後閃過了一絲狠辣：「北朔軍不能去，但南下的時候可以讓北狄那些傢伙管百姓借點糧，然後分我們一些就好，最多再給那個玩紙片人的變態送點金銀珠寶就是了。」
「可是心霖姐姐……」
「速去，莫要耽擱！」
……
「是。」
想要反駁一下卻被直接打斷的施茗也沒有辦法，只能依照命令去行事。
其實，袁芍罵自己，似乎也罵的沒錯，望著施茗遠去的背影，安心霖有些自嘲的想著，隨後打開一道密門走進了一個連施茗都不知道的房間。
密門再次合攏之後，白色的機甲緩緩解體，化作流光沒入安心霖的大腿的腿環之中。理了理自己白色的長髮，嬌小的北朔節度使大人望著桌子上的七星琉璃珠發呆。
可能這樣做確實不對，但那又怎麼樣呢？
輕輕將光滑水潤的七星琉璃珠拿在手上，安心霖的面色從冷酷變得紅潤了起來。
安心霖還是處女，湖畔角淮的老闆娘推薦的大部分玩具她用不了，但是這個她可以玩，而且是李長歌給她買的，太想李長歌的時候，安心霖就會用用……
「李公子……」
「陛下……」
「霖霖好想你……」
林雨這個名字就是安心霖的霖字拆開啊，多簡單的暗示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