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陽不解。
姜綰想了想說：「你可以這樣。」
「通常他們回扣的形式是單純的給負責人塞錢。」
「但若是那樣，一旦暴露出來，也是醜聞。負責採買的人最後搞不好連官職都丟了。就算不丟官職也會給人落下了把柄。」
「你父親找人去說的時候，就著重說明這一點，讓對方心虛一些。」
「但是你們給的回扣卻不是錢，也不是私下裡的形式，你們名正言順地給。比如說訂購十套衣服贈送一套。」
姜綰的話讓墨陽一陣狐疑。
想不通這樣有什麼好處？
姜綰耐心地繼續解釋道：「這些校服最後還是要平攤到每個家長身上，也就是說買校服的錢還是家長出，學校根本就不掏什麼錢。」
「可若是買10套贈送一套，贈送的那一套，家長拿出來的錢就可以你們老師自己來分。」
「甚至也可以讓你父親給學校多額外贈送幾套。」
「比如說，如果學校訂購1000套就額外贈送100套。」
「除了買10送1之外，再贈送出四套是專門用來給貧困生的。」
她這麼一說，墨陽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來，人也不自覺地停止了腰杆。
姜綰這時候繼續說道：
「有些家裡很窮的人上學都已經很艱難，你讓他拿錢再去買校服，無異於雪上加霜。」
「若是額外拿出一部分送給窮苦的人，那樣你們服裝廠有了名聲。學校那邊也有更多轉還的餘地。」
「對外界，學校也可以以貧困生校服減免為理由，給他們再貼上一層金。」
「這樣三方都得到了好處，皆大歡喜。」
姜綰的這個法子一說出來，墨陽和喬連成都覺得不錯。
可以說是三方共贏。
既不會涉及到收受賄賂、給回扣的紅線，也不會讓那些窮苦的學生拿不出錢，讀不下去書。
姜綰只是說出一個大概的章程，具體的行事方式或者怎麼送怎麼給，還是要墨陽回去和他父親協商。
但這個法子一提出來，眾人都覺得主意太妙了。
姜綰想了想又說道：「我建議你們把學校的校服款式都提前做出一部分。」
「明年春天的運動會開了後，必然有學校會大批地想要定製校服。」
「如果這個時候你們現生產，那就來不及了。」
「要知道全國的學校那麼多，學生也那麼多，這個市場是很龐大的。」
「如果你們能提前做出一部分校服，等到學校想要的時候就可以拿到現貨。」
「想拿現貨的人在價格上或者是買贈方面再給一些優惠，他們一定會選擇拿現貨的。」
「這樣你們也可以更快地占領市場，剩下的就看你父親的手段了。」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還有一個法子。」
「你可以把這件事做得更加高調一些，讓你父親和電視台的記者合作。」
「比如你們服裝廠捐獻給某某貧困學校多少書本，多少校服，然後讓電視台的記者爆出來或者是你們賣掉多少套校服，就給貧困學生捐贈多少書本。」
「用這樣的方式回饋社會，也是可以讓你的服裝廠揚名立萬。」
姜綰這一套組合拳說出來，就連喬連成都忍不住地讚嘆：媳婦的這個腦袋是怎麼長的。
她做生意要是不火，簡直沒有天理了。
確切地說：海默天要是這都不能讓服裝廠扭虧為盈，甚至大賺一筆。那他這個廠長也就別當了，乾脆洗洗涮涮回家奶孩子去吧。
墨陽吃完飯就走了。
臨走前還和李半夏談了談，然後把李半夏身份證明和介紹信帶走了。
姜綰最近比較容易困，吃完飯後沒什麼事就歪在床上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第2天早上。
睜開眼時，喬連成正在廚房做飯。
姜綰問道：「你上午有課嗎？」
喬連成搖了搖頭。
「倒是沒有，不過既然那邊要唱戲了，我總要配合吧。」
「我可不想他們到家屬院裡來抓人。」
姜綰笑了笑說道：「你把衣服多穿點，這兩天要降溫了。」
「估計待在拘留所里會比較冷。」
喬連成哼了一聲。
他把家裡都收拾好，又給姜綰準備好一些零食，這才離開。
臨走時抱著她，在她額上落下一個吻。
輕聲說道：「乖乖在家等我回來。」
「估計我有個三五天就會回來了。」
姜綰點了點頭，然後和他揮手告別。
昨天高翔來找喬連成時，說的意思是：「國安局那邊可能暫時不會插手，想看事態的發展。」
「他們也意識到國安局的內部可能會有叛徒。」
「他們想知道，梁老師和教導主任會找國安局裡的誰來栽贓陷害？」
「能做出這種事的蛀蟲必須要將其摳出來，然後把他毀滅。」
「所以，國安局的意思讓做一下誘餌，在前面做個幌子，好把那個蛀蟲找出來。」
這樣喬連成可能會被帶走，並且冠上叛國的罪名。
等到了國安局或者是被抓起來的地方，就能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了。
當然，他們讓喬連成做件事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換成別人，他們還擔心幕後之人會暗中下手殺人，可喬連成不一樣。
他畢竟是軍官出身，又是散打的冠軍。
所以他做誘餌，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高翔昨天來找他的時候，並不是通知他，而是和他商量，問他是否同意。
如果喬連成不同意，高翔就會回絕那邊。
但喬連成同意了。
有這樣的蛀蟲隱藏在暗處，就算今天這事兒過去了，事後他也會暗中報復的。
只要把這些蛆從肉里摳出來，才能以絕後患。
他和姜綰都覺得這就是一件小事。
只要幕後之人露出頭來，公安局的人暗中都會盯著的。
到時候國安局當場抓人，這事也就完了。
卻萬萬沒有想到，中間出了岔子。
喬連成這一走，差點沒回來。
今天上午喬連成只有一節課，10點之前他到達了學校。
把自行車鎖在車棚里的時候，萬山便遠遠朝著他跑過來。
喬連成見他過來，就知道肯定又有八卦要問了。
萬山衝過來低聲問道：「你們大一的同學裡有點啥內幕沒有？」
喬連成不解反問：「你想知道什麼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