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一覺睡到上午10點多,也的確有些反常,於是便答應了。
兩人草草吃了點飯。
喬連成就帶著她去找李半夏。
在路上的時候,姜綰靠在副駕的窗邊看著窗外。腦子裡還想著夢裡的畫面。
在夢裡那是一間很黑很黑的小屋子,周邊幾乎什麼都沒有。
嚴華是被捆綁著躺在地上的。
他的樣子看上去還行,額頭的確是有一個小傷口。
看外表倒不是很嚴重。
正是因為額頭的那個小傷口讓姜綰懷疑:這不僅僅只是一個夢,或許也是一個預示。
她這一路,腦子都很混沌,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李半夏這時,已經快要到中午了。
李半夏看到她似乎精神萎靡的樣子,便給她診脈。
「你應該是有心結,心思過重。」
「不過問題並不大。」
「多休息休息,不要想太多的心事。」
看到姜綰悶悶答應的樣子,李半夏又補充道:「天塌不下來,就算你不管事兒也有人會管的。」
「你又不是別人的救世主,先管好你和孩子吧。」
這話是出於關心的角度說的,姜綰自然是明白。
她又悶悶地『嗯』了一聲。
李半夏見狀也就不再勸說了,給她拿了一些安胎藥,便示意她可以離開了。
臨走時姜綰特別去看了看高老爺子。
高老爺子這兩天恢復得還好,雖然還是不能動,但說話已經能單獨蹦出來幾個字了。
只是吐字不是很清楚,估計還得要養上一段時間。
讓姜綰沒想到的是:她進去看高老爺子的時候,高老爺子聽說她懷孕了,特別高興,開心的眼角都冒出了淚花。
他伸手很想摸姜綰的肚子,但是他的手顫顫巍巍,抬起來一點點就落下。
明顯沒能成功。
姜綰也不好讓他真的摸自己的肚子,總覺得那樣很突兀。
李半夏在旁邊看到姜綰那尷尬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解釋道:「老年人年歲大了,尤其是得了他這種病的會有一些後遺症。」
「有的人後遺症是愛哭;有的人是愛笑;看來高老爺子是屬於愛哭的那一種。」
「他應該是想到你懷孕了,肚子裡有了新生命,所以特別激動。」
姜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喬連成說道:「你現在懷著身孕不方便,還是早點回去吧。」
「等回頭老爺子好了再來看你。」
「或者是等你生了孩子,抱著孩子來看爺爺都行。」
姜綰答應了一聲。
高老爺子將目光看向喬連成。
喬連成今天沒有穿軍裝,但是一身的氣宇軒昂,看上去也是特別抓人眼球的。
高老爺子的眼睛裡是濃濃的欣賞和滿意。
儘管表達不出來,但內心深處也是愧疚的。
老二家的閨女和女婿都好,比他的孫子和孫子媳婦可好多了,看樣子終究是他眼瞎啊。
他們在開車回去的時候,姜綰還是在看著窗外想心事。
她並沒有和喬連成說起夢裡的那些事,但是她直覺地感覺到這事絕對和嚴華被綁架有關。
問題是究竟要傳遞一個什麼信息?
她從這個夢裡又能知道些什麼呢?
她現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睡覺。
或許睡覺了,便可以再看到那個畫面,就可以知道更多的東西了。
但遺憾的是:等她回到家裡,急急忙忙跑到床上去睡覺的時候,卻沒能再夢到。
那些夢也做了,不過裡面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根本和嚴華無關。
姜綰有些頹廢。
晚上起來時吃了李半夏給的藥,又吃了晚飯,在喬連成的陪伴下出去轉了一圈。
再回來的時候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又睡著了。
但一整夜過去,她依然沒有做那樣的夢。
第2天天光放亮,她挺不住了。
她想要去看看這件事已經怎麼樣了。
喬連成今天還是放假,於是便開車帶著她去找劉文。
他們到市局的時候,聽說劉文和梁建國他們都在嚴行長的家裡。
姜綰也不是第1次來這兒了。
按說這種事情是不能告訴她的,但是姜綰表示:「是我報案的,被綁架的嚴華是我的朋友。也是他親自打電話給我求助的!」
「所以,我想知道進展如何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梁建國手下的人想了想,便將嚴行長的地址告訴了姜綰。
主要也是因為嚴行長他家地址並不是什麼秘密,就算公安局這邊不說,到華夏銀行去打聽一下也能知道結果的。
姜綰急忙和喬連成開車過去了。
等他們到了嚴行長家附近時,在門口看到了好多的警車。
姜綰見狀嗤笑了一聲,邁步直接往裡去。
等到進去的時候,屋子裡的氣氛有些凝重。
梁建國見她來了有些意外。
他蹙了蹙眉頭神情嚴肅地問:「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
姜綰臉色微微有些難看。
她左右看了看屋子裡的情況,轉頭問梁建國:「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說。」
梁建國並不想出去,不過想著姜綰那特殊的體質和她的破案能力,便跟著出去了。
到了外面姜綰問道:「綁匪打電話過來了嗎?」
梁建國點了點頭回答:「打了,要8000萬。」
姜綰默了默,果然和她猜測的差不多。看來,她看到的那些應驗了。
因為,據她所知,儘管最近一段時間來燕京綁架的人很多,但他們要的大多是幾十萬,頂天一百萬。
如這一次,直接要八千萬的,是獨一份。
在想想綁匪的對話,綁匪最後決定要八千萬也就不奇怪了。
姜綰覺得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就要劃破黑暗,升起光明。
可是這種光實在是太弱,抓不住。
她又問道:「綁匪說什麼時候交錢了嗎?」
梁建國回答:「綁匪要求不能報警,還說會再聯繫的。」
喬連成在旁邊冷哼了一聲說道:「嚴家外面都已經被警車給包圍了,是個人都知道公安局在這裡。」
「你們還想說不能報警,不能暴露,這怎麼可能?」
梁建國愣了愣,覺得也挺有道理的。
姜綰又繼續說道:「綁匪不可能不關注嚴家人的情況,必然知道你們在這裡,他就不可能說出交易的方式。」